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突然明白了七天前友人給自己寄來的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是怎么回事了。
——送你一個驚喜。
——撒旦留。
從某個角度來看,確實是個大“驚喜”。
只是這個驚喜帶給他的是后續(xù)一系列的麻煩和心煩意亂。
“你悶聲不吭地想些什么呢?!?p> 路云執(zhí)清麗的嗓音在耳邊拂過,她目光狐疑:“我都說了不想和你打了,你不會還在計劃著怎么報復我吧?”
“……”
維克托額角隱隱爆出了青筋,“我沒閑到那種地步。”
“哦。”
路云執(zhí)語調(diào)平平地回了句,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對了,你確定不讓精靈族的人送你回去嗎?”
“飯館的人找不到你不會著急么?”
難得見她關心自己,維克托語氣稍緩,“不會,我父母習慣了?!?p> 他不是天天都去飯館當服務生,大多數(shù)時候他會在人煙稀少的地帶修煉魔法和格斗,一連半個月或一個月不回去。
對于他的忽然消失,飯館里的所有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難怪有底氣和我扯……”
路云執(zhí)小聲嘟囔了句。
原來根本就不著急回去。
維克托狐疑,“你在說我壞話?”
他用的篤定語氣。
“哪有,你聽錯了?!甭吩茍?zhí)被戳穿了也面不改色,“我在自言自語呢?!?p> 維克托用一種“你當我是傻子會相信你說的話嗎”的眼神看著她。
“愛信不信?!?p> 路云執(zhí)聳了聳肩,“你應該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了吧,強調(diào)一下,在沒幫精靈族解決危機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你要讓我負責可能就得陪我耗著了。”
說不定還得挖你過來做個苦力。
路云執(zhí)暗戳戳打算。
維克托見她笑了,不過腦子就知道這女人肯定又在謀劃些什么。
上次她謀劃后的結果就是肩膀和后背挨了兩刀。
自己這次難保得盯緊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p> 路云執(zhí)說完伸了個懶腰,右手垂下,左手撐著下巴,姿態(tài)愜意地遠望著對面。
黃昏降臨,天際邊落日沉入地平線,夕陽斜照,金紅色的光芒染紅了整片蒼穹。
她面向著天際,白皙的臉沐浴在暮光之中,流金般的色澤在她的眼底跳動著,美得有些不真實。
眼前的場景熟悉又陌生,維克托忽地記起了過往的某天,路云執(zhí)坐在床上,透過窗子望著遠處的夕陽西斜,淡淡的余暉落在她的臉上。
“真美啊。”
她說。
語氣帶著不著痕跡的向往。
什么時候能毫無煩心事地和伽嵐一起看一場日落呢?
路云執(zhí)暫時預想不到那個未來。
她收集晶石的道路任重而道遠,為死去的路家人報仇的責任擔在她的身上,令她不敢輕易懈怠。
維克托覺得那時的她有些傷感,開口問后,被路云執(zhí)笑瞇瞇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如今同樣的畫面重現(xiàn),他心中對女子身上秘密的好奇心更盛了。
你到底是誰呢?
他凝視著路云執(zhí)的半邊線條美好的側臉,眸色幽深。
時間靜悄悄地流逝,天邊的斜陽光芒逐漸暗淡,一天結束了。
維克托陪著路云執(zhí)看了一整個的日落圖,濃密的睫毛顫了下,,忽聽一聲詭異的聲響在左邊的露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