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晏晏慢悠悠地往家里走,發(fā)現(xiàn)屋子里黯淡無光,擰了擰眉,剛想拿鑰匙開門,手腕上就多了某人的豬蹄。
她壓根不想搭理席家人,聲音里帶著冰碴子,“拿開你的豬蹄。”
席辰星聽著她對自己的嫌棄,心頭壓下去的那團火氣瞬時被點燃了,燒了他還剩余的理智。
朝著人就叫嚷道:“喬晏晏!你就跟那個男的鬼混到這么晚,連你媽都不管了!”
“我媽怎么了?”
席辰星懊惱地捶了他這個棒槌一樣的腦子,他說什么不好偏偏要提起喬姨的事兒。
喬姨是在他家出的事,還是他媽鬧出來的。
他摸了摸腦袋,心里愧疚,也不敢說實話,只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喬姨……喬姨也沒多大事兒,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踮起腳的女孩揪著領子,懟著臉吼:“我媽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保證不會放過你們席家,尤其是你那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媽。”
“你記住了。”
喬晏晏冷冷的看了人一眼,松開衣領,朝著旁邊的獨棟別墅跑去。
席辰星被這冰得刺骨的眼神盯得愣在原地半天,仿若置身于三九寒冬,凍得他渾身僵硬。
***
席家,燈火通明
滿身酒氣的席仲朗歸家,臉上都漲成了豬肝紅,走路都走得顛三倒四,隨時都要摔倒,偏偏還不要傭人攙扶。
嘴里還大喊著:“江碧澄,江碧澄,江碧澄!你給我滾出席家!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唔……”
“先生,您別喊了,夫人身上不舒服,早就休息了?!?p> 傭人對這樣的場面也是司空見慣了。
“呵,她天天當著席家夫人,在外面威風八面的有什么不舒服?不舒服的是爺,被這個毒婦禍害了一輩子!”
傭人都不敢吭聲。
昏昏沉沉才剛剛轉(zhuǎn)醒的喬蕓兒被這一聲又給嚇得不輕。
她身子骨太弱了,就白天來席家干活,太陽落了就回去。
也盡量避著點兒席仲朗,還是頭一次見這個男人發(fā)酒瘋。
心口砰砰地跳。
她整個人六神無主的,恍惚之間就出了席家。
喬晏晏看到她媽的時候,她媽就跟丟了魂似的,怎么叫都不應。
她沒法子了,把她媽的兩條胳膊往她脖子上一搭,背上了人,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就回了喬家。
回去將她媽安置在床上,又喂了杯溫水,喬晏晏才有空往門口晃了一眼,一眼就望見昏黃燈光下還有個蹲著的人影。
她也是拿這人沒辦法了。
剛剛她也是被氣急了,她剛被席夫人整了一頓,又聽著她媽在席家出事兒了。
不急才怪。
但是她確實也不該牽連他的。
她嘆了口氣,跟薅狗毛一樣的在男孩頭上薅了一把。
聲音都放軟了幾分哄勸道:“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去?”
“送你回來的那個男的是誰?”
席辰星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個。
喬晏晏翻了個白眼,剛剛的內(nèi)疚一下就沒了。
這小破孩總有這樣的魔力。
一開口就欠揍。
“沒誰!”
席辰星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蹲的時間太長,麻得他呲牙咧嘴的。
一下沒站穩(wěn)就直直的雙腿跪了下去。
喬晏晏這下可真是被逗笑了。
她噗嗤一聲,“席弟弟,你也不用給喬姐姐我行這么大禮的?!?p> “別轉(zhuǎn)移話題,那個男的到底是誰?”
席辰星板著臉,語氣強硬的問道。
“想知道?回去問你媽,她今天請來的客人。”
喬晏晏收斂了嘴邊的笑意,狐貍眼清凌凌的,眼里漾著的水波亮閃閃的,昏黃的燈光,雪膚花貌的姑娘有了種朦朧的美感。
看得席辰星眼睛發(fā)直,直到他面前的門“哐啷”一聲上了鎖,他才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
走在昏暗的路上,耳尖發(fā)燙,小聲嘟囔著:“她怎么這么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