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看著車窗外熟悉的風(fēng)景,還有熟悉的人,她恍然,原來一切都沒有變。
唐婉琴見沈冰看著窗外,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
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而且她覺得這一次沈冰回來,似乎比以前有些什么不同了。
以前來到唐家,沈冰總是最興奮的,一路上絕對會嘰嘰喳喳個不停。
結(jié)果這一次,沈冰竟然如此地安靜。
“冰冰,在想什么呢?”將手輕輕地?fù)崦谏虮念^頂上。
極盡溫柔的感情糅合在這輕輕地摸頭中。
沈冰轉(zhuǎn)過頭來,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放到自己母親的臉上。
沈冰淡淡地一笑:“媽,我沒事的。我就是覺得外婆這里一直沒有變過,還是老樣子?!?p> 聽她這么一說,唐婉琴就明白了。
“這個地方啊,是你外婆和外公親手設(shè)計的,當(dāng)年可是注入了很多的心血,怎么會說改就改呢。至少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這里一直沒有變過。”好笑地看著外面依舊如初的景色。
可是從沈冰的角度看過去,卻恰巧看見唐婉琴眼角那一絲的皺紋。
將手放在唐婉琴的臉上,輕輕撫平了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皺紋。
“媽媽,你笑起來真好看?!?p> “你媽和年輕的時候沒什么差別,你和你媽就很像,現(xiàn)在的你就像年輕時候的你媽媽?!闭f話的當(dāng)然是沈致嚴(yán)。
他坐在副駕駛,而唐婉琴和沈冰坐在后面,開車的是劉叔。
“是的是的,夫人和年輕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變?!?p> “哪好看了,我都有皺紋了?!彼坪跏侵懒藙倓偵虮鶠楹螘哪?。
還用手輕輕從沈冰撫過的地方輕輕摩擦著,仿佛想要遮掩那一絲皺紋。
沈冰又將自己的視線挪到了窗外。
不斷倒退著的景色,也在暗示著馬上就要到達(dá)唐家了。
不過,沈冰看著旁邊與她們并駕齊驅(qū)的一輛車,她眼里充滿了厭惡與不悅。
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個對于家里最親的人,他們都做過一些什么。
她不會原諒他們,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
沈冰又看向前面不遠(yuǎn)處的唐家大門。
或許她該借助一下這里的力量了。
唐雯棋,唐研書,你們等著吧。
此刻,唐雯棋坐在副駕駛上,與開車的唐研書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不過,從唐雯棋的表情上來說,可以看出,她的表情也是十分凝重的。
“爸,昨天你怎么不說話,你在猶豫著什么呢?”唐雯棋的聲音近乎咆哮著。
開著車的唐研書,也是表情十分凝重地開著車。
“雯雯,這是你說話的態(tài)度嗎?”嚴(yán)肅地訓(xùn)斥了唐雯棋一聲。
唐雯棋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失態(tài)了。
“對不起,爸,我太激動了,你不知道沈冰剛剛在花園和我說什么?”
“說什么了?”偏過來看著唐雯棋,然后反問了一句。
唐雯棋卻在此刻停頓了一下,“她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這就是沈冰和唐雯棋在花園里說的最后一句話。
唐研書也錯愕地看向唐雯棋。
手上的方向盤也差一點沒有握住。
好在,最后被穩(wěn)住了。
唐雯棋則驚得抬手拉起了自己頭頂上的扶手,緊緊抓著。
此刻開始,唐研書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了。
“她真的這么說?”不敢相信地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
被嚇了一下的唐雯棋,反應(yīng)遲了幾秒,才點點頭。
“是的,我親耳聽到的,就我和她兩個人?!奔奔泵γΦ亟忉屩?。
這一下,唐研書的表情一瞬間就不那么精彩了。
變得凝重了許多,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
“她不可能知道啊,連唐婉琴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會知道的?”否認(rèn)了自己腦袋里的那個荒唐的想法。
唐雯棋聽他這么一說,也瞬間不知道怎么說了。
“可能是她無意中說的吧?!币仓挥羞@個能夠安慰一下了。
“沒事,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成不了什么威脅?!苯z毫沒有將沈冰放在眼里。
可是這個結(jié)果,到底是如何呢?
沈冰也在想。
沒多久,兩輛車就緩緩駛進(jìn)了唐家的大門,與其說是大門,不如說就是一個拱門的古典大門。
駛進(jìn)了拱門之后,就是一段很長的道路,置身其中,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的紫色花海,里面種滿了薰衣草,簡直就是一個花海圣地。
沈冰自打小就愛這一片紫海。
記得小時候,她直接睡在里面,結(jié)果睡塌了一叢的薰衣草。
結(jié)果外公追著她跑,說要她以后每天都要來照顧那被她睡塌的地方。
那個時候,她還委屈地哭了好幾天,說外公只喜歡花,不喜歡她了。
后來她才明白,這些全是外公親手給外婆種的,說是年輕的時候,外公為了追外婆,親口承諾給外婆的,寓意著是等待愛情。
而且也是因為外婆只喜歡薰衣草。
所以外公就這么為外婆種了一輩子的薰衣草。
于是,沈冰現(xiàn)在最愛的,其實也是薰衣草,她也渴望著能有一個人可以為她許下這么一個承諾,只是一個許下就好了。
“外公種的薰衣草還是這么好,這么美?!?p> “是啊,我都有些羨慕你外婆了,能遇上你外公?!闭f完還看了一眼副駕駛的沈致嚴(yán)。
似乎有感應(yīng)一般,沈致嚴(yán)還出聲為自己辯解了一番。
“我也可以這么浪漫的?!?p> “你看看,你爸就是這個德行。”小小聲地在沈冰耳邊說著。
沈冰和唐婉琴兩個人都開始捧腹大笑了起來。
沈致嚴(yán)覺得自己插不上來話,就自己默默地和劉叔對視了一眼。
劉叔也只好給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兩個男人各自的無奈嘆息。
沈冰和唐婉琴對視了一眼,最后抿嘴一笑。
沒過多久,就已經(jīng)駛過了巨大的花海。
漸漸地已經(jīng)可以看見遠(yuǎn)處最中心的房子了。
但是在距離五百米的時候,他們?nèi)慷纪A塑嚒?p> 也同時全部都下了車。
兩輛車的人,全部從車上下來,沈冰這里四個人,而唐雯棋則和唐研書一起下來。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就心照不宣地往房子中心走過去。
沈冰默默地跟在唐婉琴的后面,距離唐雯棋大概的十米遠(yuǎn)的距離。
刻意與她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她不想在唐家和她發(fā)生一些口舌之爭。
這個地方是干凈的。
沈冰抬起頭來凝望著遠(yuǎn)處的唐家。
依舊那么地風(fēng)姿綽約。
突然,視線里闖進(jìn)了一個身影。
沈冰不用去看,猜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