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從此你就要面對我這個虛偽的人過一生了。”黎醉也不惱,反而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薄晏頓時氣結。
她的臉上又挽起盈盈笑意,“好了,別不開心了,看看我?guī)У奈绮湍阆膊幌矚g吃。”
她帶的食盒有三層,第一層是菜,第二層是米飯,最下面是蓮藕排骨湯。
薄晏隨意看了一眼,本想嘲諷一頓,可是她做的竟然都是自己愛吃的。
他剛想問她是不是像自己的媽媽打聽過自己的喜好,又生生忍住了,“放著吧,我還不餓,待會吃,你可以走了?!彼豢蜌庀轮鹂土?。
可是黎醉才沒那么聽話,“我才不,我要親眼看著你吃完,萬一我一走,你就倒垃圾桶,我不是白浪費心思了?!?p> 她仿佛看穿他所想般拆穿。
“你以為你在這就能逼我吃?”
薄晏被激怒,立刻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他討厭被威脅。
正想著黎醉也發(fā)脾氣,一拍兩散,她卻突然軟了語氣,“你倒了,我可以再做,你不吃,難受的是你的胃?!?p> “你說是吧!”她怔怔地,盈盈地看著他,這種語氣,神態(tài)讓人很難拒絕。
薄晏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生出一種心軟,然后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
菜做的不錯,很符合他的口味,吃下肚,本來有些難受的胃似乎真的好多了。
黎醉看著他妥協(xié),揚起唇,還真是和邵白一樣好哄,這薄晏看著兇巴巴的,其實就是小孩脾氣,需要哄,順著他的毛。
他在吃,她看著,就忍不住逗逗他,“我自己做的菜我還沒嘗過呢,要不給我吃一塊,我要吃這個?!?p> 她伸手指了指飯盒中的紅燒肉。
薄晏眉頭皺起,手卻不聽使喚,竟然真的夾了一塊紅燒肉,黎醉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沒看錯吧,薄晏竟然這么好說話?
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過他會和喬邵白一樣答應她所有無理要求。
可薄晏竟然真的在應允自己。
“吃不吃,不吃算了?!币娝龥]有反應,半天不張口,盯著筷子不放,還以為她嫌棄筷子上有自己的口水,薄晏當即不悅了。
黎醉被拉回思緒,馬上點頭,“我吃,誰說不吃的?”
她張口就咬住了筷子,還死咬住不放,薄晏嘗試抽出筷子,卻被她咬得很緊。
他抬起眸,頗有些陰郁又夾雜著無奈的眼神看她,黎醉只好張開了嘴,她盯著他的筷子,想要知道他下一步舉動,當她發(fā)現(xiàn)他將筷子調(diào)轉(zhuǎn)一頭,用另外一頭吃的時候,她的眼中浮現(xiàn)些許失望,唉,不該期待的!
為了盡快掃除心中不快的情緒,她起身走到一排書架前,那里整齊擺放著許多光碟。
她隨便抽出來一張就是自己喜歡的,心情大好,她目光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角落里放著一臺可以放光碟的點唱機。
她走過去,放好,輕巧悠揚的音樂聲流淌出來,她又忍不住走到辦公桌前,看著薄晏吃得差不多,便笑道:“薄總,吃飽了要不要運動一下?”
薄晏額角隱隱跳動,“什么?你不看看這是個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這辦公室場地這么大,很適合跳舞……”
說著她的聲音便小了下來,臉色微微發(fā)紅,顯然是想到什么。
“原來你比我想的要污很多??!”黎醉哈哈大笑。
薄晏面紅耳赤,額角青筋暴跳,竟然是他想多了,被嘲笑了!
黎醉無視他的尷尬和怒火,微微欠身,勾了勾手指,“怎么,薄總,要考慮一下嗎?你能想到那個地方說明你對我也沒有那么討厭對不對?”
“閉嘴?!北£膛却驍嗨?p> 該死的,臉都丟光了。
“你馬上滾,在我讓人來請你之前。”他忍耐著最后一絲耐性,伸手怒指門口。
黎醉看著他鐵青的臉,意識到自己真的惹到他了,在他要派人來清理自己之前,她趕緊溜之大吉,“好,我馬上走?!?p> ……
有了前車之鑒,薄晏是再也不敢讓黎醉上來了,雖然她來了公司,打了他的電話,他一律拒接,甚至關機,黎醉沒想到昨天自己火玩大了,快把自己燒死了。
前臺知道她是總裁夫人,不敢造次,只能賠笑臉,“總裁夫人,是總裁吩咐不讓你上去的,要我們一定攔著,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不然總裁肯定讓我們立刻走人,還希望你多體諒我們一下?!?p>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睕]辦法,她只能再次打電話給溫婉婉。
溫婉婉是接了,語氣卻很不耐煩,“黎醉,你是多沒用,見自己老公一面的本事都沒有,求我有什么用?”
“媽,最后一次了,下次保證自己解決。”
“不?!?p> “媽,我要是和薄晏感情不好,融資只怕也很不愿意心甘情愿進入你的賬上不是?”
溫婉婉又被威脅,生氣地撂斷電話。
她生平還沒被人威脅過兩次!
可偏偏中邪了,她必須聽,都順從了一次,不順從第二次不是虧大了?
反正黎醉說了最后一次!
她打電話給薄晏,老媽的電話薄晏不得不接,知道是黎醉要求的,他語氣也冷,“媽,什么事?我很忙?!?p> “兒子,我知道你忙,不過這是最后一次,讓她上去吧,她費了心思,別浪費了,讓人看著也笑話?!?p> 薄晏狐疑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這是他媽?她會體諒別人良苦用心?
他真不知道黎醉給溫婉婉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來幫她當說客,兩個人分明不對付。
“知道了,掛了?!?p> 薄晏掛了電話,卻壓根沒打算聽話。
他像個無事般說:“讓前臺繼續(xù)攔著,說什么不能放黎醉上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威脅我?!?p> 他表情惡狠狠的,掰斷了手中的一支鋼筆。
鄭秘書眉頭一跳,暗想這總裁夫人真有本事,竟然屢次讓總裁暴跳如雷,沈小姐都沒這個本事。
黎醉等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人下來接自己,知道涼了,將飯盒往前臺懷中一塞,離開了。
鄭秘書從落地窗看著黎醉離開的身影,忙向薄晏打報告,“總裁,總裁夫人走了?!?p> “嗯。”薄晏這才繼續(xù)工作,黎醉不走,他竟然如坐針氈,沒辦法鎮(zhèn)定心神,專心工作。
……
黎醉一連去了公司幾天,都沒成功見到薄晏,溫婉婉自然不能再求了,求了也沒用,還會被看輕。
這條途徑走不了,見不到薄晏,她只好放棄了,薄晏聽說黎醉不來了,放在桌上的手機一天也沒響過,表情十分痛快,連帶著策劃案通過率都變高了,大家都在私聊群里感謝黎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