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與樓之前相隔的很近,路易和邢燃兩人奔跑在狹窄的道路上不敢有絲毫停歇。
時間上的設(shè)定只有30秒,一旦稍有停頓,被‘懲罰者’追上來就完了。
此時的邢燃內(nèi)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關(guān)鍵是他還想不明白這種感覺源于哪兒,只覺得心中一陣發(fā)慌。
“就這兒吧?!?p> 奔跑中路易突然開口,并伸手指向一旁的樓房。
對此邢燃當(dāng)然沒有什么意見,便跟著爬上樓梯,很快就上到頂層。
這棟樓房在周圍中算是比較矮的,總共才只有兩層。
不過矮也有矮的好處,比如當(dāng)‘懲罰者’追上來的時候,他們二人就可以縱身跳下去。
那樣至少還能有一線生機。
“路先生,我們不繼續(xù)往前跑了嗎?”待坐在地上,邢燃便開始發(fā)問了。
他心中的不安感一直沒有消退,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而身處在這個地方,又能有什么事情呢?無非就是‘懲罰者’出現(xiàn)而已。
但從石門那出發(fā),會看到很多條岔路。
這意味著會有很多選擇,不一定就會是選中心的道路。
“還是叫我路哥吧,總是叫先生感覺有些怪?!甭芬渍驹诖皯暨厡㈩^探出去,往身后的方向看了看。
隨后轉(zhuǎn)身回到邢燃身邊,也順勢坐了下來,道:“其實無論我們怎么跑,只要‘懲罰者’來了都逃不掉。那個J給我們的準(zhǔn)備時間只有30秒,這根本不夠。”
邢燃聞言也點點頭,他明白路易的意思。
對于‘懲罰者’的爆發(fā)力,別說是30秒了,就算是30分鐘的準(zhǔn)備時間,只要被它找到了路線那么也無法逃離。
更別說這兒并不存在什么出口,生還的條件必須是待滿3小時,或者擊殺一次‘懲罰者’。
當(dāng)然以后者的恐怖來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邢燃端坐在地上,他雙手環(huán)抱胸前,十根手指不停地跳動著。
無法掩飾的緊張情緒,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加重。
“咚咚咚”
異響突然傳來,驚的邢燃渾身一顫,目光立即看向路易。
這樣的情況下,后者的心中也有些忐忑,只能先示意前者不要慌張,然后把頭緊貼著墻壁向外看去。
‘什么……也沒有?!?p> 路易將四周都看了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其他生物存在的痕跡。
難道是幻聽了嗎?
可是邢燃明顯也聽到了那個聲音,總不能是兩人都出現(xiàn)幻覺了吧。
就在路易思考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窗戶外。
那滿嘴尖牙的樣子分明就是是‘懲罰者’!
路易的瞳孔隨之一縮,這怪物竟然從底下一躍而上,瞬間就來到二樓的窗戶外頭。
此時的情況已經(jīng)再危急不過了,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
坐在地上的邢燃比路易要更早看到‘懲罰者’的身影。
他沒有怎么細(xì)想,身體突然發(fā)力,兩手抓住路易的衣角往自身方向拉扯。
這一用力就把路易帶離了原地,而窗外的‘懲罰者’也將腳踩在窗臺上,兩手牢牢控制住身形。
“快跑!”
路易反應(yīng)過來,連忙用力推了邢燃一把,讓他從后面繞道跳下去,自己則就在原地拖延時間。
邢燃看出了前者的打算,自然不肯同意,可現(xiàn)實的情況并沒有多余的時間讓他倆好好商量。
‘懲罰者’仔細(xì)看著面前的兩人,從它的一雙眼睛里完全讀不出是什么神情。
但想來是興奮的,那天晚上的記憶還在腦海里沒有忘卻,身體受到的傷痛還是其次,主要是不能容忍獵物逃脫的事實。
“嚎!!”
它朝著兩人吼叫一番,全身的肌肉立馬處于緊繃狀態(tài),兩腿驟然發(fā)力,沖了上去。
路易連忙張開雙臂,任由‘懲罰者’將他撲倒,同時開口道:“快跑!”
如果兩個人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那么這個機會便給與邢燃吧。
在路易的眼中,他自己已然是一個罪人,曾經(jīng)所犯下的錯誤無法彌補。
而邢燃不同,所以這唯一的活命機會當(dāng)然是他的。
為此路易愿意獻出生命,為邢燃贏的一點逃生時間。
“路哥?。?!”
邢燃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并不愿意拋棄路易,可是自身的柔弱又讓他無可奈何。
“?。 币宦暡桓实暮鸾?,邢燃的額頭上青筋凸起,口中也不停發(fā)出一陣呲牙的聲音。
‘懲罰者’一邊用手壓著路易,一邊抬起頭看向邢燃,用一種近乎于兇獸的嗓音說道:“你……跑吧,待會我就來追你?!?p> 它非常自信,自信到讓邢燃逃跑,似乎并不擔(dān)心后者會因此成功逃掉。
時間還很早……
路易的四肢雖然被壓住無法動彈,但腦袋尚能活動自如,眼下見‘懲罰者’如此自信,他立馬張開嘴咬過去。
“啊……你這只討厭的螻蟻!”手部傳來的疼痛讓它非常意外,同時也滋生了一股怒火。
腦中隨即聯(lián)想到,那天晚上正是這個人使用了某種武器,才讓它的捕獵失敗。
“恥辱!”
‘懲罰者’左手朝著路易臉上一甩,清脆的“啪”了一聲,印上了一個手掌印。
它決定要好好折磨路易,絕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
邢燃站在一邊,目睹了全部過程,他的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僅存的理智也快消失。
在他面前,路易即將遭受怪物的摧殘,如果就這樣走了,那么邢燃還是邢燃嗎?
憤怒之下,藍(lán)色的紋路忽然顯現(xiàn)在全身各處。
而邢燃本人對此卻沒有絲毫察覺,并且紋路也只出現(xiàn)了一秒便又消失不見。
“我……和你拼了?。 彼蝗灰宦暸?,整個人沖上前往‘懲罰者’身上撞。
恐懼在一刻已經(jīng)被邢燃拋之腦后,他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將路易從怪物手中救下來。
“不要??!”路易很想制止邢燃的行為,可除了呼喊之外便再無其他手段。
‘懲罰者’聞聲抬起頭,邢燃剛好沖到跟前,它極為隨意的抬起手想要阻擋。
畢竟以人類的力量來說,只要沒有經(jīng)過特殊鍛煉,根本不會有什么威脅。
可事實證明,它錯了。
邢燃竟一頭將‘懲罰者’從路易身上撞開,然而這還沒有完,他順勢出拳擊打在怪物的腹部。
巨大的力道立刻充斥了它全身,導(dǎo)致一時間動彈不得。
“快!趁現(xiàn)在?!毙先甲鐾赀@一切后急忙扶起路易,兩人旋即從窗戶跳下。
“嘭”
從二層樓的高度下跳,依然還存在有一定的風(fēng)險,不過此時情況緊急,而且兩人在跳躍時的姿勢非常標(biāo)準(zhǔn)。
跳躍落地后順勢一個翻滾,以卸掉部分力道,把腿部受到的壓力減小。
“邢燃,我們得分開跑!”路易急道。
邢燃點點頭,兩人就此奔向不同的方向。
**
位于“天禧傳媒”的演播室內(nèi)。
海費斯和芭比兩人就坐在一張木桌后面,而在他們的正前方就是拍攝的鏡頭。
誰能想到,‘真實逃生’節(jié)目的兩名解說員,居然就在這樣狹窄的地方進行解說,環(huán)境實在是太寒酸。
此刻的畫面剛好是‘懲罰者’撲向路易的時候,芭比朝著鏡頭一聲驚呼,像是被嚇到了。
這樣的動作引來不少彈幕。
“芭比別怕,我來保護你!”
“這該死的丑八怪居然敢嚇我的芭比小仙女!來啊,和爺單挑!”
“干他X的!”
海費斯看著屏幕上不斷飄過的彈幕,內(nèi)心暗道這些人太蠢。
作為同在演播室內(nèi)的解說員,他非常清楚芭比是什么樣的人。
這個被汪胖子突然加進來的女人,絕不是像她表面所展示的那樣。
要知道自從‘真實逃生’節(jié)目開辦以來,就一直只有他一個解說員,從沒有再增加一個過。
而汪胖子,在“天禧傳媒”工作的人都知道其是什么德行。
這個芭比有一個漂亮的臉蛋,身材也不錯,說不好就是汪胖子新找的情人。
‘不對……’海費斯轉(zhuǎn)念想到,也許是芭比主動要求上位的呢。
具體的原因還真不好說,反正不論是什么時代,這樣的人都不會少。
“海哥,你發(fā)什么呆呢。”
芭比那甜美的聲音響起,她剛才發(fā)現(xiàn)海費斯的目光一直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便有些好奇。
因為轉(zhuǎn)播的麥沒有關(guān)閉,所以屏幕前的觀眾一樣能聽到。
對此,海費斯忙朝著鏡頭擺出一張笑臉,道:“呀,剛才的畫面真是太過刺激,竟讓我愣住了!”
“海哥你膽子也這么小啊。”芭比打趣道,同時上半身擺出一副極為誘人的姿勢。
頓時有不少觀眾大呼受不了,彈幕又多了起來。
“這節(jié)目真大……哦不,這圓真球?!?p> “天吶,我最近營養(yǎng)不夠,放過我吧!”
“蒼天在上,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我一個女的都忍不住了,啊啊啊啊!”
芭比的余光瞥見突然多出來的彈幕,她頓時羞澀地道:“哎呀,你們都在說什么呢!以后不給你們看了?!?p> 那模樣一下子就變得十分清純,簡直就是切換自如,完全看不出任何瑕疵。
當(dāng)然……除了海費斯。
只有他知道芭比是什么樣的人。
“呲溜~”
海費斯舔了舔嘴角,面容隨即恢復(fù)正常,同時朝鏡頭伸出一根手指。
示意屏幕那頭觀眾們不要再說了,不然以后就都沒得看了。
“海哥!你好討厭~”
芭比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她猛地扭過頭去,似乎是生氣了。
海費斯見狀表面上雖沒有波瀾,但內(nèi)心里早就如漲了大水一般。
因為從剛才開始,芭比的腿就伸到他腳下,只是所進行的動作全部被木桌的隔板擋住了。
‘哼,小狐貍?!?p> 海費斯強忍著內(nèi)心中的沖動,身子依舊保持著端坐的姿勢。
“各位觀眾,你們覺得他們兩人中,誰能夠成功逃生呢?想?yún)⑴c競猜的朋友可以通過點擊網(wǎng)站下方的通道。機會難得,可千萬不要錯過哦~”
“對呀,千萬不要錯過喲~”芭比朝著鏡頭拋出一個媚眼附和道。
同時,她的雙腿突然一用力。
‘啊……上天了?!@一刻,海費斯的大腦已經(jīng)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