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天四人回到驛館的時候,只見驛館大門口豎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儒門首座陳夫子關(guān)門弟子濟世救人,平安符一兩銀子一張。
驛館的人在大門口招呼著,登記造冊,指揮著人排隊交銀子,求取平安符的隊伍一直排到大街轉(zhuǎn)角。
四個人來到大門口,只見一個衙役歡喜地拿著一張巴掌寬的黃紙,正從驛館里出來,衙役低頭看著手里的黃紙,一臉癡笑。
洛九天攔下衙役,問道:“敢問兄臺,你拿的這是什么?!?p> “誰啊,這么沒長眼,擋爺?shù)穆?。”衙役沒好氣的大叫一聲,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洛九天四人,立刻換了副面孔,滿臉堆著笑連連道歉道:“哎呦,不知是幾位仙師,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洛九天擺擺手,沒有跟他計較,洛九天指了指衙役手里拿著的黃紙,疑惑的問道:“敢問這位兄臺,你手里拿的可是牌子上說的平安符?”
衙役看著洛九天,他在花魁大典和海龍祭上見過他的樣子,自然是認(rèn)得洛九天幾人,見洛九天主動上前攀談,衙役心里樂開了花,歡喜地說道:“仙師,這是儒門首座陳夫子的關(guān)門弟子,親自畫的平安符。”說著,衙役將手里的黃紙遞給洛九天。
洛九天接過黃紙,看著上面朱砂畫的歪七扭八的線條,眉頭緊皺,衙役歡喜的說道:“這可是朱先生親自畫的,我是親眼看著的?!?p> 說著衙役伸出手,想要要回黃紙,洛九天看著他伸著的雙手,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了一聲,將黃紙還給了他,衙役笑嘻嘻的將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了懷里,對洛九天四人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離去。
之前看到驛館大門口豎著的牌子,洛九天他們就已經(jīng)猜到了個七七八八,再從衙役嘴里聽到朱先生三個字,四人更是確定這件事又是朱明明在搞的鬼。
洛一一氣的漲紅了臉,緊攥著拳頭,一直忙著收錢的驛館人員抬頭看見了洛一一他們,立刻朝著排隊的人大喊了一聲:“這就是仙師?!?p> 排隊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仙師是什么樣子,聽到有人這么一喊,紛紛圍了上來,想要一睹仙師的風(fēng)采,也有的抱著其他的目的,比如沾沾仙師身上的仙氣。
本來就被朱明明荒唐行為氣個半死的洛一一看著眾人圍上前來,噌的一聲,一把抽出逐月劍,橫在身前,滿臉殺氣的盯著圍觀的人。
圍上來的人看著洛一一想要殺人的樣子,立刻停下腳步,將四人圍在中間,對著四人指指點點,小聲地嘀咕著。
洛九天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冷冷的說道:”一一,把劍收起來,我們?nèi)タ纯粗烀髅饔衷诟闶裁疵谩!?p> 說完,快步向驛館內(nèi)走去,圍觀的人見狀趕緊讓開條路,洛一一看著圍觀的百姓,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收起逐月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在洛九天前面,跑進(jìn)了驛館內(nèi)。
見四人進(jìn)了驛館,圍觀的人立刻把驛館大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原來三三兩兩的嘀咕聲現(xiàn)在也大了起來,叫囂著驛館把人交出來,說說剛才對著他們這群手無寸鐵,無辜可憐的百姓拔劍是什么意思。
“他們憑什么對我們拔劍,我們做錯了什么?”
“對啊,就是啊,他們是修仙的,憑什么不幫我們,憑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圍觀的百姓訴說著委屈,無數(shù)人隨聲附和,這些人不去自己思考尋求事情的真相,絲毫沒有自己的主見,盲目的隨著大流。
有些在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跟著前面的人一味的叫喊,根本不去考慮到底是什么事情,更不會考慮這件事情的對錯。
驛館的人攔在大門口,好生勸慰,這么多人如果往里沖的話,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攔不住,即使大門口沒有人擋著,他們也不會沖進(jìn)去,無非是在門口叫喊兩句,出了氣,尋個面子,得到精神上的勝利也就罷了,更何況沒人帶頭,誰也不愿意挺身而出,底層的小老百姓大多數(shù)都是只占便宜不吃虧,只得好處不出力的人。
“靜一靜,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斌A館的人敲著鑼,高聲叫喊,想要蓋過圍觀百姓的聲音。
圍著的百姓慢慢靜了下來,一個個擺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表情,好像整件事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人們袖著手,打算看他們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朱明明大師只有今天一天濟世救人,大家若是再這么吵下去,擾到了朱大師,大師一氣之下不再畫符,這件事就全怪你們。”
驛館的人拿著鑼槌指著臺階下的百姓,編造謊言恐嚇?biāo)麄?,他們清楚這群百姓想要的是什么,因此拿捏住他們的軟肋,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圍觀的人一聽,紛紛變了臉色,你一言我一語,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的小聲地嘀咕著,完全沒有了剛才要他們交出人來的氣勢。
驛館的人站在高處,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驛館的人笑了笑,臉上露出一副嘲諷的神色,驛館的人清了清嗓子,又高聲喊道:“現(xiàn)在還想要朱大師平安符的立刻排隊交銀子,等著喊號?!?p> 圍在大門口的百姓一聽,又立刻排起隊來,對于剛才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安靜美好。
“朱明明,你給我出來。”洛一一一腳踹開門,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的向著朱明明沖過去。
洛一一踹門進(jìn)來的時候,朱明明正準(zhǔn)備提筆畫符,看著洛一一兇神惡煞的沖進(jìn)來,朱明明一臉驚訝的愣在那里看著洛一一,提在半空中的筆懸在那里,整個人不知所措。
“好你個朱明明,真是屢教不改?!甭逡灰话纬鲋鹪聞Γ粍ε_了朱明明身前的書案,書案碎成兩半,與朱明明對面坐著,求取平安符的人一見這個情景,立刻弓弓著身子,夾著尾巴逃了出去。
一旁伺候在朱明明身邊,替他研磨倒水的驛館的人,一臉苦笑的看著洛一一,貼著墻溜到門口,奪門狂奔。
逐月劍架在朱明明脖子上,劍身冰涼,朱明明打了個激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又哭又叫的求饒道:“一一,我錯了,你就在饒了我這一回吧?!?p> 洛九天三人此時也進(jìn)了房間,看著洛一一拿劍指著朱明明,洛九天沉沉的嘆了口氣道:“一一,先把劍放下?!?p> 洛一一沖著朱明明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收起逐月劍,抱著胳膊背對著朱明明生著悶氣。
朱明明一臉賤兮兮的抬起頭,試探著看了洛九天一眼,小心翼翼的扶著凳子,想要站起來。
“給我跪下。”洛九塵大喝一聲,朱明明立刻跪了下去,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三人一人撿了一張凳子圍著朱明明坐下,朱明明看著三人的鞋,心里盤算著該怎么為自己辯解。
“朱明明你自己說,為什么又要招搖撞騙?!奥逍呛永淅鋯柕?。
”星河世兄,這怎么能說是騙呢?!爸烀髅魈痤^堆著笑,對洛星河說道。
啪的一聲,洛一一轉(zhuǎn)過身來,一巴掌呼在朱明明的胖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的出現(xiàn)在朱明明的臉頰上,洛一一惡狠狠的質(zhì)問道:“不是騙,不是騙是什么?”
洛一一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張朱明明畫的平安符甩到朱明明身前,憤恨的質(zhì)問道:“你看看你畫的這是什么,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也敢跟人說這東西能保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