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娃居然見青丘胡宏老淚縱橫,似沒有繼續(xù)攻擊自己的意思,疑惑布滿心頭,可是依舊防備著。
青丘胡宏悲傷良久,居然激動的一把抓住野娃肩頭,其表情用一把鼻涕一把淚來形容一點不過,“孩子,你果然還活著,你可知道,我青丘一氏找了你整整十七年,我大哥青丘胡雄甚至十年前就只身背井離鄉(xiāng),就是為了尋找希望,而那希望,就是你啊,孩子!”
青丘胡宏的一番話,不僅野娃不明所以,估計在場之人,唯獨青丘老四明白他的悲傷。
青丘霓裳同樣對如此轉(zhuǎn)折難以接受,不過如今野娃算是安全了,一直緊繃的心也終于松開。
雖然憎恨野娃強留自己,不過期間野娃并沒有傷害自己哪怕一絲一毫,而且自己還因為野娃的關(guān)系,得到了一種強大的異獸寶術(shù)神通,這份情,她牢記在心。
來到二叔青丘胡宏身邊,從未見過二叔如此激動過,知道其原因來源于野娃,向身邊四叔青丘胡峰低聲問道,“四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丘胡峰搖頭,看向野娃的眼神并不像自己二哥那邊隨和,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甚至關(guān)系到我青丘之存亡,霓裳不必詢問,時機到了,你自然知曉!”
青丘霓裳似董非董的點頭,好奇的打量著還在癡呆中的野娃,不再出聲。
青丘胡宏一番老淚縱橫后,猛的轉(zhuǎn)身看向歸海墨然以及他兩個護道者,眼神甚是冷冽。
可是看向歸海墨然那害怕的眼神,搖了搖頭,嘆息道,“唉,罷了,希望人心初心未變吧!”
野娃依舊不明白,剛剛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人,居然對自己如此和善,難道就是因為那個神秘老人的一句詩篇。
“孩子,既然你已經(jīng)和霓裳結(jié)為夫妻,便跟我等離開十萬大山,用駙馬的身份居住在我青丘世家吧!”
野娃疑惑中,青丘胡宏再次開口,言語中,居然不再追究野娃和青丘霓裳結(jié)合的事情,甚至還同意了。
“二哥,此事是否太過草率?”倒是老四青丘胡峰否決,其態(tài)度對野娃并不友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相信,這也是大哥的意思。”青丘胡宏一點沒有在意四弟的意思。
“喂,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們有問過我的意思嗎?這野小子說我嫁給他,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罷了,你們怎么還當(dāng)真了。”青丘霓裳急眼了,難道就因為野娃的一番話,自己真的要和這個小野人過一輩子不成?
誰知一向疼愛侄女的青丘胡宏似乎沒有聽見侄女的話,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歸海墨然,神情凝重,道,“墨然賢侄,我希望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你并未參與,也不知情,我相信,這同樣也是歸海家主的意思!”
“墨然知曉,墨然近日在家中閉關(guān),怎能知曉遠(yuǎn)在十萬大山之事?”歸海墨然立刻表態(tài),看對方的架勢,自己不表態(tài)行嗎,如果自己說了一個不順心的話,估計自己就會曝尸荒野了。
歸海墨然的態(tài)度,讓青丘胡宏很是滿意,同時也松了口氣,此刻他在賭,賭人心未變。
“喂,我說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有在意過我這個當(dāng)事人的想法嗎?說讓我離開就離開啊,不過承認(rèn)青青是我老婆倒是可以。”野娃終于緩過神來,一直沒有機會說話,可憋壞他了。
“哦?”青丘胡宏略顯驚訝,因為自己激動,自身不自覺的溢流出一絲氣勢,而野娃居然還能在自己氣勢的范圍內(nèi)行動自如。
不見更遠(yuǎn)處的歸海墨然都被自己的氣勢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嗎,而野娃倒好,距離自己更近,而且比那歸海墨然的修為還低,居然能夠抵擋。
“真不愧是他們的孩子,果然非同一般!”心里想著,可是表情略顯擔(dān)憂,難道這孩子不愿意離開十萬大山?隨和問道,“孩子,你不愿意隨我等一同離去嗎?”
“切!”野娃不屑,居然想也不想的轉(zhuǎn)身離去。
“孩子!”青丘胡宏見此,百感交集,心想還真是和那個傳奇脾氣一樣的倔,伸出手試圖挽留。
可是誰知,野娃的節(jié)操瞬間破滅,背對這眾人,邊走邊道,“我怎么樣也要和我的家人們告?zhèn)€別吧,還要去收拾一下才能跟你們走,等著吧。”
其實野娃心里歡喜的很,自己不就是一直希望離開十萬大山嗎?據(jù)說外面的世界精彩萬分,而且哪里,還有自己想要追尋的答案,就是自己的身世。
背后眾人瞬間臉黑,不是應(yīng)該還要繼續(xù)堅持,怎么一下就答應(yīng)離開了,你的節(jié)操呢?
野娃來到爺爺面前,看著對方蒼老的臉,眼眶中已然濕潤,心中不舍,道,“爺爺,我想跟著他們離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相信,他們應(yīng)該不會傷害我,爺爺,你也跟我一起走好嗎?”
野娃希望爺爺跟著自己一起走,雙眼依稀的看著爺爺,誰知爺爺居然搖頭。
“孩子,你也是時候離開十萬大山了,你不可能一直生活在這蠻荒之地,爺爺就不跟你離開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十萬大山中的生活,在這里,有些熟悉的異獸,熟悉的環(huán)境,我已經(jīng)老了,希望能在這里安度晚年?!?p> “爺爺!”野娃哽咽,依舊試圖邀請爺爺。
爺爺只是一句回絕的野娃,“有時間回來看看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可以了?!?p> 一滴淚水滴落,野娃流淚了,從小到大從記事開始,野娃第一次流淚,哪怕被異獸捶打的斷經(jīng)斷骨都沒有流淚,哪怕從懸崖絕壁跌落,命懸一線,同樣沒有流淚,但是現(xiàn)在,野娃流淚了。
爺爺不愿意和自己同行,意味著自己即將離開最親近的家人,不舍的淚水流淌而出。
“去吧,孩子,外面,有你展現(xiàn)魅力的舞臺?!?p> 野娃在爺爺催促下,一步三回頭的走向自己秘密基地。
其實野娃并沒有什么需要收拾,只是想再看看自己生活十七年的地方。
走進(jìn)竹屋,飛身一躍從房頂拿出一截枯木,“你跟隨我十年時間,以后就繼續(xù)跟著我吧。”聞著枯木之上飄散的清香,將其放進(jìn)懷里。
出門見遠(yuǎn)處一個黑色的三角蛇頭從草叢中鉆出,那是黑皇,知道野娃要離開,來為野娃送行。
“黑皇,我會回來看你的?!币巴迋?,對黑皇很是不舍。
黑皇雖為異獸,可是和野娃有了感情,同樣不舍,沒有一絲作為,蛇頭回轉(zhuǎn),消失在草叢中,這就是它告別的方式,無言中的方式。
刻意清洗一番的野娃再次回到青丘胡宏等人身邊,回頭深意的看著高山大樹,猛然一聲大喊,“猴哥,火鳳大姐,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十萬大山,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