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
“逆賊可殺!”
“不可饒?。 薄?p> 在朱由校立即召集盧象升和孫傳庭等人,把緊急軍情公布之后,現(xiàn)場一片罵聲。
“陛下!”
孫傳庭沉思了一會,隨即說道,“依臣看來,此事不必心急?!?p> 他胸有成竹,“盧九德現(xiàn)今,手下足有三萬精銳,兵精糧足,既然已經(jīng)圍堵住了山海關(guān),那些逆賊,九成是不會出兵開戰(zhàn)的?!?p> “他們也就是叫囂得兇悍一點罷了,如果他們真的不怕死,下定決心投奴,就不會那么囂張了?!?p> “臣估計,他們目前只是在威脅朝廷而已,并不會馬上撕破臉?!?p> “就算是那祖大壽和王之臣狗急跳墻,在這短短的幾天功夫,也做不了什么?!?p> 孫傳庭思路清晰,給將士們分析了厲害關(guān)系,“何況,那些逆賊如果出城進行野戰(zhàn),盧九德也完全應(yīng)付得來?!?p> “當(dāng)然,雙方暫時不發(fā)生沖突,那就最好,盧九德只需要保持對峙局面,等我們的大軍抵達山海關(guān)就行?!?p> “就由著那些逆賊囂張幾天,問題不大。我們的大軍一到,就沒有他們什么事了?!?p> 也是,孫傳庭分析得有條有理。
眾人紛紛的贊同孫傳庭所說,心中的怒火暫時壓抑了下來。
不過,將行軍速度提高一些,卻是有必要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稍后,各個將領(lǐng)回轉(zhuǎn)到自己的軍團,大軍開拔,速度明顯要比昨日快上了三分。
只要不出太大意外,五天內(nèi),趕到山海關(guān)沒有問題。
朱由校本來想一個人先行一步,去與盧九德會和,卻被李定國他們勸阻了下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李定國拿朱由校曾經(jīng)教育他們的話,來安慰起朱由校,讓他哭笑不得。
這么一打岔,他也冷靜了下來。
要得,由著那些逆賊和漢奸多活幾天,也不算什么。
如今的遼西走廊防線,王之臣為督師兼遼東巡撫,駐寧遠。
祖大壽駐扎錦州。
實際上,這時的遼西走廊,包括山海關(guān),大都已經(jīng)被三屯總兵祖大壽所控制。
在“寧遠大捷”和“寧錦大捷”之后,祖大壽的地位迅速上升,祖氏滿門都獲封官職。
祖大壽的兄弟祖大樂、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澤遠、祖澤沛、祖澤盛、祖澤法、祖澤潤、祖可法等,都是上自總兵、下至副將、參將、游擊的各級軍官。
祖家一門分駐寧遠、大凌河、錦州諸城。
至于那歷史上著名大漢奸吳三桂,今年才十五歲。
他爹吳襄現(xiàn)在是一名團練總兵,抱上了祖大壽的大腿。
祖大壽的祖家是世居遼西的有名望族。
天啟二年,吳襄奉旨調(diào)進京城,隨即娶了祖大壽的妹妹為妻,于是,吳襄成為祖大壽的妹夫,吳三桂則是成了祖大壽的外甥。
祖、吳兩家的聯(lián)姻,使吳襄、吳三桂父子找到了堅強的靠山,也使祖氏家族的勢力更加壯大。
吳三桂在父親吳襄和舅舅祖大壽等的教誨和影響下,文武雙全,現(xiàn)今稱得上是一個少年英才。
按照歷史上的發(fā)展,他過兩年就要去考武舉人了,等考中武舉后,從此跟隨父親吳襄和舅舅祖大壽,開始他的軍旅生涯。
“呵呵!”
朱由校暗自冷笑一聲,“這些遼東、遼西的將門,今后就沒有你們什么事了。”
隨后,也不再去想那么多,反正這些逆賊,也得意不了幾天了。
……
“王大人,你看……朝廷會不會答應(yīng)我們的軍餉要求?”
祖大壽端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上,對著自己左手邊、在靜坐沉思的巡撫大人王之臣說道。
“老弟,現(xiàn)在我們不是考慮軍餉的問題,而是要摸清皇帝的意思,才好做決定?!?p> 說真的,王之臣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他根本就不想去投奔韃子,只是在京城巨變的消息傳來之后,讓他夜晚連覺都睡不好。
雖然不知道京城巨變的詳情,那突然性格大變的小皇帝,究竟殺了多少人,殺了誰?
但是,所有進入京城的各方探子和細(xì)作,音信皆無倒是真的。
其實,和南方一直有著緊密聯(lián)系的王之臣,他知道,京城巨變的詳情,連南方那些神通廣大的大世家也是迷迷糊糊的。
要怪就怪那小皇帝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真不知道小皇帝是如何才能夠做到的。
有一點可以肯定,京城的諸多官員,都音信皆無,十有八九都是被小皇帝殺了或是關(guān)押了起來。
正是因為如此,南方的那些官紳和大世家,才對小皇帝死了心,下定決心扶持福王登基造反。
還有,就是現(xiàn)在那皇帝的手筆太驚人了!
大肆修建那么龐大和高規(guī)格的官道,還有那些官道兩旁的新型大農(nóng)莊,天知道要花上多少銀子?
而小皇帝的銀子從哪里來?
不問可知,必然是將京城的官員大肆抄家得來的。
要不然,小皇帝從哪里來那么多的銀子和糧食?
他是一個聰明人,在各地也有一些眼線,隨隨便便的估計一下,就知道那數(shù)以百萬計的修路大軍,每天的消耗有多大。
也是他和祖大壽摸不清小皇帝的想法,現(xiàn)在做任何決定都是忐忑不安、左右為難。
原來,他和祖大壽等人,還是想坐山觀虎斗的。
哪里想得到,那朝廷大軍護著的修路大隊,會徑直的將那大官道修建到山海關(guān)之前?
據(jù)那些派進關(guān)內(nèi)去查看的探馬估計,那修路大軍的規(guī)模,簡直就要嚇?biāo)廊耍?p> 現(xiàn)在起碼有幾百萬人的建筑工在這一帶勞作,就問你怕不怕!
而且,那護持修路大隊、身著黑衣黑甲的軍隊,居然全軍著甲,看上去還殺氣騰騰的!
只要不是個瞎子,就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
這一來,就讓王之臣和祖大壽愈加的慌亂。
這些黑甲軍,一看就是沖著山海關(guān)來的!
因此,從前幾天,那些黑甲軍逼近山海關(guān)開始,祖大壽就馬上下令緊閉城門,準(zhǔn)備試探一下他們的來意再說。
因此,就形成了如今的對峙場面。
打?
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等下去,又怕朝廷派來援軍。
彼時,想不造反也要反了。
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現(xiàn)今在遼西走廊駐守各個大小城堡的所有大小將官,誰與那些蒙古韃子和后金韃子沒點貓膩?
一旦朝廷破關(guān)清查,沒有幾個人能夠躲得掉。
大家明里暗里犯下的那些罪行,就算是夠不上殺頭,也會被貶責(zé),丟官抄家也是正常。
哎!愁死個人了。
王之臣和祖大壽對視一眼,雙方的眼神都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