這真是一個(gè)極古典的美人兒,兩彎柳葉眉,一雙含情目,素手纖纖,腰肢不盈一握。
此刻,她穿著鮮亮的桃紅色裙裾,一朵朵鮮嫩的桃花栩栩如生地繡在衣擺上,衣領(lǐng)旁,真真是人比花嬌。
不過李沫兒心中卻是嘆了一聲,不好,撞衫了!
需知美人見美人,撞色最尷尬。李沫兒瞅見相府小姐身上精致華美的衣衫,再瞧瞧自己身上的丫鬟衣服,雖然只是偽裝,但也難免有些不平。
要是……要是她可以把現(xiàn)代的衣裙帶過就好了,那幾條魚尾裙,紅色高腰禮服裙,亮片KISS裙,每條都是她的心肝,此刻也離她遠(yuǎn)去了。她萬分想念那幾件小可愛。
可惜美人見了簫翎之后,就儀態(tài)全無了。
只見她淡淡地一抬眸,眼波顧盼,堪稱風(fēng)情萬種……然后,那眼珠子就好似黏在了簫翎身上似的。
“簫哥哥,墨兒好想您!”美人的眼中變戲法似的涌出兩泡眼淚,跟眼藥水一樣不要錢地流下來。
簫翎僵硬在原地。
“簫哥哥,您回來這么久了,怎么也不知道來看看我?”美人一跺腳,嗲聲道,那聲音好似粘糕一樣膩軟,李沫兒不由得抖了抖手臂。
“你!”相府小姐忽然一指李沫兒,“就是你!出來!”
李沫兒不得不出列,一躬身,學(xué)著小泉那樣:“貴人有何吩咐?”
相府小姐倨傲道:“你一個(gè)小小侍女,怎配和我袁香墨穿一樣顏色的衣服?”
只有一等侍女的衣服是桃紅色的,其他宮女都是鵝黃或者翠綠。
全場唯一的“一等侍女”李沫兒瑟瑟發(fā)抖。躺著也中槍。
簫翎的臉黑得像是要滴下水來。
李管事勾腰駝背,陪著笑上前道:“貴人,這衣裳顏色,乃是王府的定制……”
“你是說,她不是有意冒犯?”相府小姐問。
“這個(gè),當(dāng)然不是?!崩罟苁履樞Φ孟褚欢渚栈ā?p> “沒事,她只要換一身就好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這次就不罰她了。我喜歡翠綠色,你穿翠綠色就好?!?p> 你媽!喜歡原諒綠你自己怎么不穿?真當(dāng)自己是萬根草中那一朵花了?美人的形象徹底幻滅,濾鏡破碎。
李沫兒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將這個(gè)袁香墨一家好好地問候了一遍。就這種粗俗的女人,也配讓簫翎發(fā)愁?
雖然心中很生氣,但李沫兒實(shí)際上并不慌張。因?yàn)榻?jīng)過這些時(shí)日的相處,還有她看人的直覺,她相信簫翎是會護(hù)著她的。
他絕對不會容許這么個(gè)女人為非作歹。如果他真的視而不見……大不了,她離開王府,一拍兩散!
簫翎果然沒有辜負(fù)她的期望。他上前一步:“好了,別鬧。”
李管事的汗水立馬不流了,他悄悄舒了一口氣,汗也不敢抹,退了下來。
袁香墨嫣然一笑:“好啊,你陪我去游船。今天晚上有很漂亮的花燈船,我已經(jīng)包下來了。你陪我。”
李沫兒心里“咯噔”一下,這不對啊?!皠e鬧”這個(gè)詞,為什么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