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怪你,是我不對,一開始,我并不是知道曼珠沙華是魔界的圣花,今天我和林花悅聊天的時候才知道的。我還挺感動的,你竟然為了我的一句不喜歡而將魔界的圣花都?xì)Я??!?p> 蘇澈知道他左右為難,當(dāng)時當(dāng)著她的面毀掉,又找了個以為她永遠(yuǎn)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地方重生了它。他不會毀了別人的向往,這樣的人也正是她向往的。
“我不喜歡它,是因?yàn)樗脑⒁獠缓?,花葉永不相見的地獄之花,代表著絕望的愛情,我不希望這代表著我們之間的愛情,所以我才說不喜歡的。今天我像是冥冥之中受到指引一般,突發(fā)奇想的來到了這兒,發(fā)現(xiàn)了曼珠沙華,就將它種滿了,漂亮吧?”
“漂亮?!?p> 靳以軒目光深沉的看著她,內(nèi)心有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席卷在心間的每一個角落。
她的意思是,當(dāng)初他帶她去冥河彼岸見到這片紅色花海時,她就已經(jīng)希望與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而他還一直以為這個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女孩不明白他的心意。
所以,是她先喜歡上他的嗎?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但每次有問題想要問她時,又不好意思開口,總覺得不問出口才是最好的,這樣兩個人就都不會尷尬。
“蘇澈,謝謝你守住了我的向往,也謝謝你喜歡我,看來,我還是很招人喜歡的,不過,招你喜歡就夠了,也是我的福氣?!?p> “只是一種花而已,寓意不好又怎樣?人是活的,物是死的,愛情從來不需要任何東西代表,又不能決定什么。”
他順其自然的給蘇澈找了一個臺階下,蘇澈聽他這么說,好像也是這么回事,眉開眼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他往河岸邊走去。
冥河之源在魔界,河流一直通到了溶獄界,千百年來,許多在溶獄界通不過考驗(yàn)的小妖,總是心存僥幸的想逆流而上,直接去到魔宮,那么,就不會死在同類的手中。
但冥河之水可以吞噬一切生命,小妖們又怎能幸免?除了靳以軒以及魔界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大妖之外,其他小妖根本不敢靠近冥河。
冥河之源為何會在魔界?這是靳以軒心里必須守護(hù)的秘密,也是歷代魔尊必須守口如瓶的。
它是魔界之恥,但無法填平,不然,靳以軒早將它填平了。
“冥河里有什么?聽說里面有寶物?!?p> 蘇澈好奇的湊近河水,陽光灑在水面上,水面呈現(xiàn)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靳以軒趕緊拉住她,生怕她跌進(jìn)去尸骨無存。
“聽誰說的?離遠(yuǎn)些,若是掉進(jìn)去了,憑你的修為,會死得連渣都不剩?!?p> 蘇澈渾身一抖,戰(zhàn)栗不已,她只是聽無妄城里的小妖們說的,看來他們都是胡說八道。
“那……憑你的修為呢?”她心里止不住好奇。
“讓你眼見為實(shí)?!?p> 撲通一聲,水面上濺起無數(shù)水花,靳以軒縱身跳進(jìn)冥河中,滿足了她的好奇心,不一會兒,他浮出水面,衣服上竟然未濕半分。他朝她一笑,又飛身上了岸,對自己施了個清潔術(shù),才敢放心靠近她。
“是誰告訴你冥河里有寶物的?又有什么寶物?”
“有你這個寶物?!?p> 蘇澈心有余悸的靠在他的肩頭,無論聽她說了多少句不正經(jīng)的話,靳以軒都覺得很正經(jīng),并且每次都會情不自禁的臉紅。
他并不是靦腆之人,但在她面前就屢屢成了例外。
“所以,你撿到寶了,回醉堂春吧,以后都不要來這里了,我不放心。”
他細(xì)心囑咐道。
蘇澈根本沒有察覺,整個溶獄界里的怨氣漸漸匯聚,朝她襲來,靳以軒擋在她身前,大股怨氣瘋狂的鉆進(jìn)他體內(nèi)。
以蘇澈的修為,根本看不到這些怨氣,更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這也是靳以軒感到欣慰的,幸好她看不到。
她看得到的,看不到的災(zāi),他都會為她擋住,不需要她知道。
“嗯。”
兩人回到醉堂春,蘇澈又開始清算靳以軒送來的銀兩,其實(shí)都有清單,但蘇澈就是喜歡數(shù)錢的感覺。靳以軒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她就是個小財(cái)迷,他的小財(cái)迷。
“慢慢數(shù),我會讓你做個幸福的小財(cái)迷,每天都有數(shù)不完的錢,只要你愿意數(shù),要多少有多少。”
靳以軒怕她忙不過來,又喚出林花悅幫她的忙,自己找了個由頭趁機(jī)開溜,來到魔宮,他如釋重負(fù),再也掩飾不住,喉間涌上一股腥甜,唇邊已滿是血跡。
體內(nèi)的怨氣不斷沖擊著他的五臟六腑,致使他的身體忽冷忽熱,似是置于冰火兩重天之境。
“靳以軒,還我命來!”
“靳以軒,我們會讓你生不如死!”
“靳以軒,血債血償,這種滋味好受吧?你本是魔,怨氣太重,又怎能保持善良!你從來不善良!面對你自己吧!”
無數(shù)個怨魂的聲音回響在他耳畔,體內(nèi)已是撕心裂肺的疼,他還泰然自若的靜坐著,閉眼凝神調(diào)息,以自身修為壓制住怨氣。
若不是面色早已慘白,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不然,沒人看得出他正在忍受煎熬。
“本座不與你們逞口舌之勇,生時,你們就斗不過本座,死后,還能弄出什么名堂來!”
他閉目調(diào)息了許久,終于覺得舒坦了一些,臉色也漸漸恢復(fù)如常。
抬手拭去臉上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出寢殿,有些小妖們正在巡視著魔宮,靳以軒叫住了他們,詢問楚洛塵的下落。
得知楚洛塵現(xiàn)在在凡間,他心里突然有些落寞。
罷了,這事他本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即使楚洛塵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幫到他。
“尊主,您沒事吧?”
諸葛寧汐路過此處,借機(jī)與靳以軒搭訕。前幾天她被父親數(shù)落了一通,這會兒總想在靳以軒面前賣個乖。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座有事?”
靳以軒懶得理會她,直接去了燕楚楚的魔宮,召來宮中的魔侍,讓魔侍將這幾天燕楚楚挑選的良辰吉日都給他看看。
他認(rèn)真的看著冊子上記錄的日子,自己挨個兒篩選,諸葛寧汐跟在他身后一路走過來,總覺得靳以軒今日有些不對勁,她站在一旁細(xì)細(xì)打量著他,又不敢開口打擾他。
“你還有事?沒事就別待在我面前,礙眼?!?p> “尊主,我有事?!敝T葛寧汐吃了秤砣鐵了心,今日一定要在靳以軒面前扳回一局,不然她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