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初初心里慌的一逼,她偷溜出來沒告訴任何人,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僅要在陸離控訴的目光下懺悔,還要忍受依依的前后左右毫無縫隙的念叨。
她一路上求完了從佛祖到如來再到尤金的上帝,希望他們保佑她不要被發(fā)現(xiàn)。然而就是這樣,怕什么來什么。
予初初遠遠的就看到她的房間里燈火搖曳,她猶豫了一瞬還是從窗戶飄了進去,早死早超生。剛落地就看到陸離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茶,一本看了一半的書放在他右手邊,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她,也不說話就這么望著她。沒有責怪,只有些未散去的擔憂。
然而恰恰就是這樣的目光,輕易地激起了予初初的濃濃愧疚。她趕忙過去拉起他的手認錯。
“阿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這么晚了你該去休息了,你不能熬夜的。”
“我無事,就是擔心你,這么晚了,回來了就好。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明日陪你出去逛逛。乖”。
陸離順了順她被風吹亂的發(fā)絲。
“嗯嗯,我下次出去一定會告訴你的。不過阿離,你不用擔心我,我逃命的功夫鮮少有人趕得上。萬一下次還有這種事情,你不用管我,我打不過會跑的”。
予初初給他打預防針,免得下次他還擔心,畢竟她也不能保證自己還有沒有下次。誰讓她是風一樣的女子。
“好啦,大家都去休息吧。陸風陸雨照顧好你們主子。依依有話明天再說,阿大阿二也去休息,你們應該了解我,不會出事的。都走吧啊,我困了?!?p> 陸離還想說什么,想想還是罷了。以她的性子,估計左耳進右耳出,還是停不下來的。罷了,以后多看著她些便是。
折騰了大半晚上,予初初躺下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吃完飯就拉著陸離去逛街了,昨晚天黑都沒有好好看看,這下子終于可以逛個盡興了。
剛出客棧沒多久就看到好多人往一個方向去,一看就是有熱鬧看。予初初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拉著陸離順著人流往人多的地方趕。
陸離其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周圍這么多人讓他有些不適的皺眉。但是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往她身邊靠了一點,將她圈在懷里,感覺鼻端傳來她身上的清香,這才護著她往里走。
好多人圍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女子指指點點,女子身后帶著十來個護衛(wèi),有兩個護衛(wèi)抓著一個青衫公子。青衫公子雖身家性命都在他人手中,淪為魚肉,卻依然一片溫潤,仿佛這些人不是抓他的,而是好友多年不見。
予初初一見這公子就樂了。真是有緣,而且每次都這么倒霉,看來些人毒桃花不少啊。只是這眼下什么情況,予初初問旁邊的一個大姐。
“大姐,這是怎么了,他們抓這公子做什么。”
那大姐一看平時就沒少聊八卦,顯然對此事很清楚。
“你不是本地的吧,自從一個月前錢家搬到安陽城后,這樣的場景沒有十回也有八回了”
“我們趕路到此,昨晚才到,還請大姐告知。那位公子是我朋友,敢問他是否得罪了那位…姑娘”
大姐用憐憫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才接著說到。
“不是你朋友得罪她了,而是她看上你朋友了。你朋友不愿意,她這是要強搶”
“強搶?!她是誰,沒有人管嗎,還有沒有王法了”。予初初不敢相信。
“唉,你不懂。她叫錢多,一個月前她家不知道在哪兒發(fā)了橫財,就到處強搶那些想得好看的小子。愿意的花錢買,不愿意賣的就打一頓再帶走,打死的都有勒。打死了就花一筆錢給死者親屬封口費不讓他們去報官。”
“她就沒遇見過硬是要報官的?”
“沒有,說起來她也算有些聰明,專門挑那些家里人好欺負的,所以到現(xiàn)在還是沒人治她”
予初初明白,民不告官不究。這才助長了錢多的氣焰。不過那位宋公子可不是什么善類,可惜毒剛解,身體還未恢復。只是他家火藥桶去哪兒了,要是在這兒估計這些人早就被殺的片甲不留了。
“宋兄,好巧啊。你這艷福不淺吶”。予初初看熱鬧不嫌事大。
“姑娘說笑了”。宋繁見是她,對她微微笑了下。這個笑不似對著旁人那般,看著就在眼前,其實遠在天邊。那橫肉女子見狀嫉妒叢生,那公子就沒將她看進眼里過,卻對著那個小賤人笑得那么好看。
“你是誰,我允許你和他說話了嗎”
予初初沒理她繼續(xù)問宋繁,“你家火藥桶呢,怎么不見他爆炸”。
“唐沉有些事去處理,一會兒就回,姑娘可是在此游玩”
錢多見他們如此不將她放在眼里,氣怒得對身后的人吩咐,
“去,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抓過來,我要親自打死她”
“喲,我的天,這是哪來的癩蛤蟆。哦不,人家癩蛤蟆可不敢想像你這樣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為非作歹?!?p> “我要是你啊,我就好好呆在家里不出門,出來嚇到人多不好,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是長的丑還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白天出來晃的,他們沒告訴你你出來會嚇到人嗎。哦不,你晚上也最好別出來,不然鬼都能被你嚇跑。”
旁邊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倒是宋繁難得放開懷的笑,他這樣一笑,大冬天的大家仿佛聽到了花開的聲音。錢多都被他迷得一時間忘了找予初初麻煩,予初初心里感嘆,有些人怎么就能生得這么好看呢,雖然在她心里最好看的還是陸離,但這不妨礙她欣賞美人。
陸離見宋繁笑得花枝招展的(他覺得),見予初初露出欣賞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看向宋繁的視線。予初初向他疑惑的眨眨眼,他沒說話別扭的偏開了頭。
這時的錢多也反應過來了,氣紅了臉,她長這么大,從來就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直白的罵丑,還罵的這么過分。當即就氣勢洶洶的親自過來抓她,誓要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碎尸萬段。
陸離下意識的將予初初擋在身后,陸風陸雨和隨行的人紛紛擋在他們面前。
眾人一見這陣仗趕緊退到遠處,這姑娘一行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錢多今天怕是踢到鐵板了。心里拍手稱快,希望他們能解除了這個活該。
錢多能渾這么多年還平安無事自然不是個蠢的,今日怕是要折戟而歸。但來日方長,在她的地盤上就不信他們能跑了,到時劃花這個女人的臉,將她旁邊那個男人一起收了。
“你等著”,狠戾得瞪了予初初一眼就帶著她的人離開了。
予初初這才走到宋繁身邊,打趣他,“宋兄該不會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多謝姑娘,不知可否請姑娘吃頓飯聊表謝意”。
陸離這下徹底確認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不動聲色的將予初初擋在身后,用只有他們幾人能聽到的聲音,
“南詔太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你膽子倒是不小”
“宋某并無惡意,還請攝政王到寒舍一敘”。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戰(zhàn),最終達成共識,找個客棧吃飯喝酒聊天。就這樣,予初初坐在了安陽城最大的客棧最好的包廂里準備吃飯。
雖然剛吃不久,但早飯吃得急,她倒也吃得進去。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大男人談事叫上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