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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吟

第十八章 花錢給大爺上課

言笑吟 六便士 3556 2020-03-05 12:00:00

  “別擔(dān)心,先回去,我來想辦法!”穆吟拍拍他的肩膀,穩(wěn)住心神。

  二人向搶來的“家”走去,上午來到匆忙沒有注意,現(xiàn)在仔細瞧瞧這院子真乃福地。

  出了城邊的村子再往東,是一座不高的斷墚,山路平緩好走,繞過墚崗是幾片荒地,再往前便是那處院子,土墻土坯,有半個足球場大小,西面有兩間正房,北面是三間小矮房,西北角便是將來的“望月臺”用來望鬼宅的。東面長滿雜草,院墻外有幾棵高大的柳樹,樹枝垂進院子,南面有一處草棚,旁邊是院門。

  穆吟站在墚崗極目遠眺,院子北側(cè)是足球場大小的荒地,再北面是一片竹林,竹林掩映的便是那座紫色的‘鬼宅’。院子?xùn)|面也是雜草,走出一百米外有一條小河,足有五米寬,河水清澈見底天然無害,河上一座破爛的石板橋,勉強能過一人,過了橋還是荒地,然后便到了幽山腳下,雜草、矮草、短松、山楊、白樺......黑松一直到山頂,幽密深遠,層巒疊嶂,偉岸雄渾,氣勢磅礴。

  “真是暴殄天物?。槭裁茨乱鞯挠洃浝镉幸粔K種菜的土地都那么難呢?”穆吟望著眼前的靜謐遼闊,感慨萬千。或許是因為離‘鬼宅’近,也或許因為這里被土墚阻隔,方圓十里再無人家,“很好!”穆吟詭譎一笑,這不正是偷偷干大事的好地方嘛。她望著眼前的荒地,想象著它們變成豪宅、良田、農(nóng)場,激動萬分,熱血澎湃。她,穆吟,就要變成一個農(nóng)場主了,“哈哈哈哈!”穆吟忍不住開心的大笑起來。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木森湊過來,盯著她的眼睛,

  “哦,咳,沒事,回吧!”穆吟做了個青天白日的夢,有些尷尬,害羞的低頭下山去。

  已經(jīng)快到亥時,大家忙碌了一天,院子已經(jīng)收拾干凈,準備明天重建屋舍,說笑了一會兒,準備睡去。

  可是穆吟睡不著,她在想著木森說的事,‘她不能不管,一旦災(zāi)民和官府鬧起來,兩敗俱傷,可是她力量微薄,又能怎么管?’穆吟望著稀疏的星星,一籌莫展,突然,她的手碰上了那一百兩銀子,“銀子,簪子,宇文言?”她記得說書的白老頭說過,稷王宇文言,就是治理洪災(zāi)的。

  “找他嗎?謠言不是空穴來風(fēng),他真的是清白的嗎?他放過我,或許是個良善之輩?唉,不管了,賭一把,總之他是定然不想讓災(zāi)民鬧事的?!蹦乱鳟?dāng)即下定決心,換了乞丐的衣服,胡亂的寫了封信,出門來到稷王府門前。

  稷王府正門已關(guān),東面的側(cè)門還敞開著,有兩個侍衛(wèi)守在兩側(cè)。穆吟在門前踱來踱去,研究著怎么跟這兩個人細皮嫩肉的侍衛(wèi)開口,

  “別看了,我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一個侍衛(wèi)目不斜視,言語冷傲,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湊在面前的穆吟。

  “我不進去,那你可以把這封信給稷王殿下嗎?”穆吟拿出懷中的信,恭敬的遞給那個侍衛(wèi)。

  “你一個臭要飯的也想給王爺遞信,怕不是南凌江流到腦子里了吧!”侍衛(wèi)看著挺和善的,說話倒是刻薄。

  “看你這樣子,披頭散發(fā),衣服破爛不堪,窮的比駝鈴聲還響,還裝文化人假裝會寫字,別做夢了?!绷硪粋€侍衛(wèi)也忍不住羞辱了起來,

  ‘快滾,快滾,別臟了王府的門!’兩個乞丐上前,就要抽出佩刀。

  “好!”穆吟大喝一聲,向后跳了一步,“既然你們這般狗眼看人低,我就不能隱瞞自己了!”假裝出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呦,怎么,還是有身份的乞丐!”兩個侍衛(wèi)不屑的嘲笑起來。

  “看,這是什么!”穆吟狠了狠心,神秘的向袖子里一探。白花花的兩錠銀子,各有十兩之重。

  “你這要飯的,在哪偷的?”兩個侍衛(wèi)震驚,兇狠的問到。

  “偷你大爺,這是老子的錢!老子今天拿出這二十兩銀子,就是為了花錢給兩位爺上一課,教教你們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江水不可斗量。你不知道南凌江有多少水,就像不知道我有多少錢。老子穿的破,是老子喜歡,你穿的倒是干凈整潔,細品嫩肉,還......還挺好看的,你有二十兩銀子嗎?”穆吟有了錢撐腰,雙手叉腰,跨立在臺階上,振振有詞。

  “你,你想怎樣!”兩個侍衛(wèi)有點相信了。

  “我,要跟你們打一個堵。這二十兩銀子分給你們,你們把這信帶給殿下。一定親自交到他本人手里。若是我捉弄莽撞,王爺不喜,你們自然可以治我的罪,錢也歸你們。若王爺喜歡,要獎賞我,那你們就按一天一文銀子算利息,到我下次來,連本帶利,一塊兒給我!怎么樣?”穆吟一陣算計,努力的打動他們,

  “我們憑什么給你錢?現(xiàn)在就打死你不就好了!”那個略高點的侍衛(wèi)果然精明又難纏。

  “你,課時費,課時費你懂不懂。上課不得花錢嗎,教你們做人不得給我錢嗎?趕緊,就這么辦,平白得十兩銀子不好嗎?”穆吟也不分說將信和銀子一道塞進侍衛(wèi)手里。

  “就這么辦,我走了!”穆吟不給他們反應(yīng)的機會,轉(zhuǎn)身就跑。

  “大哥,這什么信都往王爺手里送,王爺會怪罪的吧!”那個較矮的侍衛(wèi)有些擔(dān)憂。

  “咱們拿了人家錢,送不送都無法說清了,還不如就把信給了王爺。他這么大手筆,萬一真的有事豈不耽擱。”高侍衛(wèi)眸子收了收,將信件收起來,重歸站好。

  “王爺,您聽說了嗎,滿客樓的臺階翻修了。說是重新著了色,還畫滿了杏花,很漂亮,城里都傳開了,滿客樓現(xiàn)在是真的滿客啦!”阿誠坐在車邊,耷拉著兩腿,駕著馬車,顯得輕松自在。

  大黑的步子‘噠噠噠’的走得四平八穩(wěn),兩人一馬戌時從皇宮做完‘述職報告’,現(xiàn)下正往回走著。

  “哦?那個小二兒還有這本事?”宇文言閉著言,沒有多少興趣,慢悠悠的說著。

  “怎么會呢!聽說是一個姑娘?!卑⒄\很淡定,如實的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轉(zhuǎn)述給主子。

  “哦!”,宇文言依然閉著眼,漠不關(guān)心的輕哼。

  “四福街的人都說,那姑娘是個仙女。白衣飄飄,輕紗遮面,眉眼若畫,心靈手巧,烏黑的頭發(fā)插了支柳枝簪子,當(dāng)真是俊俏別致,不染俗物呢?!卑⒄\無奈的一笑,“這些老百姓啊,總是喜歡添油加醋的八卦一番,傳的有模有樣,好似這世間真的有神仙一樣?!?p>  宇文言的眼睛逐漸睜開,眸光開始深邃,“柳枝簪?”像是自言自語,垂下卷翹的睫毛,略有所思,“是她嗎?”不禁輕問。

  “大黑,到了,停吧!”就在穆吟跟兩侍衛(wèi)打賭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晃蕩著駛進街口。穆吟耳朵敏銳,反應(yīng)迅速,不想被他人瞧見,不等侍衛(wèi)答應(yīng),轉(zhuǎn)身便跑了。隨即大黑馬也來到了側(cè)門。

  “王爺,到了!”阿誠跳下馬車,輕聲回稟。

  宇文言蹙眉,阿誠的話令他有一絲的觸動,開始對滿客樓發(fā)生的事很感興趣。

  “王爺,有您的一封信!”宇文言跳下馬車,侍衛(wèi)迎上來,有些膽怯的遞過一個黃紙信封。

  “何人的信?”阿誠善解人意的問道,

  “不認得,送信的是一個乞丐,聽聲音,像是個女的!”那侍衛(wèi)說話聲越來越小。

  宇文言將那信封左右看了看,面無表情,冷似冰霜,兩只修長冷白的指頭將里面一張發(fā)黃的皺紙夾出來。

  幾個歪歪扭扭,橫七豎八的字出現(xiàn)在眼前,宇文言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勉強的看下去,

  “殿下,災(zāi)民說你錢分的不公,還私吞賑災(zāi)銀,明天要造反,你看著辦吧!”很好,很直白。

  宇文言皺了皺眉頭,目光狠戾了些,將信遞給阿誠,跨進門去。

  阿誠一怔,想來有事,一邊走一邊看完了那‘神奇’的信,“是誰送來的,是否有詐?”阿誠疾走幾步,追上宇文言,心下疑惑。

  “今日,蟒蛇可有來?”宇文言反問,

  “未曾!”阿誠忙答。

  “這信,收好!上面的事,你提前準備!”宇文言突然站住,目光悠遠,似乎預(yù)感到什么不好的事。

  “是!”阿誠不便多問,他知道,消停的這些時日也該要有人在賑災(zāi)一事上做文章,不管此人意圖如何,提前準備總沒錯。

  “吾弟安,謠言霍亂百姓,流民惶恐不安;錢若不公,民憤難消;財若不惑,人心難安。清查安內(nèi),防鬼作祟。兄.言”筆力勁挺,一字見心。

  “阿誠!”書房中燭火微黯,只見燭火間英俊的臉,和墻上大大的人影。宇文言輕呼一聲,阿誠推門而入,“將這信連夜送至白水縣,不可被人發(fā)覺。”又是空白信封。

  阿誠未語,接過信轉(zhuǎn)身離去。

  “王爺,吃點宵夜吧,您回來的這么晚,該是餓了!”阿四與阿誠打了個照面,相視一眼,碎步而入。

  “嗯!”宇文言沒有抬頭,神思全在那封歪扭七八的信上。這信可是穆吟怕被發(fā)現(xiàn),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用三年級的水平寫出來的,自然值得宇文言為著究上一究。

  “阿四,我昨天帶回來的簪子呢?”宇文言想起他昨日摘下柳枝簪,放在床邊的,可是今早走的急換上了新的金簪,沒有注意到那只簪子。

  “阿四也奇怪呢,您昨晚回來怎么沒帶簪呢,就插了一個木棍,還帶著那木棍去了丞相府,真是丟人!”阿四膽大包天的吐槽起來,

  宇文言咬緊牙,拳頭攥起,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生怕自己抬手打人,“那好,那樹枝呢?”

  “扔了??!”阿四很驕傲的樣子,

  “什么?”宇文言不敢相信,盡量溫和的又問了一遍,

  “樹枝嘛,自然扔了,王爺若有用,咱王府多的是!”阿四更是自豪了,覺得自已很是聰明。

  “很好,本王希望從現(xiàn)在開始,你,出去,找不到那個樹枝,就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宇文言笑的溫柔,更令人毛骨悚然。

  “為什么???王爺,那樹枝有什么特別,竟讓您對阿四如此狠心?”阿四實在不懂,一臉委屈。

  “那樹枝......是我找大師給你求的簽,與你命運相連,它在你在,它亡你亡!”宇文言一字一字吐得十分真切,

  “屬下這就去找!”反應(yīng)不用半秒,阿四已經(jīng)飛一般離去,

  “關(guān)門~”宇文言聲音發(fā)狠。

  ‘咣!’門被重重的關(guān)上,聽得一陣急切的小跑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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