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草帽每天會被送回來這事,婉湫心里沒底,但卻沒再多的去糾結(jié)。
因為她有了新的麻煩,至從那天碰見那個酒鬼后,那個酒鬼總來她家門口睡覺,不知道是每次醉酒都那么巧,倒在她家門口,還是原本就是故意的。
一開始婉湫還會照常以禮待之,會端來清水,叫醒那人。可久而久之,婉湫也怕了,總覺得他有所企圖,畢竟她家也不是剛搬來,以前可沒見著這種事。
婉湫在村里,以及鄰村兒都打聽了,不曾問得丁點消息,這人恐怕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酒鬼。
有一日早晨,婉湫透過門縫往外看去,只見那人依舊躺在門口,她輕手輕腳,怕驚醒了他,然后端個板凳坐在院里,看那人動靜。
直到朝陽冉起,婉湫才聽得門外有所動靜,她悄悄上去觀察,是那酒鬼睡醒了。
酒鬼起身只是拍了拍身上塵土,連婉湫她家門都不曾看一眼,便抬腳要走。
此時婉湫急忙出門問道:
“你怎么老睡我家門口?”
酒鬼扭頭看向婉湫禮貌道:
“小娘子可別多疑,在下并無他意,就覺得你家門睡著舒服又習慣?!?p> 婉湫不饒,繼續(xù)追問道:
“那你是哪里人?從未見過,怎么就到了我家門口就不走了?”
酒鬼伸了伸懶腰笑著說:
“在下無家之人,正巧游蕩到你家門口醉睡了一宿,這便一下舍不得走了?!?p> 婉湫沒在好臉色,說道:
“那還請以后上別處睡去,你這樣影響到了我家人!”
說完,婉湫便沒再給酒鬼回話的機會,轉(zhuǎn)身便進屋關了門。
然而這事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酒鬼依舊每晚睡倒在她家門口,婉湫氣得開門呵斥道:
“你是我家的看門狗嗎?趕也趕不走!”
酒鬼一下子醒了瞌睡,可依舊笑著道:
“小娘子切莫生氣,你一人在家實在也不安全,不如就當在下是條開門狗,留我這個位置,也好幫你看看門。”
婉湫可氣得不行:
“你這人別耍無奈,再不走,我就找人將你攆走。”
而當晚,那酒鬼又來了,可她又不敢夜里出去趕人,她將門鎖得死死的,睡覺都不得安穩(wěn)。
就在夜深子時,婉湫突然被驚醒,只聽門外酒鬼喊道: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
婉湫后怕,但是她還是穿嚴實了衣服,拿上燭燈便院門走去。
可婉湫才走到院子,門外的打斗聲就沒了,只聽見酒鬼喊道:
“算你跑得快,臭小子!”
婉湫不知是這酒鬼故意生事,還是真的被人打了,她不敢開門,隔門問道:
“老酒鬼,你沒事吧?”
“沒事,一個不懂事的小子,明明每天都碰面,偏偏今天和我過不去!”
婉湫透過門縫看到滾落在地的草帽,她急忙將門打開撿起草帽問道:
“這是你拿來的嗎?”
酒鬼像是背上被打了一棒,他一邊揉著自己的背肩,一邊抱怨朝遠去望去說道:
“吶,就是那小子?。 ?p> 婉湫急忙朝遠處望去,月光暗淡,只看得見一個半身影一蹦一蹦的消失在林子里。
而酒鬼還在抱怨:
“我每天來睡覺,他每天來送帽子,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非要趕我走!”
婉湫有些亂了,她竟有些害怕起來,她一個人在家,無依無靠,這一下就被兩個人盯上了,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此后,婉湫總能在半夜聽見外面有打鬧聲,算不上什么大事,她也不想去搭理。
每天早上,她總等這酒鬼醒來走了以后她才出門去麥田里。
而這么久以來,辛苦了婉湫一個人勞作,她一天收割一點,總算要把最后的麥穗給收完了。
那天也是最后一天,婉湫將戴在稻草人頭上的草帽拿下,對著稻草人說道:
“小麥也收完了,我明天就不來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便去背收割好的麥穗回家,沒走幾步她便聽見身后有異響,可一轉(zhuǎn)身,什么也沒有。
可能是背得多了,風吹得麥穗響。
又繼續(xù)走了一段,但身后的確有異響,像是什么東西在蹦蹦跳跳的跟在她身后。
婉湫沒有轉(zhuǎn)身,而是將背篼放下,然后再往后看去。
她還沒站起來,便被嚇得一個跟頭摔倒在地,緊跟在她身后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整日被風吹日曬的稻草人。
稻草人見婉湫摔倒了,表現(xiàn)出一副愧疚的樣子,還長上前去扶,而婉湫被嚇得急忙往后退。
稻草人停了下來,不敢在動一下,片刻后婉湫也冷靜了些,她猜疑道:
“是誰,快出來,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來嚇唬人!”
她以為是誰假扮的稻草人,可看著稻草人那只是一根胳膊粗細的棍子做的腳,怎么可能是人扮的。
見稻草人不動,她又朝附近林子喊道:
“快出來,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一點都不嚇人!”
然而樹林間僅有一陣陣松濤,并無半點異響,可就在婉湫就要相信這稻草人成了精時,只見稻草人后面慢慢朝他們走來一人——老酒鬼。
婉湫一下子就氣憤了起來,沒等老酒鬼走過來,它便開始罵道:
“好你個酒瘋子,天天賴在我家門口不說,還把弄這稻草人來嚇唬我!”
酒鬼一副蓬頭垢面,急忙解釋道:
“小娘子話可不能這么說勒,我醉歸醉,但是我不瘋勒!”
婉湫要不是有些怕他,恨不得上去打他兩巴掌,但只能吼兩嗓子:
“我管你瘋不瘋?你趕緊把這稻草人給我搬回去放好,以后別來我家門口!”
酒鬼有些納悶:
“他自己要來的,我怎么搬回去!”
婉湫那叫一個氣,遇上了耍無奈的,卻又拿他沒法!
話才剛說完,稻草人便轉(zhuǎn)身朝酒鬼跳去,到跟前便是用那麥草包裹小木棍做的手,給酒鬼一棍子打去。
打完后還開心的回頭看了看婉湫,而婉湫站在原地,一臉煞白,像是見了活鬼,看來這稻草人是真的成精了。
她想丟下麥穗就跑,可是那發(fā)抖的雙腳就是不聽話,半步都挪不動。
酒鬼反手就給稻草人一巴掌:
“沒大沒小,你嚇著小娘子了!”
說著酒鬼便上前去將倒在地上的麥穗背上,并對婉湫說道:
“它是被你悟化的,沒人什么惡意,跟個小孩子差不多,先回家把!”
三人便要往回家方向走,可婉湫還有些沒緩和過來,她看了看背著麥穗起身的酒鬼,再看看面前這蹦蹦跳跳要跟著她回家的稻草人。
她朝酒鬼問道:
“那你呢?”
“你家的看門狗啊!”
婉湫有些難以接受,但事實終究是事實,那個稻草人是真的會動,通靈性;那個酒鬼是真的酒鬼,天天醉。
并且都賴上了她!
小麥割完后,婉湫始終接受不了稻草人‘活了’這事兒,所以整日關門閉戶。而稻草人便終日待在大門口,到了夜晚,酒鬼回來了,門口也就多了個伴。
那夜突下暴雨,婉湫輾轉(zhuǎn)難眠,她將燭燈點了又滅,滅了又點,最終她還是撐了一把油紙傘去打開大門。
只見稻草人靠著墻像是在打瞌睡,而酒鬼就睡在地上渾身濕透,推門聲將他們都驚醒了,并一起呆呆的同時看著婉湫。
“進來吧!”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進院,那兩人也不客氣,一個跟一個的進了院,稻草人最后進來將門給關上。
給他兩騰出了一間空房,里面就一張空床。
從此婉湫家里像是添了兩口人,但她卻不知酒鬼每天都去了哪?稻草人一直不會說話,為什么會來她家?
他叫高冷
最近武漢臨近解封事有點多,不好意思。 本書是不會棄的,只不過是更新會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