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他……你們……是什么關系?”白希輕輕挑眉,期待地看著她。
“?。俊毕袷菦]聽懂他的話,佟婉有些疑惑。
“就是……你和穆瑾言……你們倆是什么關系?”白希激動地問,表情無奈。這個小朋友反應弧好長……
“我們——”佟婉正準備回答,被來人硬生生打斷,沒有說完。
“醫(yī)生的主業(yè)什么時候變成八卦了?看來得跟院長反應一下?!?p> 穆瑾言提著塑料袋慢慢朝佟婉走過來,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八卦的白希,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白希訕笑著,一臉討好?!皼]有沒有,醫(yī)生的主業(yè)是救死扶傷,哈哈哈?!彼戳艘谎勰樕n白的佟婉,“你好好休息啊,有事按鈴?!?p> 走到門口,還回過頭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有點……欠揍。
佟婉忍不住笑出聲,穆瑾言的朋友性格真好,跟他一點都不一樣,不像他那樣淡漠疏離,給人明顯的距離感。
似乎看透了佟婉的想法,穆瑾言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不是想喝白粥?”
笑音明顯,細聽之下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寵溺。
“想喝?!辟⊥褫p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模樣乖巧。
于是,穆瑾言支起床尾的桌板,將白粥放在桌上,坐在一旁,看著她喝。
右手還留著輸液的針管,動作不便。佟婉用左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動作緩慢。
不知是因為粥有些燙,還是因為有穆瑾言在,她很緊張。佟婉被粥嗆住,低頭咳嗽起來。
穆瑾言拿過桌上的粥,放在床頭柜上。抽出濕巾,一邊幫她擦嘴角的飯粒,一邊輕拍她的背,“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p> 不是斥責,倒是有些無奈。
佟婉咳得臉頰通紅,好一會兒才會緩過來,忍不住發(fā)笑。
“好丟臉。”她尷尬地低著頭,聲音很輕。
穆瑾言揉了揉她的頭,眼里滿是笑意,“要我喂你?”
佟婉,“……”
矜持!矜持!這男人是不是不懂什么叫矜持?!!
愣神片刻,穆瑾言已經盛好一勺白粥吹涼了放在她嘴邊,等著喂她。
佟婉的臉色更紅了,一把拿過勺子和碗,一聲不吭地自己喝。
全然忘了右手的留針。
穆瑾言坐在一旁,無奈扶額。小朋友這樣害羞,看到他就緊張無措,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還得慢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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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有三急,但是這情況也太尷尬了。
穆瑾言還在……
她怎么好意思去廁所,只能忍著……直到穆瑾言注意到她的異樣,手緊緊捏著被子,視線不停地飄向門外,只差在臉上寫,“穆瑾言快走”這幾個大字了。
裝作沒看到她的小動作,穆瑾言起身走到床邊,開口問她,“不舒服嗎?”
佟婉下意識回答,“口渴?!?p> 話落,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在說些什么,不怕膀胱爆炸嗎??。?!
穆瑾言強忍住笑意,走到旁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佟婉別過頭,表情掙扎?!拔也豢柿恕!?p> 她在床上動了動,知道不能再繼續(xù)等下去了。在解決生理問題面前,面子又算的上什么。她低著頭,尷尬地問,“穆瑾言,你能不能……出去一會兒?”
轉身將杯子放在床頭,穆瑾言忍住笑意,聲音如常?!澳阋粋€人可以嗎?”
“轟!”
佟婉的臉瞬間紅了,原來……他一早就看透了她的扭捏不安,還故意逗她,給她倒水。
這個人真是太腹黑、太可惡了。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些小問題,還是先去廁所比較重要。
“能!”
話說的太快,佟婉剛一下地就意識到腳步發(fā)軟,有些站不穩(wěn)。
穆瑾言俯身將她抱起,聲音溫柔,帶著明顯的笑意?!霸谀信笥衙媲埃挥贸褟??!?p> 自知理虧,佟婉一聲不吭地靠在她懷里,有些……受寵若驚。
將她放在馬桶上,穆瑾言轉身離開,“一會喊我,我在外面?!?p> 佟婉紅著臉,沒有回答。
不就是個發(fā)燒嗎?穆瑾言怎么搞得像照顧重病患一樣。不過,好開心是怎么回事?
她想,如果把這是說給陸童聽,那丫頭估計要崩潰得吱哇亂叫吧!??
估計她又會說,天哪!?。≌娴氖悄妈詥??!我的男神,遙遠的高嶺之花,因為你發(fā)燒就留守醫(yī)院親自照顧?。?!你是踩了什么狗屎運啊,在哪里踩的,快告訴我我也要去踩一下!
想到這里,佟婉忍不住偷笑出聲。
她……好像真的很幸運呢!就像突然中了彩票一樣,撿到穆瑾言這個大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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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輸完液已經晚上7點。
佟婉遲疑地看向穆瑾言,對他說,“穆瑾言,你……不回家嗎?”
他已經在這里守了她一整天,明天還要上班,再待下去明天肯定精神不濟。
穆瑾言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你好好休息?!痹捖洌拐娴哪闷鹜馓讖街彪x開。
佟婉有些出神,他……怎么說走就走?說好的紳士風度呢?唉……本來還覺得他對她很好,十分感動。
但是看見他的背影,突然就只剩下四分了,就算做是他照顧一天的友情分吧……
呵……男人……
都是些大豬蹄子!
其實穆瑾言哪有真的離開,在醫(yī)院走廊盡頭掏出手機打電話,幸好今天早上留了佟七的號碼,不然就要去佟家跑一趟了。
畢竟是住院,還是要拿兩套換洗衣服的。
窗戶半開,隱隱有風吹進來。穆瑾言的嘴角微微上揚,腦海里突然想起病房里的小姑娘。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看著他的時候,總是笑意盈盈,眼里有光。
明明不愿一個人待在醫(yī)院,明明是想他留下來陪她,卻還是言不由衷,恐怕現在是一個人窩在被子里生悶氣吧。
不得不說,白希這個住院的醫(yī)囑開得正合他意。
穆瑾言搖搖頭,不由失笑出聲。
他問自己,“我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