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義勇齊聚,小村聚義
在大柳樹下,村長帶著一幫村民對靠在土墻上的秦平說道:“秦平啊,這是我們村召集來的義勇兵們,總共30人。一放出這個鄉(xiāng)勇征集的號令啊,大伙們都意外的熱情啊。你看看你看看,你打算如何訓(xùn)練呢?”
秦平微笑道:“兵不在多,在于精,如果我們憑借村子里有利的地形打荒土戰(zhàn)術(shù),那么即使來超過三倍的敵人也是有希望擊退的?!毖粤T,他掃了一眼戰(zhàn)成一排的三十個村民,最年長的有三四十歲的,年輕的才剛剛十五出頭。秦平也明白小棉花村的現(xiàn)況,能湊出這三十人的鄉(xiāng)勇隊伍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就不要在吹毛求疵、挑三揀四了。
起初秦平還在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管理好一支隊伍,但是在他面對一支30人隊伍的一瞬間,一種強烈的執(zhí)念涌上了心頭。
盡管秦平忘記了自己之前的經(jīng)歷,但是對于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對知識的積累看上去是一點也沒有少。這時他的腦袋忽然涌入了“軍訓(xùn)”這個詞語,一種熟悉的感覺縈繞在自己的大腦之中。
至此,他大聲喝道:“立正,雖然我們?nèi)藬?shù)很少,但也要軍紀(jì)嚴(yán)明!我們積累經(jīng)驗的時間并不多,而且我們也沒有什么鋒利的武裝,為此我們只能利用我們的智慧來迎接前來掠奪我們的敵人。”
秦平囑咐村長讓木匠打出三十把長槍出來,工期太短,只產(chǎn)出來了二十把長槍,剩下的十個人干脆扛著一個細(xì)又長的木棍來充數(shù)。秦平手上拿著的是從昨天搶來的鈍刀,一共繳獲了六柄鈍刀,三把木盾,便把刀和盾都分給了那些沒拿著真正槍的鄉(xiāng)勇。這樣一來,一支三十人的民兵部隊就武裝完畢了。
“這部隊,頗有小米加步槍的寒酸感啊...”秦平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的知識里有“蘑菇戰(zhàn)”“游擊戰(zhàn)”之類的詞條,但是對于這些詞是誰造出來的,誰擅長使用的,這些記憶卻變得異常模糊。
但是眼下秦平認(rèn)為自己就是小棉花村的一員了,也不能總是挑三揀四,畢竟愿意充當(dāng)鄉(xiāng)勇的大家伙也不容易。本來想湊個20人,結(jié)果居然編制出30人的隊伍,已經(jīng)非常非常不容易了。
旭日東升而又夕陽西下,轉(zhuǎn)眼間一日又匆匆過去,耀眼的日光又逐漸溫和且黯淡下來,出現(xiàn)在秦平耳中的還是那一聲熟悉的呼喊:“秦大哥,我來給你帶飯啦!”
那幾個鄉(xiāng)勇見到這個情形,便都嘿嘿地竊笑起來。那個四十歲的大叔靠過來拉住秦平的肩膀,說道:“犬蕓是個好姑娘,可不能怠慢了她呀。”
秦平聽之只能嘿嘿地笑了起來,作為一個失去記憶的陌生人,流落他鄉(xiāng),犬蕓的友善和溫柔仿佛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好的歸宿了。他接過了犬蕓的籃子,對著鄉(xiāng)勇們大喊:“兄弟們,散伙了!”
“怎么樣呢,鄉(xiāng)親們對于你的訓(xùn)練還配合嗎?”在回家的路上,犬蕓小聲地問著秦平。
“我看到了鄉(xiāng)親們的熱情啊,他們都很配合我,而且在訓(xùn)練上也都很賣力?!鼻仄交卮鸬馈K芙痰臇|西其實不多,三十個人也組不成什么陣型,只能提高單兵能力來提升生存率。他分成兩組,使長槍的練習(xí)穿刺和揮掃,使刀盾練習(xí)近身刀法。秦平這樣想是為了面對被逼入房屋里死守時,能在狹小的地形中取得一些優(yōu)勢。但是這些秦平不想對犬蕓細(xì)講,一是犬蕓聽不懂,二是犬蕓不適合接觸這些殺人之法。
“你說,青巾兵他們還會再來嗎?”回到了屋里,犬蕓忽然說道。
“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事情危機(jī)起來,我只能帶著你離開這塊地方了。”秦平立刻回答道。
“可是...”犬蕓的臉兒陰沉了下來,似乎在深深顧慮著什么。
“不要害怕,犬蕓,他們要敢傷害你,得先過了我秦平這一關(guān)?!鼻仄剿实匦Φ馈?p> “不不不,蕓兒擔(dān)心的是秦大哥...”犬蕓的頭低的更深了。
“犬蕓......”秦平聽罷,蹲了下來,眼睛注視著犬蕓的面龐。
“秦大哥!”犬蕓感受到了秦平的視線,羞地她扭開了腦袋。。
“犬蕓,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也要護(hù)你周全。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也有你秦大哥在。不要擔(dān)心我,好嗎?”秦平稍稍思考了一下,把心中的真言稍稍吐露了一些。但是剛說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我知道啦!”犬蕓的臉蛋羞的緋紅起來,她直起身子來,把秦平推進(jìn)了別間,小聲說道:“秦大哥快去休息吧,蕓兒也要去睡覺啦,今天真的好累啊!”
“好啦好啦?!鼻仄窖谏狭碎T扉,躺在了土炕上。
夜空朗朗,昏暗的別間被月光傾斜而下,秦平翻來覆去沒法入睡,便不由自主地從炕上爬了起來,呆坐在床頭上。
“這個硬卡片...”秦平從床頭上掏出那張證明了他身份的卡片,左邊的圖像是他的臉,右邊是他的出生時間和姓名,然后還有一串長長的數(shù)字,盡管犬蕓不認(rèn)識這些數(shù)字,甚至犬蕓還不識字!但是秦平很清晰的知道這個是阿拉伯?dāng)?shù)字,關(guān)于這方面的知識他還是非常了解的。雖然不知道這串?dāng)?shù)字的含義,但是他心中猜測,可能是證明他身份的一種編號。
“我到底是誰?。∥襾碜杂谀睦锇。∥揖烤故鞘裁慈税。 边@三個疑問如同銅鐘回響一樣在心中震鳴著。秦平從小窗翻了出去,望著那皎皎的月光,下定決心要在這小村中走一趟。
走吧,甩開臂膀,無憂無慮地走一遭。這個世界的世道也太亂了,天下大亂,群雄逐鹿。秦平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是來自哪里的何許人士,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xiàn)在在哪里。
有時候最痛苦的就是這種什么也不知道的彷徨感,這種空虛的感覺總是籠絡(luò)在心頭上。
“秦大哥...”一聲柔和的呼喚聲忽然想起。
“犬蕓!你怎么還沒...”秦平猛一回頭,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犬蕓。
“秦大哥,我在門口閑坐,看著一個人影從窗口翻了出去。不用說,肯定是秦大哥...”犬蕓打開了話匣子。
“犬蕓,已經(jīng)入秋了,這種晚上太冷,別凍著了,快回去吧?!鼻仄綇埧趧竦?。
“我不,蕓兒不準(zhǔn)讓秦大哥離開這里!”犬蕓支支吾吾著,帶著些許哭腔。犬蕓顫顫巍巍地后退了兩步,背對著秦平。但是忽然間好像下定什么決心似的,立刻把臉蛋轉(zhuǎn)了回來,頓了頓身子。她抬起臉蛋,猛地上前一步,慢慢張開了雪白的雙臂,緊緊地?fù)ё×饲仄降难?,而那小腦袋也順勢扎進(jìn)了秦平的胸膛之中。
“犬蕓...”秦平話還沒說完,犬蕓就頂了上來。
“不,叫我蕓兒!”犬蕓不滿地說道。
“蕓兒,我都說了,我欠你一條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真的?!北M管這些話一聽就很假,但是秦平這個鋼鐵直男能在這種情況下吐出來什么象牙?簡直是在為難這家伙了。所幸犬蕓是個生活在農(nóng)村的姑娘,沒什么心機(jī),也沒什么感情的經(jīng)歷,她只是下意識地依賴著秦平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的大哥而已。她聽到了這一席話,也沒有聽出其中的不靠譜,反而感覺心頭暖暖的,腦袋埋的更深了。
就在這兩人卿卿我我之際,一陣陣地“踏踏”聲從遠(yuǎn)方傳來,秦平猛地一驚,他輕輕推開了犬蕓,把耳朵貼在了地面之上。
“好家伙,來了得有七八十人?!鼻仄襟@道。就這么七八十人,發(fā)起瘋來,可是能把這整個小棉花村給燒的干干凈凈。他下定主意,轉(zhuǎn)身對犬蕓說:“你快去村子中通知大家伙,青巾兵來了。再去叫李大柱帶鄉(xiāng)勇隊來迎敵,快去!”
犬蕓是個膽小心細(xì)的人,聽著秦平這么一吼,也只能像撥浪鼓一般連連點頭。但是一會兒她又反應(yīng)過來,連忙問道:“秦大哥你怎么辦?”
“我去探聽一下他們的動向,不用擔(dān)心我,晚一點一村莊的人都要遭殃,快去!”秦平大聲喊道。犬蕓心中沒了主意,只能點點頭,轉(zhuǎn)身向村莊跑去。
秦平站直了身子,向著青巾兵襲來的方向,大踏步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