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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蕭劍下絨花開

第三十六章 誤會橫生

平蕭劍下絨花開 陳年少女 2031 2020-04-10 09:30:29

  自多年前云陽一戰(zhàn),江湖眾人畏懼女魔頭的威力,已多年未踏入這塊土地,可以說云陽鎮(zhèn)已經是江湖人士必繞道之地,故而云陽鎮(zhèn)近乎是封閉之地,居民們也大多以務農為主,幾乎無人經商,大家都是自給自足。遇到荒年,玄清宗總會送些糧食水果來,有些居民得此照拂,會將家中的孩子送去玄清宗練功,故而玄清宗一派人數也較多。

  如今獨孤掌門命令已下,不得已要來到此處,自是多有些埋怨。

  事實確是,自獨孤久執(zhí)掌武林血盟以來,自創(chuàng)了許多新的規(guī)矩,將原本的制度改的一塌糊涂,這其中牽涉到許多門派的切身利益,而此次秋獵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薛玄澈機敏的很,早早的就讓村民多蓋幾間樓房,讓他們準備好足夠的吃食,為的就是借秋獵這個機會狠狠地宰其他門派。蓋樓房、囤糧食,都是花錢的地方,薛玄澈就以玄清宗的名義借給他們,等著秋后來收利息。

  “這怎么就過分了呢?往年秋獵,無論是哪個門派舉辦,都會加收本地人的保護費,那種缺德事我做不出來,我這人嘛,做生意講究生財有道,這樣以來村民們感激我還來不及呢!”面對玄清的不悅,玄澈嘟囔著嘴道。

  “生財有道?其他門派的錢哪里來的?你這賺的錢不還是來自于他們收的保護費?”

  “哥,不要這么圣人好不好?這些年各大門派明里暗里的排擠我們,玄清宗現在這么多錢,可不都是我一手賺出來的?你可別那一副兼濟天下的表情,咱們這點家當還真的不夠呢!”

  “你如此做,和沈梓卿又有何分別?”

  “分別當然是有的。沈梓卿當那武林盟主多少年了,鬼知道他挖了多少油水,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光明正大地賺錢!你還別說,我現在還蠻喜歡獨孤久的。武林血盟的采購都由我們玄清宗掌管,這以后各大門派都得求著我們辦事!”

  “他又不傻,賬本誰管難道你不知道?”

  “咱們又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那蕭連齊查!總之有我在呢,你安心練功就行了!”

  薛玄清是拿這個弟弟沒有辦法的,他不善于錢財之事,想來也只能聽之任之。

  秋獵很快就到了,各大門派都派了門中弟子來云陽鎮(zhèn),小鎮(zhèn)頓時就熱鬧了起來,不說鎮(zhèn)中的客棧、驛館天天都是客滿,鄉(xiāng)民們的民宿都快住不下人了,天天都是進賬,鎮(zhèn)上的居民都十分感激二宗主。

  秋獵為期三天,在此期間都可以居住在玄清宗里,為了安排住處可讓玄澈一陣忙活,既要考慮到各門派的居住習慣,還要分開有矛盾的門派以免生出事端來。

  這不,五鼎派和夜幽門的幾位弟子又鬧了起來,吵得不可開交,最后離洛不得已,在廊橋上設了結界,雙方這才罷休。

  凌柔跟著清泉山莊的隊伍,住在了玄清宗新建的華客樓里,這里離暮月館很近,離她心心念念想去的朝陽館很遠。

  她腿腳不便,走了許久終于走到了朝陽館。夜色朦朧,她躊躇了半天。還是沒有敲門,她正欲離開之時,門扉卻被打開了。

  “凌柔,你怎么來了?”是離洛。

  “……”

  “你是來找宗主的嗎?”

  “……”

  “進去吧?!?p>  她看著凌柔的背影,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

  薛玄清正一襲青白色的衣衫,坐在院中的桃花樹下。

  “你怎么進來的?”

  沒有玄清宗特有的玄金戒和紫金戒,外人是無法進入暮月館的,所以更進不去被暮月館包圍的朝陽館了。

  “我……”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也不知玄澈為何如此相信你,竟連我送給他的核桃手串都給了你?!?p>  “……兄長知道了?”

  他沒有回應。

  “你來做什么?”他起身步步逼近,“是為了誰來打探消息呢?獨孤久?還是齊月櫻?又或是你剛認的爹爹?”

  她沒有想到薛玄清竟然會說這些。和她往日記憶中溫柔的兄長,竟毫無一點相像。

  “兄長,我只是……”只是想你了,只是想來看看你。

  可是你卻在懷疑我別有用心。

  “只是什么?”

  他的冷漠使她十分痛苦,那一日她便想找機會解釋,如今人在眼前,卻什么也說不出了。

  “兄長為何如此冷漠?”

  “我冷漠?這就是你故意與玄澈交好的原因嗎?”他掐起她的下巴,“又或者,這就是你騙我的理由嗎?”

  凌柔有些恍惚,總覺得玄清的眼中氤氳著水汽,許是月光反射的錯覺。

  “我真的以為你是母親的女兒,把你當做親人一樣愛護你??墒悄阋痪湓挾紱]有和我說,就離開了?!?p>  原來他只是把她當做親人……

  “難道有人會故意毀壞肉體來騙人嗎?”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難道是我不想說嗎?”

  “我從來不知道父母是誰,是你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薛離相,又是沈梓卿告訴我他是我的父親。你說,我怎么做!”

  “難道兄長……”對我沒有一分私情嗎?

  “是我不好?!彼瓜铝祟^,像是在認錯一般,“一切都太亂了……”“兄長信我?”你信我,便是對我最大的寬慰了。

  “你走吧?!彼D身走進了屋內。

  背后的那雙眼睛里,藏著一分落寞,又或者是不甘……

  凌柔想起那封消失的信箋,原來還有些許惋惜,現在想來只覺得是一個笑話。

  曾經有多少的愛慕與信任,現在就有多少的不安與怨恨。

  記憶里的他一直都是如此疑神疑鬼,對人總有那么幾分忌憚,在山洞里那次她將飛升符留給他,只是出于一種好心,卻被他誤解。

  凌柔仔細想想,好像從相識以來,他從沒有真正發(fā)自內心的信任過她,哪怕她為他……不,這件事他不知道,所以……

  但至少有一刻,她以為……

  他的“親人”二字,猶如利刃刺破皮膚般,輕微的疼痛感不值一提,而流出的鮮血則是銘心刻骨,她如何也忘不了這兩個字在她心里漾出的漣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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