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話語的音調(diào)雖然不大,但卻好似驚雷一般,震耳欲聾,陳家祖宅里的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陳姜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動,“老祖宗,這劍果您打算如何處理呀?”
陳言看向祖宅眾人,平靜說道:“化神期修為最多三千載元壽,我大限將至,估計沒有幾年了;這顆劍果對我無用,我打算將其留給族中天賦優(yōu)秀、可以堪當大任的后輩?!?p> “但至于給誰……我還需思考幾日,才能做出決斷?!?p> 陳姜難以置信的咽了口水,陳家后輩子弟之中,自己的天賦資質(zhì),也算出類拔萃;老祖宗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自己也有機會,可以獲得這顆劍果么!
就在眾人談話間,一位陳家旁支的修士,走了進來。
這位陳家修士,因為出自旁支,因此沒見過很少露面的陳言;進屋之后,他對著族長陳玄安,恭恭敬敬的說道:“族長,浩清宗的掌門曲藍陵,前來求見?!?p> 浩清宗?曲藍陵?
陳玄安聞言眉頭一皺,問道:“她來干嘛?”
陳家子弟說道:“客人身份尊貴,我也不敢多問?!?p> “南懷子死后,浩清宗茍延殘喘,一只紙老虎罷了?!标愋部粗慌陨袼继焱獾年惤?,故意吩咐道:“姜兒,你去會會那位浩清宗的掌門吧?!?p> 陳姜的心神,還陶醉在陳言的那句話中,聽聞陳玄安提醒,他急忙收斂心神,對陳言和陳玄安作揖道:“那我過去會會這位,傳說中的千年一秀。”
……
陳家待客大廳。
多日連續(xù)不斷的趕路,曲藍陵的面容有些疲憊。
此時,她的面前來了一位白衣翩翩、溫潤如玉的男子。
眼前一亮的陳姜,望著這位國色天香的女子,語氣溫潤的進行了自我介紹。
曲藍陵想著畢竟有求于人,于是對陳姜微微一笑,言語客氣的說道:“久仰陳姜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度非凡?!?p> 聽著曲藍陵客氣的話語,陳姜很是受用,他對曲藍陵揮手,示意曲藍陵坐下說話。
面對曲藍陵這等絕色女子,陳姜微微一笑,刻意讓自己展現(xiàn)的風度翩翩,言語柔和的說道:“不知曲宗主,來我們陳家有何貴干?”
曲藍陵也不好說破陳言擄人的事,只能婉轉(zhuǎn)的說道:“我聽聞陳家老祖,請了一位名叫蕭云川的修士,來府中做客,我可否見見那人?”
陳姜的表情不動聲色,說道:“老祖宗的確帶了兩位客人回來,就是不知曲宗主,找那位蕭云川所為何事?”
曲藍陵含糊其辭的說道:“我……有一位故人,他的名字也叫蕭云川,我找了他……找了很久,你能不能帶他過來,我想看看這位蕭云川,可否是我認識的那位故人?!?p> “曲宗主稍等,我這就去請那位蕭云川過來?!?p> 曲藍陵聞言,眼神激動,她起身致謝道:“麻煩陳公子了!”
陳姜眼眉一挑,小跑兩步過去,抓住曲藍陵的胳膊,將她按了下去,然后用虛偽的語氣說道:“曲宗主無需客氣,我能幫到曲宗主,乃是我的榮幸?!?p> 曲藍陵面色有些僵硬,沒有說話。
望著陳姜逐漸遠去的背影,曲藍陵握緊雙手,神情有些委屈,剛剛她其實很想甩開陳姜的咸豬手,但是卻又不敢……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畢竟,這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陳姜口是心非,離開待客大殿之后,他并沒有去找蕭云川,而是直接返回了陳家祖宅;剛走進祖宅,他便對著陳言說道:“老祖宗,這個曲藍陵是來找蕭云川?!?p> 陳言皺眉問道:“找蕭云川?他們倆什么關(guān)系?”
陳姜簡明扼要的說道:“曲藍陵有一位故友,名字也叫蕭云川,她想見見老祖抓來的這位蕭云川,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位蕭云川。”
此時這節(jié)骨眼上,陳言不想生出事端,他對陳姜吩咐道:“一個小丫頭而已,你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了?!?p> “我明白了?!标惤c了點頭,又返回了待客大廳。
看見陳家回來,曲藍陵急忙起身問道:“怎么樣?”
看著滿懷希望的曲藍陵,陳姜慢悠悠的坐下,說道:“我剛?cè)柫烁羞@位蕭云川,他說自己不認識叫曲藍陵的人?!?p> “想來,老祖帶回來的這位蕭云川,應該不是曲宗主所認識的那位?!?p> 曲藍陵只是問道:“他為何不來見我!”
陳姜敷衍道:“他都說不認識你,我也不好強求他過來?!?p> 曲藍陵心底一沉,但仍然不愿意放棄希望,“那我可以去見見他嘛?”
陳姜先是露出難辦的表情,然后又用勸解的語氣,說道:“府中這位蕭云川,乃是老祖宗帶回來的客人,他既然都說了不認識曲宗主,我也不好帶曲宗主過去;萬一我?guī)谥鬟^去,這件事讓我家老祖宗知道了,我身為晚輩也不好辦呀?!?p> “我……”
曲藍陵想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靜靜沉默了一會,她低聲嘆了口氣,說了句“叨擾了”,就準備離開陳家。
陳姜起身挽留道:“平?jīng)鲋輧?nèi)有著許多美景,我觀曲宗主行色疲憊,可要留下來歇息幾日,我也好帶曲宗主到處走走?!?p> 曲藍陵拒絕道:“不必了?!?p> 色欲薰心的陳姜,望著曲藍陵背影的優(yōu)美線條,得寸進尺的向前跨去,他拉住曲藍陵的手臂,強行挽留道:“曲宗主何必急著走呢……”
曲藍陵打斷陳姜的話,冷冷說了句:“松開你的手。”
陳姜的修為剛剛達到金丹期,他被曲藍陵的氣勢壓迫,不自覺的松開了雙手。
曲藍陵趁機一閃而逝,快速離開陳家,她遁向萬里高空之上。
殘陽西斜,大漠孤煙,天際云霞被絢爛的一片金黃。
曲藍陵獨坐于云海,她望著緩緩西垂的太陽,好似受到委屈的小丫頭,偷偷摸著眼淚,喃喃自語的埋怨道:“蕭云川,你去那了啊……”
她抱著雙膝,悄悄埋下腦袋,語氣還帶著哭腔,“你到底去那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