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魏瑾有點意思,一起去看看。指不定他就等著你來接這個爛攤子呢。”
“你別說,你說得還真挺有道理。但這種接手對我來說,真的未必比發(fā)兵省事?!?p> 謝安跟著趙珩到大梁后就離開了,她才不要和趙珩一起,他們這些政客來往交流最麻煩了,羅里吧嗦的半天說不上重點。她還不如自己玩兒,等好戲開場了再出去看熱鬧。謝安真是太感謝廣白了,把藥房開到各國各地,她再也不用擔心沒地兒住沒銀子花了。
等著好戲開場的時間里,謝安也沒閑著,她依舊在鴻蒙醫(yī)館坐診,閑暇時到茶樓聽聽書,聽聽八卦。如往常一樣去茶樓聽書時,她居然看見了趙珩,還有一個好久不見得熟人。這趙珩還挺閑的哈,還有時間喝茶聊天。
她快步趕上快要進門的二人,伸手拍拍熟人的肩膀,
“好啊,你個羽涅,欠了我一屁股債就跑了,我當你去哪兒了,沒想到你跑到魏國躲債來了。沒想到我能在這兒碰到你吧,這次看你往哪兒跑”
“謝大夫,你也來喝茶啊”
“安安,好久不見”
羽涅還是那般不善言辭,看見她以后只是眼睛亮晶晶的說好久不見,再沒有其他語言,可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喜悅。
“走走走,咱們進去說,不要在門口打擾店家生意?!?p> 其他兩人點頭,進去后,趙珩看著自從謝安出現(xiàn)后就徹底把他忘了的魏瑾,自覺的去安排,要了一個上好的包廂。
“謝大夫和魏兄認識?”
“何止認識,他跟你一樣,欠我的多著呢。我現(xiàn)在成了你們兩個最大的債主。”
“看來我與魏兄真是難兄難弟”
魏瑾只是坐在謝安旁邊,幫她添茶,然后聽他們說話。
“羽涅,你是魏瑾?”
“嗯”
“難怪趙珩找你喝茶”
“你們事情談得怎么樣了”
“魏兄對此樂見其成,但后續(xù)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攤上羽涅也就是魏瑾,你就自求多福吧,他是不會主動幫你做什么的,最多你有事找他他盡量幫你辦成,反正大部分還是要靠你自己?!?p> “既然如此,趙某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走吧走吧”
謝安同他揮揮手,羽涅目送他離開。
“羽涅,你就是魏瑾,也就是魏國新帝。你既然不想做皇帝,為什么還要做這一切呢,平白讓自己受累。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很累的”
“安安可還記得當年我受的傷?”
“記得”
“那是拜我父皇和皇兄所賜”
“你做什么了?”
“我若是說什么也沒做,你可信?”
“依你的性子,我倒是信的。但他們就這么無緣無故的就要殺你,確實不合常理”
羽涅沉默許久,久到謝安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
“皇兄中意的女子多看了我一眼,他誣陷我在宮中行巫蠱之術(shù)詛咒父皇。結(jié)果…”
“你沒辯解嗎”
羽涅沒說話,怎么會沒有辯解,只是無人聽他辯解罷了,或者說沒人想知道真相。一個是皇帝器重的皇子,一個是連下人都不如,一無所有的皇子,孰是孰非早已不重要。
“算了算了,做了就做了,你自己開心最重要。現(xiàn)在既然有人來收拾你這個爛攤子,你就給他吧,反正趙珩適合做這種事情。不必委屈自己”
“嗯”
“你今后又什么打算”
“我打算回驪山,那里的藥草與人照看,房間也沒人收拾。我想回去了”
“…好,你回去看家,我有時間會回去的”
“嗯,待皇權(quán)交割完成,我就出發(fā)了”
“好”
謝安當晚又做夢了,這次不同于上一次。
“聽說賢妃生了一個皇子”
“那挺好的,那邊又要囂張了”
過了一段時間。
“聽說賢妃生的小皇子是個傻子,因此皇上再也不踏足她的宮里,還將賢妃禁足于宮中,現(xiàn)在那里成了冷宮?!?p> “這么小怎么知道是傻子的”
“不會哭不會笑,逗他也沒反應(yīng),經(jīng)常看著一個地方眼珠都不轉(zhuǎn),看著怪慎人的”
“這么嚇人”
“是的,我聽以前伺候賢妃的宮女說的”
那個別人口中的傻子,因賢妃所生,生下來就被賜名魏瑾,是多大的榮寵如今卻成了莫大的笑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歲了,依舊不會說話。
“賢妃自殺了”
“怎么回事”
“昨兒是那個傻子三歲生辰,可是他還是不說話。賢妃對他大罵了一頓,還掐他,他還是沒反應(yīng)。今早就聽說懸梁自盡了?!?p> “可能是覺得人生無望了吧”
“那個傻子怎么辦”
“不知道啊,可能會被餓死吧”
三歲的小孩兒,正常的話已經(jīng)能夠與人交流了,但魏瑾依舊不說話,但他其實已經(jīng)能夠感知外面的善惡了,也會說話,他只是不想說。
“走,咱們?nèi)タ纯茨莻€傻子”
今天大皇子帶著一幫人來捉弄魏瑾,
“傻子,想吃糕點嗎,說話,說話就給你吃”
魏瑾肚子餓了,順從的說話了
“餓了”
“唉,傻子你會說話啦。來來來,小卓子把糕點給他?!?p> “再說一句”
魏瑾又不說話了,一個人在那兒玩兒,不理他了。
就這樣宮里的人都在嘲笑賢妃,費盡心力還不如幾塊兒糕點。但實則賢妃從未對魏瑾有過好臉色,總是對他大吼大叫,罵他是災(zāi)星,連累她。甚至有時還對他動手。要不是還打著等他給好轉(zhuǎn)了讓皇帝回心轉(zhuǎn)意的主意,她可能早就不管他了。
之后不斷有人來逗魏瑾說話,以吃食誘他。若是他說話了就出去炫耀一番,若是他不說話就會被大罵一頓。這還是好的,后來不知道誰開始打他以后,每次他不說話就會被打。不止他那些兄弟姐妹如此,甚至到后來,那些宮女太監(jiān)也會如此。他成了宮里的出氣筒,但偏偏那些人又不讓他死,他死了去哪兒找出氣筒。
魏瑾就這樣長大了,其實他早就知曉別人的善惡。他并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懂他們的意圖,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索性不做反應(yīng)。后來他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了,卻因此引來更多的捉弄,嘲笑。他又不做反應(yīng)了,他越是有反應(yīng),越是會被人欺負得更慘。
后來,他長大了。他無意中學(xué)會了練武,終于身上不在總是帶著傷。有一天他難得把自己整理干凈了,他越發(fā)好看了,當年賢妃是出了名的美人兒,加上他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被前來捉弄他的一群人中的女子多看了幾眼。
之后他就被人抓了起來,那個皇子暗中陷害他巫蠱之術(shù),還在他的食物中下了毒。魏瑾從沒懷疑過他的食物會有問題,因為他們雖然總是捉弄他,卻從未讓他死?;实勐犝f有人要害他,直接沒給他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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