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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少的軟肋

4 救美

朗少的軟肋 碧藍(lán)煙 4061 2020-02-22 09:10:40

  后來,她數(shù)次帶著電影票去找安保司他,說是要感謝他的相送,可是他不是要去出任務(wù),就是要留在安保司值班,都不得空。

  這一次,她特地提前做了準(zhǔn)備工作,知道他今晚既沒有任務(wù),也不必值班,而且挑著他下班的當(dāng)口,親自在他辦公室里等他,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場景。

  “周小姐客氣了?!彪娪暗囊呀?jīng)開場,楚云朗淡淡應(yīng)了一句,就專注的把目光投到了大熒幕上。

  周心怡見狀,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帶著心中甜絲絲的滿足,專心的看起了電影,而坐在她身側(cè)的楚云朗,雖然目視前方,看似認(rèn)真,其實(shí),卻是一句臺詞都沒聽進(jìn)去。

  不知道莫婉安全到家了沒有?

  男人不自覺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距離他下班,已經(jīng)過去了四十分鐘,按照時間推算,她應(yīng)該是剛到家吧,那個男人,應(yīng)該又在等她回家吧?

  楚云朗不自覺的苦笑出聲,大熒幕上,出現(xiàn)了男女主角初次邂逅的場景,周心怡看的認(rèn)真,臉上浮起了一抹向往的神色,楚云朗望著這幅畫面,卻覺得心中莫名的煩悶,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算起來,這部電影時長九十分鐘,而現(xiàn)在才過去了十幾分鐘,想到接下來,自己還要在這里坐上八十分鐘,男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

  說起來,他為什么要答應(yīng)周心怡的邀約呢?

  大概是因為,下午當(dāng)他走出會議室,發(fā)現(xiàn)自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去看莫婉的時候吧?

  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時,他心亂如麻,可他的血脈,注定了他這一生不得安寧,大嫂,還有那個未出世侄兒的死,已經(jīng)給了他血淋淋的教訓(xùn)。

  恰巧,碰到了周心怡又來司里尋他,想要邀他去看電影,楚云朗便順?biāo)浦?,?yīng)下了這邀請,除了莫婉,他從未和別的女人看過電影。

  但是,和誰看,不是一樣呢?

  莫婉曾經(jīng)是他的軟肋,但那也只是“曾經(jīng)”,兩年過去了,她也并非是不可替代的,不是嗎?

  一場跌宕起伏的浪漫電影看下來,又和周心怡去西餐廳吃了菲力牛排,到了結(jié)束的時刻,楚云朗還紳士的將周小姐送回了周府,圓滿的完成了今晚的任務(wù)。

  有了這第一次的約會之后,接下了的兩個月里,周心怡便時常去找楚云朗。

  他也不見得每次都有空,但是他有空的時候,就隨著周心怡的安排,有時候是喝咖啡,有時候是去聽?wèi)颉?p>  但是不論去哪里,做些什么,楚云朗的神色總是淡淡的,看不出他有多開心,但也看不出他的不開心,似乎他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周心怡對于自己的容貌身段向來自信,再加上自己的學(xué)歷見識和出身,回國后見到她的男子,很少有無動于衷的,而且,都是費(fèi)盡心思討她歡心的多。

  但是楚云朗卻不一樣,他看她的時候,眼底總是波瀾不驚的。

  周心怡還記得,半年前第一次見到楚云朗,是在父親的五十歲壽宴上,那一日,父親的得力下屬們都來慶賀,一群穿著軍服的人,看著很是氣派威武,可是站在門口的周心怡,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剛從車?yán)镒呦聛?,身姿挺拔如松柏,那一身深藍(lán)色的軍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妥帖優(yōu)雅,絢爛的的陽光,打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軍服上的徽章,也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輝,他整個人,都好似包圍在光圈之中,神圣的不像是凡人。

  可他分明已經(jīng)走了過來,和爸爸握手,又吩咐侍從把禮物拿進(jìn)來,而后,便從容的步子,向屋子里走去,即便自己站在離他不過幾尺的距離,他竟然看都沒看自己一眼,而父親其他的幾個下屬,莫不是偷偷瞄了她好幾眼。

  周心怡的心底有些失落,想要開口問爸爸這人是誰,可是又來了一撥客人,爸爸忙著迎接,她只得作罷了。

  晚宴的時候,他坐在偏僻的角落上,卻依舊引人注目,周心怡聽得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堂表姐妹們,都在私下議論說,這個男人,是全場軍裝穿的最好看的一個,比電影里的英格蘭軍官,還要英俊瀟灑。

  姊妹們都有些好奇,向著周心怡打聽這個人的來路,周心怡當(dāng)然也不知道,她畢竟心氣高些,只做出一副不在意的神色,淡淡道:“管他的呢,不過是我爸爸的一個下屬罷了?!?p>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對于那個男人一舉一動,她都是默默在意的,宴席之后,還有舞會,她作為全場最受矚目的女孩子,第一支舞,就有好幾個男子湊過來,想要邀請周心怡。

  她自小學(xué)習(xí)舞蹈,身姿挺拔,舞步嫻熟,對于自己的舞姿很有自信,有人邀請,自然欣然應(yīng)允,她站在舞池中央,他總是會看得見自己的,周心怡心想。

  跳完一支,對面的男子有些依依不舍,還想跳第二支,周心怡借口口渴,下了舞池,輕巧的端了一杯果汁來喝,而她的目光,卻在那一群軍裝男子中逡巡。

  她見到他偏著身子,在和身邊的人說話,手里握著高腳水晶杯,杯子里是澄澈的香檳酒,說完了話,還和對面的人,微微舉杯示意,喝了一口酒。

  這么隨意的姿勢,由他做起來,就是那么優(yōu)雅得體,帶著一種隨意的慵懶,不知為何,他偏著頭,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看,周心怡的心砰砰跳,她有些期待,暗自希望,他能過來請自己跳舞。

  可是,她卻失望了,因為他并沒有走過來,而且,他轉(zhuǎn)身,向著反方向走去,周心怡看到他和自己的爸爸說了幾句話,而后,便大步向門口走去。

  后來,她還有過許多失望的時刻......

  好在,她終于守的云開見月明了,他終究還是接受了自己的邀約,并且時常和自己一起出去,想到今日,楚云朗答應(yīng)了自己,晚上下班后,和她一起去品嘗法式大餐,周心怡的心底,就涌起一陣滿足。

  晚上八點(diǎn),起士林餐廳。

  橘色燈光溫柔曖昧,優(yōu)雅的法式浪漫情調(diào),彌漫在整個大堂,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們,大多衣著華貴,他們或是四人一桌,或是二人相對而坐,低聲交談著。

  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對容貌出眾的年輕男女,正在低頭進(jìn)餐,其實(shí)周心怡很想和楚云朗說幾句話,可是見他吃得專心,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主菜上畢,侍者端上來兩份甜點(diǎn),是草莓乳酪蛋糕和巧克力布丁,楚云朗不喜歡甜食,沒有動,由著周心怡撿自己喜歡吃上幾口,而他,只端著紅酒杯,放在唇邊淺淺的酌飲。

  男人的目光,隨意的在大廳里環(huán)顧,剛開始,他的目光是隨意的,可是不知為何,他的目光忽而轉(zhuǎn)為專注,男人定定的看著某個方向,紅酒杯握在手里,半晌沒有動靜。

  縱然周心怡是在低頭吃甜點(diǎn),可是楚云朗的異樣,還是讓她放下了手里的餐具,順著他的目光,轉(zhuǎn)頭向自己背后的方向望去。

  可是,除了幾桌客人,還有那些上菜的侍者,她并沒有見到什么異樣,她回過頭,見到楚云朗已經(jīng)仰起頭,將杯中還剩大半杯的紫紅色液體,一飲而盡,他喝的很快,脖子上的喉間上下滑動著,豪邁和灑脫的男子氣概,油然而生。

  周心怡并不知道,對于此刻的楚云朗來說,杯中的葡萄酒,不是醇厚甘美的,而是苦澀辛辣的,方才,他看到了一個故人,準(zhǔn)確點(diǎn)說,是他兩個月零十天未見的故人。

  他見到她,穿著一身黑色的侍者服,正站在西側(cè)的一臺桌子邊,得體的替客人上菜,漆黑的長發(fā)盡數(shù)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盈盈潤潤的一截,在餐廳溫柔的燈光下,剔透如玉,縱然只能看到一個側(cè)影,但楚云朗知道,那個人,一定是莫婉沒錯了!

  一時間,他急切地望著那個方向,希望她能轉(zhuǎn)過身來,好讓自己看到她的正臉,可是她沒有,她上完菜,就退了下去,向著后廚的方向走去。

  楚云朗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他既希望她看到了,可是想到自己對面坐一個女人,又希望她沒有看到,備受煎熬的焦灼,讓他只想早點(diǎn)離開這個地方。

  他見周心怡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招來侍者結(jié)了賬,正待他想要站起身之時,餐廳門口,沖進(jìn)來一個高大豐滿的中年婦人,那婦人套著華貴的皮草披風(fēng),腳下生風(fēng),她一進(jìn)門,便大聲嚷嚷道:“莫婉那個小賤人在哪里?給我滾出來!”

  這女人說話大聲而且粗俗,一時間,所有的客人都盯著她瞧,楚云朗聽到她口中的名字,不自覺的,又坐回了原位。

  大堂的領(lǐng)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動靜,急忙跑過去安撫,可那婦人卻是不依不饒,大聲道:“把莫婉給我叫出來,否則,我讓你們今晚做不成生意!”

  “是你嗎?”

  “你是莫婉嗎?”

  “誰是莫婉?給我站出來!”

  她不顧眾人的目光,走到一個個女侍者的身前,盯著她們,一個個的追問,那中年婦人的眼神中帶著兇狠,女侍者們都搖著頭躲閃著。

  “我就是莫婉,你找我有什么事?”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餐廳里的客人都有些詫異,卻又都抱著幾分看戲的念頭,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向了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容貌清麗、身姿窈窕的女子,縱然穿著規(guī)矩的黑色侍者服,可她身上的氣度,仍舊讓人眼前一亮。

  莫婉不在乎眾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向那中年婦人走了過去。

  “哼,果然是個狐貍精!”那女人的眼光如刀一般,上上下下將莫婉打量了一番,語氣之中盡是輕蔑。

  她說罷,便抬起手,就要給身前的女子一巴掌,餐廳的領(lǐng)班見了,想要去拉,卻被那中年婦人一手推開了。

  眼看著,那厚實(shí)的、戴著金戒指的手掌,就要碰到女子臉上白皙的肌膚,楚云朗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站起了身,想要去拉開那中年婦人,可惜,他離得遠(yuǎn),一切已經(jīng)太遲了。

  只聽得“啪”的一聲響,刺耳的聲音,讓餐廳的竊竊私語,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整個大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見。

  楚云朗的心,也跟著那聲音痛了一下,他走過去,想到將莫婉護(hù)在身后,不論如何,他不能看著她受這樣的欺負(fù)。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他走進(jìn)了,才發(fā)現(xiàn),一臉委屈的,竟然是那個中年婦人,縱然有脂粉的掩蓋,那婦人的臉頰上,依舊有明顯的紅印,而莫婉的臉上,白白凈凈的,不見任何痕跡。

  想來,方才的那一巴掌,是莫婉打的,楚云朗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的小小身軀里,竟然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

  想到她沒有被欺負(fù),他放下心來,有些安慰,卻,又有些心疼。

  曾經(jīng)的她,見到一只蟲子都會退避三舍,到底遇到了什么,才能讓她成為今日這種無堅不摧的模樣?

  莫婉甩了甩有些疼的掌心:“這位太太,我看你衣著不俗,怎么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如此低俗不堪呢?”她的語調(diào),依舊是平靜無波的。

  “你,你......”那女人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憤怒地嘶吼道:“你這個賤人,勾引了我還在讀書的兒子,害得他為了你和家里鬧翻了,你還有臉打人,你這個賤女人!”

  她還想去打莫婉,卻被對方狠狠的抓住了手腕,輕飄飄道:“你兒子?該不會是那個天天給我送花的魯明宇吧?”

  莫婉見那女人四十多歲,又來勢洶洶,聽她這么一說,馬上就想起最近常來餐廳找她的魯明宇。

  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生的唇紅齒白,仗著家里有點(diǎn)錢,就對她各種糾纏追求,莫婉對于這種年紀(jì)輕輕、游手好閑的大男孩,沒什么好感度,所以對他總是愛理不理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自己和家里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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