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緩慢地顫抖著走進對面臥室,走的越近,血腥味越濃。她有點膽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
里面的狼藉和崔紅花與馮建的慘狀,讓林歌頭暈目眩。
原本之前還好好的人,原本她去相親那天還和她打招呼的人,現(xiàn)在卻已慘死。
那些怪物太可怕了。
林歌不禁倒退著,差點摔了一跤,幸虧沈白扶住了她。
“林小姐,你沒事吧?!鄙虬椎穆曇粲行鷳n。
林歌哆嗦著,忽然想起了趙蘭,趙蘭該不會也……
她猛地推開了沈白,往三樓沖去。她不敢想象,倘若趙蘭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她該怎么辦?
她慌亂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上樓梯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膝蓋很疼,可能破皮了。但是一想到趙蘭,她就不得不爬起來。
雖然她將趙蘭稱為趙姨,這個稱呼也許會有點生分,但是她內心是把趙蘭當成了她的母親。趙蘭這幾年對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兩個人相互依靠走了八年,現(xiàn)在趙蘭很有可能出事,她又豈能不擔心。
二樓地面上有些已經干涸的血液,她不清楚是不是那兩人出了事,她現(xiàn)在更擔心的是趙蘭。
明明很短的距離,林歌卻覺得像是走了一年。
即將上三樓的時候,她有點膽怯,她不知道如果看到那副慘狀,她會怎么樣。
沈白注意到林歌的臉色很難看,嘴唇都是蒼白的。他知道原因,他想安慰林歌,又不知從何說起。
林歌最終還是上去了,哪怕是一片狼藉,她也要接受。
地面上并沒有血跡,她打開門,里面的陳設一如四天前那樣,只不過那盆綠蘿有些干枯了。
里面沒有趙蘭,也就是說,現(xiàn)在趙蘭很有可能還活著。
這個認知在她腦海里出現(xiàn)時,她似乎卸下了這幾天的擔心。
沈白見她不對勁,把賀星放了下來,拍了拍林歌的肩膀,準備勸勸林歌。
緊繃的神經突然就斷了,她有種很強烈的愿望,想要抱著沈白大哭一場。
她的確也這么做了,只不過她不敢哭的太大聲,她怕把那些怪物都引過來。周圍有多少怪物,她并不清楚。
沈白的身子一瞬間有些僵硬,他活了28年了,除了幼時被一些親戚抱過外,在他記事后,再也沒有碰過一個女人。
現(xiàn)在,一個女人,一個他感興趣的女人,一個可能會與他相守一生的女人,正抱著他哭。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好了。
溫熱的眼淚透過薄薄的襯衫,接觸到沈白的皮膚,讓沈白覺得有些涼意。
他給賀星比了個嘴型,讓賀星不要講話。他知道林歌現(xiàn)在一定是悲喜交加,讓她發(fā)泄出來也挺好的。
他聽他媽媽說過趙蘭,趙蘭年輕時是個奇女子,上過大學,本應有個好工作、好未來,卻嫁給了一個家徒四壁的農民。趙蘭與他丈夫其實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為這是包辦婚姻,她拒絕不了。
趙蘭的丈夫身體一直都不好,趙蘭嫁給他也是為了給他家沖喜。只可惜,趙蘭生了孩子兩年左右,她丈夫就走了。
大抵是真的沒有太多感情,所以趙蘭在她丈夫死后也不見得有多難過,她只是一心想把唯一的女兒撫養(yǎng)長大。
天不遂人愿,趙蘭的女兒在他丈夫去世后不久,便染上了惡疾。趙蘭去了很多大醫(yī)院,可惜都不接收,因為他們沒見過這種病情,因為他們救不了。
趙蘭的女兒生不如死地熬了兩年,趙蘭都準備給她報幼兒園了。在趙蘭女兒生日的那天,趙蘭的女兒也去世了。
那件事給趙蘭造成了很大的傷痛,她沒有再婚,一輩子就那么孤孤單單的,直到林歌的出現(xiàn)。
林歌總說,趙蘭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而林歌又何嘗不是趙蘭生命中的太陽呢?
林歌有點哭累了,她也回過神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有在別人的懷里這么放肆地哭過,連趙蘭也沒有。
“抱歉啊,我,我剛剛太激動了……對不起啊。”林歌紅著臉向沈白道歉。
沈白搖了搖頭,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很是俊雅,“沒事的,發(fā)泄出來也挺好的。等我們把賀星的奶奶找到了之后,我就陪你去找趙姨好嗎?”
這是份請求,更是份不容允許的建議。他相信林歌不會不同意,結果也的確如他所料。
“真的嗎?”林歌有些遲疑,她對沈白的話,還是有幾分懷疑的。
沈白點了點頭,眼神說明了一切。他豈能不知林歌還有些懷疑他,雖說有了四天的相處。
他們還是有點疲憊了,又是驚嚇,又是疑惑,這個世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是生化武器改造了那些人?還是說這只是一場意外,基因突變?這些怕是要等到專家出來解釋了。
這里是留不下去了,他們收拾了一點物資,比如食物和水,但沈白知道還是杯水車薪。趙蘭和賀星的奶奶現(xiàn)在在哪還尚未可知,找到他們會花多長時間,也不清楚。更別提還有那些可怕的怪物了。
粉桃醬
今天實在是太困了,困的剛剛把手機都差點掉下去。明天一定早點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