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懷疑
“你平日里沒事就多出來曬曬太陽,夜晚的窗戶最好也要打開。”
她剛才掀開瓦礫時,就瞧見屋門緊閉,密不透風(fēng)的。
怕是生怕自己著了涼,影響救治吧。
“所以這也是九姑娘讓我出來的原因?!?p> 李慕九揚起眉:“我自己也不太想進你那屋里,感覺悶悶的,有點壓抑?!?p> 靳墨塵失笑搖頭:“若是蕭繼知曉了,該是會羞愧的?!?p> 李慕九拿紗布擦干凈了他的毒血,隨后敷上了一層薄薄的凝血藥。
待靳墨塵感覺走路都不會像以前那般,心臟緊迫時,他邀請了李慕九留在風(fēng)鳴院,還讓下人準備好了今日的午膳。
李慕九也沒拒絕,不僅如此她還收了靳墨塵的銀票。
“太子就是太子,這出手就是大氣。”
十萬兩銀票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給她了,李慕九要說不想笑那是假的。
哎呀,又賺了一筆!
靳墨塵看著小心將銀票放入錦袋里的李慕九,他笑的有些溫和,又有些驚艷。
“熟知別天崖的慕神醫(yī),都知曉他為人清廉,行遍天下救治的都是些貧苦百姓?!?p> 他不僅不收他們的錢,還會在確保他們藥到病除,平安無事才會離開。
“若是換做旁人,該是已經(jīng)富甲天下了?!?p> 可慕清恰恰就不治皇室權(quán)貴,他去的都是些貧瘠之地。
要不然李慕九怎么說他又賊又黑呢,她每次偷偷去給一些有錢人治病,被他發(fā)現(xiàn)都會搜刮完她身上所有的銀兩。
“也不知道師傅明明出自名門,怎么就喜歡過一些清貧的日子呢。”
李慕九想起慕清連肉都不碰的樣子就有點想笑。
靳墨塵想起慕家,他的濃眉微微皺起:“雖然慕氏家族從南厲開國以來,就是歷代國主手下的重臣,可到了慕王侯這一代,就有了一些變化?!?p> 慕知,慕清,皆是慕家的直系血脈。
由于慕清無心于朝廷,十幾年前就脫離了慕家,甚至連皇城都沒出現(xiàn)過他的身影,所以身上有功德的慕知世襲了慕王侯的官位。
李慕九嘴角一僵:“何意?”
“我與皇兄已經(jīng)數(shù)次調(diào)查到了有關(guān)于慕王侯私自與其他朝臣私相授受的證據(jù)?!?p> 靳墨塵凝眉道:“如今的慕家已經(jīng)不如老侯爺在世時,那般心系天下,清正廉明?!?p> 他們做的都是些斂財,擴大權(quán)勢,趨之若附的事。
走上了一條隨時都會掉腦袋的路。
難怪。
李慕九微抿唇:“難怪師傅從來不跟我提及慕家的事,也從來不回慕家的信?!?p> 好似壓根就不是慕家血脈,跟慕家沒半分關(guān)系。
“想必是慕神醫(yī)對長兄慕知有些失望,不愿沾惹麻煩。”
李慕九擺了擺手:“管他呢,反正師傅的名聲名揚于天下,就算沒有慕家的身份,世人見了他還是會有幾分尊敬?!?p> 至于他留在別天崖,李慕九放心得很。
因為別天崖那個地方機關(guān)重重,尋常人若想進去傷害慕清,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話雖如此,眸底一閃而過的深色卻值得人深究。
“看來九姑娘對恩師慕清,果然十分尊敬?!?p> “恩師如父,你說呢?”
街角宅院。
若是秦少朗沒瞧見傅堯,估摸著還以為昨天發(fā)生的事都是幻覺。
他看著院子里站著的冷漠身影,眨了眨眼:“可是小九有事?”
亦如昨日那般爽朗,帶著絲淳樸。
“九爺派我前來,便是告知閣下經(jīng)脈的問題?!?p> 原來如此。
“向我說一些具體情況也是好事,不然經(jīng)脈問題眾多,我也沒法對癥下藥。”
秦少朗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便抬腳坐在了院子中。
許是今日靳北御懷疑到了忠王頭上,傅堯看著他臉上的刀疤,微微瞇起了眼。
“不瞞閣下說,昨夜在下臨時調(diào)查了閣下的身份,但除了知曉閣下是江州人,兩年前才來到的皇城以外,便再無其他半點有用的消息?!?p> 微微含著絲試探,與刺穿靈魂的深意。
秦少朗眉心一皺:“莫不是你懷疑我有問題?”
他承認,自昨夜李慕九碰到他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十分的值得人懷疑。
可是他對李慕九并沒抱有任何傷害之意,否則他拿個真的玄機草給她做何。
傅堯沉吟道:“那閣下可知道,昨夜找你的那些人都是誰的人?”
秦少朗指尖一頓,傅堯看著他微微劃過絲異色的眼,他的臉色逐漸顯露出了鋒芒。
“在下記得,閣下說過,自閣下兩年前從江州來到皇城后,便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閣下的煉藥術(shù)不簡單,想要邀請閣下加入他們的陣營?!?p> 還說了,之前去蕃陽城中樹林采藥,恰好碰到了玄機草的消息,并且搶先了忠王一步,以至于忠王不斷派人前來找他要玄機草。
“以我對忠王的了解,他在皇城權(quán)勢滔天,手下更是能人無數(shù),就算閣下本領(lǐng)卓絕,忠王應(yīng)該也不會在你數(shù)次拒絕下,還放任你在皇城存活整整兩年之久?!?p> 何況。
“若他當真想要只是玄機草,又為何會給閣下賣給九爺?shù)臋C會?”
要知道忠王是什么人,他寧愿廢自己一條腿,也要殺了靳北御。
他心性極端狠辣,殺伐果斷,若秦少朗身上沒有牽制忠王的東西,亦或者他不是忠王的人。
忠王怎會打破那層無人敢侵犯的規(guī)則,讓他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道出自己的疑慮,明顯是在逼迫秦少朗給一個合理的回答。
秦少朗看著他手上的利劍,好似周圍都像暴風(fēng)雨之前的寧靜那般,便是空氣都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首先,我確實是知道他們背后的主子是誰,但是,我瞞著你們,那是因為不想給你們招惹麻煩?!?p> 傅堯臉色一變,他不能否認是李慕九自愿參與進去的。
“那你既然知曉對方是忠王的人,又為何繼續(xù)待在皇城,你就不怕忠王殺了你?”
秦少朗掀開眼皮:“我一開始并不知道,對方也沒告訴我,他只跟我說讓我離開黑市,可以保我一生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