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看起來是真的,但不一定是真的;看起來是假的,但不一定是假的。
“同志,同志,能讓我進去看看嗎?”陳北懇求著太平間的值班人員。
“不能。”
“求求你了,就讓我看一眼,就一眼?!?p> “我們這兒也是有規(guī)矩的,你要看也可以,去辦一下手續(xù)再來看吧!”
“同志,你就通融一下吧,等相關(guān)手續(xù)審批下來,那就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比~湘也在嘗試做著最后的努力。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工作人員不想再多解釋什么,不耐煩地把鑰匙放進口袋里就走開了。
“哎……等等?!比~湘追了上去,卻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砰,砰……”陳北用力的踹著太平間的大門,咣當一聲,門開了。
“來人啊,來人啊~”剛剛的那個工作人員怎么都沒想到陳北會做出這么瘋狂的舉動。
很快,樓下就跑上來了兩個保安,他們戴著口罩和手套沖進了太平間,而葉湘則愣愣的站在一旁。
“小北啊,我是怎么都沒想到你會干出這樣的傻事?居然搞得我們警察局的人抓起了自己人,這可真是鬧了個笑話。”
陳北默默的坐在警監(jiān)面前,什么話也沒有說。
“哦,對了,上頭對你的處罰也下來了,罰款兩千,寫一份檢討書,并且解除你警員的身份,你沒有異議吧?”
陳北依舊沉默著。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今天找你主要就是講一下這些事,好了,你可以……走了?!标惐睕]等警監(jiān)把話說完,就已經(jīng)離開辦公室了。
陳北匆匆下了樓,葉湘沒有追上去攔住他,只是在他后面一直默默的看著,直到他跑出了警局。
……
“啊!”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陳北對著天空憤怒地嘶吼著,最后倒在了地上。地面上的雪水迅速浸入了陳北的身體里,他的臉開始漸漸發(fā)白,最后,他的眼睛也閉上了。
……
陳北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
“你醒了?”王梓坤湊上前輕聲地問道。
“我怎么會在這?”
“你這大冬天的,躺在雪地上那么久,能不來醫(yī)院嗎?”
陳北感到自己的身體非常虛弱,就連說句話都讓他感到十分費力。
“你別看著我,不是我送你來醫(yī)院的,是葉湘托我?guī)椭湛茨阋幌?。”王梓坤發(fā)現(xiàn)陳北一直盯著自己,他感受到那雙眼睛里藏著無盡的疑惑。
“那葉湘呢?”陳北費力的從嘴里擠出了這四個字。
“什么?你再說一遍。”陳北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小了,王梓坤實在是聽不清,他把耳朵湊到了陳北的嘴邊,仔細的聽著。
“葉湘去干什么了?”
“今天警局有點事要她去處理,她就先回去了?!?p> “那你……不忙嗎?”
“我?我忙什么呀?我明天都準備回市里了?!蓖蹊骼ば呛堑恼f道,看起來心情不錯。
“回市里?那案子你不查下去了?
“那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p> “結(jié)案了?”陳北感覺自己在做夢,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哦,對,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里,案子已經(jīng)查清楚了?!?p> “兇手是誰?”
“那我就跟你講講吧,這王妍呢,之前陷入了一場電信詐騙案之中,并且受到了詐騙分子的脅迫。事發(fā)那天,詐騙分子找到王妍,并帶她來到了道觀,逼迫他還錢。事發(fā)突然,王妍趁著詐騙分子不注意的時候,向其男友李一博發(fā)了一條求助信息。李一博知道后連忙趕了過來,在與詐騙分子發(fā)生沖突的時候,李一博被王妍失手殺害了。詐騙分子知道事情鬧大了,便把李一博的尸體藏進了道觀的樹洞里,想著這道觀濃郁的香燭味和這樹的檀香,應該會蓋過尸臭的氣味。之后他們又威脅王妍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再加上李一博是王妍失手殺掉的,她自己也心虛,便按照他們說的做了。他們原本以為能完美的瞞天過海,卻忘了處理地上的血跡,因為當天下雪,他們在藏起李一博的尸體后,地面上的血已經(jīng)被雪完全給覆蓋住了,所以他們離開現(xiàn)場時也沒察覺到血跡忘了清理?!?p> “那顏武的事呢?”
“這個嘛,據(jù)那幾位詐騙分子交代,當時他們窩點被端掉的時候,組織內(nèi)的成員并沒有全部落網(wǎng),而其中的漏網(wǎng)之魚就包括了那詐騙頭子牛三。牛三也見證了李一博被害的全過程,所以在窩點被端掉之后,他們害怕事情暴露,就選擇對你們下手了。但現(xiàn)在牛三和那幾個漏網(wǎng)之魚已經(jīng)全部抓捕歸案?!?p> “好吧!”雖然陳北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但他一時也說不上來什么?!澳銘岩蛇^這個案子最后的真相嗎?”
“為什么要懷疑?難道這結(jié)果還不夠清楚嗎?這只是一場因電信詐騙而引發(fā)的慘案而已。”
“這絕對不是最后的真相……”陳北突然咳嗽了幾下,他還想接著說下去,但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這樣。
“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不要再說這么多話了?!蓖蹊骼つ闷鹋赃叺囊还揠u湯,“來,喝吧,這是葉湘給你帶的。”
“我……”陳北不停的晃著頭
“哦,對,我忘了你現(xiàn)在還起不來,我喂你吧!”
王梓坤每勺起一勺雞湯,都要輕輕地吹兩下,然后慢慢的放到陳北的嘴邊,有時湯溢出來了,他也會輕輕的給他擦干凈。
“我從小到大還沒這樣給別人喂過東西?!?p> “哈哈,那我可真的是榮幸之至了?!标惐备杏X身體好了不少,至少說話不那么費力了。
“哈哈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