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喜歡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早已忘記了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樣。好多年以前他的理想就是跟著父王一起守護楚國,守護大楚百姓。他喜歡策馬揚鞭,肆意張揚的馳騁于天地間。
但現(xiàn)在,他不確定自己還喜不喜歡那樣的生活。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生活習(xí)慣也與以前大不相同,他也沒有感覺到自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只是感覺怎么樣都差不多,都可以,都還過得去。
他時常覺得自己像一個到了垂暮之年的人,失去了對生活的向往與好奇。他踽踽獨行于世間,不知歸途。沒有喜歡的人,沒有想做的事,沒有想吃的東西,沒有想看風(fēng)景,一切與他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他甚至覺得就算這么死去也未嘗不可。
并不是說想死,而是像一具按照世俗程序行動的行尸走肉,沒有想法,麻木的等待著死亡那一天的到來??鄻凡恢畈蛔R。
謝安的話讓他陷入沉思,不管怎么樣都是活著,開心或者不開心。為什么不讓自己開心的活著,或許他該去尋找些自己喜歡的事做,去找尋那個獨一無二的獨特的自己。不能讓過去困住了自己,過去永遠比不上未來重要。找到自己所愛,在任何時候都是最重要的,當然前提是,這個所愛不損害別人。
“安安,你說得對。我也該與過去告別了,去尋找一個新的自己,一個真正的自己?!?p> “你有什么打算?”
“等這邊事情了了,我就要出發(fā)了,只有真正去感受生活,感受自己的感覺,我才能真正找到自己所愛,進而發(fā)現(xiàn)真正的自己。一切盡在行動中”
“要不要和我一起”
“不了,我們方向不同,我打算去軍營,從頭做起。這于我而言是最好的起點,那是我熟悉且曾經(jīng)熱愛的地方?!?p> “好,你能這樣想就對了”
剛剛才說到趙珩,這不就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趙珩的身影緊跟著聲音出現(xiàn)在門口。
“我來得正好啊,金木給爺拿雙碗筷?!?p> 楚鈺對此見怪不怪,倒是謝安對此很驚奇,趙珩一向是個標準的政客,言行舉止都點到即止,什么時候這么肆意了。
“他在你這兒一直這樣?”問楚鈺。
“剛開始還是比較客氣的。”
“謝大夫也在,好久不見啊”
“是很久了,久到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趙珩摸摸鼻子,沒想到翻車了。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都是熟人了,看到就看到吧,放棄治療了。
“你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p> “吃飯吧,都涼了”
楚鈺出來給他解圍。
楚帝的擔(dān)憂也不是沒有道理,大楚的將軍十個有九個都是要么受鎮(zhèn)國王府指點,要么是從幽藍軍出來的,基本上大楚九成的兵力都握在鎮(zhèn)國王府手里。要是鎮(zhèn)國王父子真有心造反,只怕就沒他什么事了。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楚帝拿楚鈺沒辦法的原因。只要楚鈺站在趙珩一方,那么剩下的那些就不足為慮。
在楚鈺的暗中相助下,趙珩很快收服了大半文官和大部分武將。最后還剩下楚帝,這個就只能硬來,沒有其他辦法。
趙珩打算親自去找楚帝談?wù)?,楚鈺和謝安跟過去旁聽,也就是看熱鬧。有謝安相助,趙珩很快摸到了楚帝處理政務(wù)的大殿。
“這么晚還在處理政務(wù),這個楚帝確實挺勤勞的哈”
然而剛靠近就聽到
“又失敗了!你們干什么吃的,他攝政王府還是銅墻鐵壁不成。”
“”,可不就是銅墻鐵壁嗎,那守著的那個不是以一敵十的高手,咱們又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
“留著這個逆賊遲早出事,與趙國太子交好,鴻蒙謝氏少主的朋友。這楚國遲早有一天是他楚鈺的。”
“”
下面的人沒說話,心里想的卻是,攝政王但凡真的有一點要造反的心思,還有咱們什么事。
“你先下去,我再想想。他運氣倒是好,當年沒弄死他后來居然又碰上了謝氏少主?!?p> 下屬還沒離開就聽到,
“沒想到陛下這么想念本王,本王甚是感動,特意攜趙太子和謝少主前來道謝。怎么樣,陛下是不是很感動”
楚帝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楚鈺那個煞星來了,連忙給屬下使眼色。屬下無奈的前去護駕,攝政王真是刺客,他也奈何不了他,更何況還有趙太子和謝少主。據(jù)說二人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他可能一個都攔不住更別說三個。
“楚,攝政王大晚上的私闖皇宮所為何事?!?p> “受人所托帶路而已,本王今天不找你。有事的是其他人”
“有事攝政王明天上朝再說吧,朕要休息了?!?p> 擺明了來者不善,楚帝不想一個人面對他們?nèi)齻€。明天上朝人多壯膽。但趙珩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趙珩見過楚帝”
“不知道趙太子深夜私闖我大楚皇宮所為何事,難道這就是你趙國的禮儀嗎”
“有些小事找楚帝商量,不好當著別人的面?!?p> “你說吧”
“關(guān)于楚國歸入我趙國版圖的事,楚帝有什么想法”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大楚皇宮說這種話,你真當我大楚無人了嗎”
“大楚當然能人輩出,但是他們都同意本太子這個提議”
“你!楚鈺你也同意嗎”
“并無不可”
“好啊楚鈺,你果然通敵叛國。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有啊,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你,現(xiàn)在不是計較私人恩怨的時候,現(xiàn)在人家都欺到家里來了,你還任人欺負嗎?”
“你果然是老年癡呆了”
“什么意思”
“是我?guī)M來的啊”
楚帝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意味著什么。他以為雖然不承認,但楚鈺確實是楚國最大的掌權(quán)者,他是不可能放趙國人進來的。他居然同意了,顯然對此樂見其成。
“楚鈺,你該知道你的舉動意味著什么。你這樣做對得起你鎮(zhèn)國王府列祖列宗嗎”
“誰又想過對得起我鎮(zhèn)國王府列祖列宗,當年你寫信給魏帝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比起你當年的行為,我沒有傷任何一人,反而趙太子能確保他們生活越來越好。”
“可是,誰又能保證…”
“這個本少主可以證明,原魏國百姓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滿意?!?p> 謝安看了半天戲,也來找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