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開進了村子,劃破了村子的寧靜,具體的說,是蛇皮袋子里的尸體。警車載著警察三天兩頭來到村子里。我剛開始覺得新奇,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亮司哥,你覺得這個案子大概什么時候能破?”
亮司回頭看了看我說:“找到志國,就基本差不多了?!?p> “你覺得志國應(yīng)該藏在哪里?”我問。
“農(nóng)村人一般都在工地打工,因為工地人員比較雜,所以要準(zhǔn)確找到一個人,應(yīng)該是有些難度的。”亮司哥分析到。
“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找到一個人不是很簡單的嗎?比如手機定位啊,監(jiān)控攝像頭?。∮羞@些東西,人不是插翅難飛?!蔽艺f。
“那只是對于好人對于君子、對于普通人而言、對守法得人而言,是插翅難飛。對于有點反偵查能力的人來說,是有難度的。”亮司說完,繼續(xù)看著水里的魚漂。
“這都有難度嗎?”我問。
“是的啊!建筑工地有他的特殊性,工資的發(fā)放,是包工頭直接發(fā)現(xiàn)金給工人,是無法通過銀行卡賬戶追蹤的。其二工地打工直接于包工頭聯(lián)系,甚至可以連手機都不用。對于這樣的人,是有難度的。對于使用手機和銀行卡的人,是很容易查的,對于不使用的人。難?!绷了菊f。
“那把每個工地都查一遍,不就能查出來嗎?”我問。
“工地上那么多人,每一個工地都排查一遍,太難了。工作量也大,有可能排查的結(jié)果是無用功,他不在工地呢?在工地上打工的人,遠遠比警察數(shù)量多,把所有人聚集起來排查是很難的。就算把警察都聚集起來查,趁上班時間去,別人在施工,你根本找不到人。半夜去,打擾人休息,擾民。查的結(jié)果是得不嘗失。”亮司說。
“難道這樣就查不到了嗎?”我問他。
“不會啊!人是生活在社會中,不可能脫離于社會獨立生活。那么只要他在社會中存在,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的破綻。慢慢追蹤,就有收獲。”亮司說。
水中的魚漂突然被送起,亮司嫻熟的把竿提起,一條魚被吊起。亮司把魚丟到水里,我跑過來看,就問:“這么大一條是什么魚,這有幾斤?。 ?p> “這個有七八兩左右,是條鯽魚?!绷了净卮鹫f。
我看和這么好看一條魚,就去用手拿著玩,這個魚好滑。我沒捏住,就從手上跳下來。掉在地上。這個魚落地以后,越變越大。我和亮司看見這個魚不對勁,就一起按著它??墒撬€在變大,剛開始變的和臉盆一樣大,后來又變得和蛇皮袋子一樣長。
亮司直接按著這條魚的頭,就對我說:“你也來按著這魚頭,魚的弱點就在魚頭和魚鰓的地方,只要按著魚,就跑不了?!?p> 我照著亮司哥的說法,按著魚的頭,可惜的是魚并沒有變小。反而還在變大,亮司直接跨騎在魚頭上,我直接整個身子撲在魚頭上。
這條魚,一個神龍擺尾,竟然一飛沖天。我嚇得什么雙眼緊閉,咬緊牙關(guān)。亮司哥一把撲在我身上,大聲對我說:“你沒事吧!美穗?!?p> 我聽見了亮司哥的話慢慢睜開眼睛說:“沒事!沒事!”我看見我們還在往天上飛,已經(jīng)突破了云層,完全看不見地面。身旁漂浮的都是云,我想起身來。但是亮司哥為了保護我一直趴在我背上,我本身并不介意亮司哥這樣,可是我想翻個身。就對亮司說:“亮司哥,我想翻哥身?!?p> “哦!不好意思?!绷了咀饋?。
我起來以后,問亮司:“這是在哪里?”
“我們應(yīng)該是上了天?!绷了菊f。
“我媽之前總是說我,怎么不去上天。現(xiàn)在終于上天了。我們是死了嗎?”我問亮司。
“我們應(yīng)該只是上了天,還沒死,如果死了的話,釣一個魚就死了的人。應(yīng)該是奇談,估計可以上史書。”亮司說。
“我一個高中同學(xué),出去釣魚的時候,魚線扔到了高壓線上面,被電死了。連新聞都沒有一個,哪有那么容易上史書的?!蔽覍α了菊f的話提出了質(zhì)疑。
“是的!歷史書上記載的全是王侯將相,只有小說中才有普通人物?!绷了净卮稹?p> “亮司哥!這條魚會把我們帶到哪里去?”我問亮司。
“我也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吧,我拉著你的時候,別走丟了。”亮司說完,伸出了手。
我看了看一眼他的手,只記得小時候他牽著我一起玩,去‘過家家’。自從有了性別意識以后,再也沒有被他牽過手。這次我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他的臉,他沒有遲疑,很堅定的目光看著我。
“這次可能是我最近離亮司哥最近的一次了,近在咫尺,他來拉我的手,我該怎么辦呢?”我這么想著,然后又想到:“他都敢伸手了,你為什么不敢接。怕什么?”
我果斷伸出了手,放在亮司哥手上,當(dāng)我的手接觸到他的手的時候。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說:“走!去看看這里是哪里?”
“嗯!”我只回答了一聲,亮司拉著我在前面走著,前面一陣白茫茫的云霧,我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看見亮司半皺的眉頭,很焦急地尋找著出路。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熱,我感覺我手上全是汗,又或者這汗是亮司哥手上的,我只記得我的手是很少流汗的。
亮司哥帶著我走了一大圈,感覺無邊無際。這條魚變得多么大,我們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也沒走到邊,就連我們在不在魚背上,也不得而知。
“美穗!你害怕嗎?”亮司哥看著我問。
“不怕,你不是也在這里?!蔽铱粗了靖?,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看亮司哥看我不眨眼,也不轉(zhuǎn)睛。就問他:“我臉上有東西嗎?你干嘛這樣看著我?!?p> “好久沒會鄉(xiāng)下來,好久沒看見你了,想多看你幾眼。怕回到城里,就忘記了你?!绷了菊f。
“你這話應(yīng)該對你女朋友說,而不是我。”我回答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