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在蜀山山頂,為大殿外的廣場披上紗衣。
嗒嗒嗒。
輕微的腳步聲從陰影處傳來,自蜀山山頂一路暢通走到后山劍冢。
劍冢是當(dāng)日赤宇與七殺最終一戰(zhàn)的場地,云隱沒有修整反而是建成了劍冢以紀(jì)念死難的蜀山弟子。
“你是誰?為何引我到這里?”
低沉的聲音自后方傳來,“云隱”壓低著聲音盯著面前的黑袍男子不再前進(jìn)一步。
“云翳,蜀山叛徒,勾結(jié)七殺,欺師滅祖?,F(xiàn)在的日子不好過吧?!?p> 黑袍人也不轉(zhuǎn)身,說的語調(diào)抑揚頓挫,不像在說一個叛徒,更像在講一件有趣的事。
“噓!不要反駁我的話,我會不開心的。青州夢家,世代單傳,呵呵?;钪?,很苦吧?!?p> 從開始說話,黑袍人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情,不斷地撩撥著身后云翳的神經(jīng)。
“孿生兄弟,相同的樣貌,他能光明正大的活,你只是他的影子、工具。
他能成為人人敬仰的師兄,你只能是被人唾棄的叛徒。
他能擁有一切,而你,注定一無所有……”
“夠了。”
壓抑的怒吼自云翳口中吼出,他不想知道對方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秘密,因為死人會保守秘密的。
殘酷的血線凝聚而成的小劍如同毒蛇從身后向著前方的黑袍人身體上的要害擊去,一柄泛著翠綠色光芒的匕首出現(xiàn)在手中。
兩者相距不過十米,在云翳眼中不過一個呼吸間便可刺中這個該死的黑袍人。
“你的心亂了,云翳。
收起你的武器,我們可以是朋友的,不是嗎?”
無視了云翳的進(jìn)攻,黑袍人側(cè)過身來,映照在月光下的是一雙漆黑靈動,引人寧愿墮入深淵的眸子。
“虛,虛影?!?p> 當(dāng)啷,清脆的金屬落地聲響起在空曠的山中,很快便是消失無蹤。
云翳已經(jīng)退出近百米的距離依舊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身影,這個身影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
就是這個身影將他的所有計劃打亂。
“蜀山清微?”
彎下腰,撿起掉落的匕首,將身上的兜帽摘下露出一張青年的面龐,少了幾分懶散與隨意,多了許多情緒與邪異。
相比起往日見到的對什么事情都很隨意的樣子,現(xiàn)在的樣子更像是一個世界中的人。
“很不錯的匕首,你就是用它殺死清虛的吧。
可惜毒素不夠烈,對付清微還算湊活。殺不死白子畫,殺阡陌這類的高手?!?p> 將匕首拋還給云翳,“赤宇”很認(rèn)真的評價著匕首的優(yōu)劣。
皺了皺眉,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剛剛攻擊到的肯定是虛影沒錯,但是一個虛影又是怎么拿得起匕首的呢?
接過拋回來的匕首,云翳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清微,不知道對方想要干什么。經(jīng)過最初的憤怒,他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這要是對方想要殺了自己就不會引自己到這個地方。
“聰明的小子,這么快就冷靜了下來,比那個笨蛋聰明多了。”
黑袍赤宇夸贊道,微微一笑就要勾動人的情緒。
“不知前輩引我到這里準(zhǔn)備做什么?”
側(cè)開視線,云翳對著空地問道。
黑袍赤宇依舊出現(xiàn)在云翳的視線之中,只不過變回了黑袍兜面背對著他的樣子。
隨著云翳視線的變換,黑袍人的身影一直出現(xiàn)在他的正前方。
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仍舊能感覺到黑暗中有著一個身影站立那里。
“果然,你并不在這里吧。這只是一種法術(shù)?”云翳肯定的道。
“這你就不需要管了,
想知道憫生劍的下落嗎?我可以告訴你的。
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怎么斬斷你與云隱之間聯(lián)系?!?p> 不只是玩膩了,還是被拆穿,黑袍赤宇的語氣有些憤怒與不耐煩。
“我需要付出什么?”
擺脫現(xiàn)在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因為這個他可以背叛師門,投身七殺,現(xiàn)在云翳倒要看看對方還能讓他干什么?
“簡單,把它帶給我,我可以幫你殺了云隱。七殺的速度太慢了,把這些資料帶給單春秋,幫他快點收集十方神器。”
幻思鈴,浮沉珠,玄鎮(zhèn)尺,憫生劍四件神器的下落出現(xiàn)在云翳的眼前。
“把三件神器的下落告訴他,你自己去取憫生劍。
你們最好動作小點,不然被白子畫或者殺阡陌知道他永遠(yuǎn)收集不齊十方神器。”
四件神器的下落,七殺查了無數(shù)年也沒有查到的消息就這么交到了他的手上。
云翳定睛一看,卻是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黑夜依舊靜謐,四周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如果不是還握在手中的匕首和記憶中的信息,可能都會認(rèn)為是陷入了一場幻境。
“你也是要收集十方神器嗎?”
云翳呢喃著,對方對十方神器如此了解,但是卻沒有自己前去搶奪無外乎兩種情況。
一種是實力不夠,無法搶奪;
另一種就是想要七殺去吸引各派的注意力,或者直接想要半路截胡。
畢竟他手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拴天鏈,沒有他的拴天鏈?zhǔn)缴衿饕矡o法集齊。
悄悄地下山,云翳已經(jīng)忘記了此次上山的目的,現(xiàn)在他需要讓單春秋試探一下這些消息是否正確。如果是的話,他就要快些拿到憫生劍了。
“這才對嘛,什么都等著自己發(fā)展要等待什么時候,你那不叫穩(wěn)健,叫慫。你還是沒有穿越的覺悟,你從來沒有融入過一個世界,我就幫幫你?!?p> 臥室內(nèi),體內(nèi)的魔種正在快速跳動,赤宇卻是渾然不覺,整個人進(jìn)入一個深度的入定狀態(tài)。
這一夜后蜀山上的無數(shù)弟子每每午夜夢回都會接受到來自祖師的毒打,以至于蜀山的實力飛速的提升,短時間內(nèi)竟然擁有了不弱于長留的實力。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赤宇正在忙著教訓(xùn)兩個不成器的蜀山弟子。
“云山,云蕭,你們兩個別在這給我礙眼。蜀山劍法是這么練的嗎?
這一招速度要快,俗話說得好,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你們的速度慢的跟個蝸牛似的,能打住誰?
你們的力氣呢?攻擊不用力,你給人瘙癢癢呢?
你……”
罵完收工,神清氣爽,赤宇重新躺下想著怎么解決自己的心魔劫。
轉(zhuǎn)過身,兩位弟子便是沒了挨罵的不好意思的神情,互相對視一眼迅速的向著其他地方溜去。
“祖師果然說的沒錯,這個新來的清微師叔刀子嘴豆腐心,我們只用在他面前練習(xí)他就會指點我們?!?p> 云山樂呵呵的說道,原本還以為只有他一個收到祖師傳信呢,沒想到還有一位師兄弟。
“可不是嘛,祖師把時間都給安排好了。我看著我們?nèi)サ牡臅r候好像也看見了兩個師兄弟從那里離開,不會是……”
云蕭若有所思,這件事還是有些奇怪。
不過總歸來說都是好事,兩人也都沒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