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見過去
鳳天歌的直覺告訴她，月花樓下的地宮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順著花老板的線索一路調(diào)查，卻查到以前那掌柜卻已經(jīng)過世了。只知道曾經(jīng)拜入過云萊閣，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正是前任云萊閣閣主離去，現(xiàn)任閣主楚閑就位。
只好這么不了了之，這育水城少女失蹤一案，也水落石出。城中百姓，那些有女兒的人家，也總算放心下來。恰逢八月十五之際，這育水城又熱鬧了起來。為了祛晦氣，這原本取消的夜燈會，也隆重的舉辦起來。
鳳天歌四人改了注意，決定明日再回宗門。畢竟出來一趟不容易，這不得好好把握機會吃喝吃喝，玩樂玩樂！
一到夜里，這育水城，萬家燈火齊點亮，尤其是靠水域的那一條街道。簡直美得璨若星河，各式各樣的花燈，玲瓏剔透，花燈上的各種圖案，描繪得栩栩如生。
肖凌霜拉著鳳天歌嘰嘰咋咋說個不停，大抵就是她覺得這花燈很美，有些宮廷樣式的花燈簡直比天啟皇宮里的還要好看。
鳳天歌時而給她一個僵硬的微笑表示贊同，時而嗯嗯兩聲，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要換做以前，這鳳天歌可不得和肖凌霜把這條街給咋呼夠啊！這樣的鳳天歌三人可都不曾見過的，一心想勾起鳳天歌玩樂的欲望。
“哇！天舞哥哥，你快看那艘船，好漂亮?。 ?p> 白沐染隨著肖凌霜手指指出的方向，確實很漂亮，湖水里有好多這樣的船，她之前不都一艘艘的跨過了嗎？
“嗯！確實很漂亮！”
肖凌霜一個勁兒的給鳳天舞和白沐染使眼色，兩人立即明白。
“天歌你覺得呢！”
抬眼望去，那是一艘有著二層樓的船只，一個個精致的花燈掛滿了船身，流光溢彩，就像前世的霓虹燈。船上還有相聚的少男少女，撫琴吟詩作對……
“確實不錯！”
鳳天歌紅唇微動，肖凌霜一張笑臉湊上去，轉動的那雙靈動的大眼。
“要不我們上去坐坐！”
“凌霜這主意不錯！”
“天歌，走吧！”
鳳天歌看著三人臉上的喜色中帶著一絲試探。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路確實太過消沉，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影響到大家。
“嗯！好！”
船只正好靠岸，下來幾波人，鳳天歌被肖凌霜拉上了花燈船。鳳天舞和白沐染緊跟在身后，船上招攬顧客的小斯眼力勁兒特好。一眼看出四人氣度不凡，目光移動，發(fā)現(xiàn)了幾人腰間屬于法師的令牌。
不用肖凌霜開口，便替幾人尋了個好位置。
鳳天歌撐著腦袋，思緒縹緲。白沐染桃花眼盯著鳳天歌，心里合計著，吩咐一旁的小斯送來了幾壺上好的花釀。
“沒有月餅嗎？”
鳳天歌盯著小斯放在桌上的點心和酒水突然來了句。
“月餅？”
小斯一愣，不太明白這位姑娘說的是什么點心，鳳天舞擺手讓尷尬的小斯離開。
“天歌，你……有心事？”
“沒事，只是想起很多事，想起很多人！”
鳳天歌眼神兒逃避三人赤裸裸的目光，端起面前的酒杯佯裝無事。
啊……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她只是想念那個世界的家人了，算算時間，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兩年多了。兩年來，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般懷念她的從前家人朋友。
其實她很平凡的，在前世就她這樣的人，滿大街多的是。被梧桐古藤莫名的帶來這里，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夙影口中命定之人？
平凡的鳳天歌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她居然扮演者這樣的角色。救世主嗎？讓她再也回不到從前的世界，讓她忘記從前，接受這里的自己？
在這八月十五美好的佳節(jié)，鳳天歌很惆悵，很不舍。悶不做聲的鳳天歌已經(jīng)一壺酒下肚了，抬起頭，對上鳳天舞三人關切目光。
“今天是八月十五！”
“嗯！天歌，你到底怎么啦？”
肖凌霜幾人也實在繃不住了。
“你說的，月餅也是什么吃的嗎？”
“月餅也是一種點心，里面有各種各樣的餡，甜的，咸的，五香的，花香的，蛋黃的，牛肉的……”
“那不就是餡餅嗎？”
肖凌霜歪著頭，鳳天歌面頰緋紅，河風吹起了她高束的發(fā)尾。眼里似乎全是濃濃的思念。
“你要這么理解，也算是吧！圓圓的，有這么大，還有這么大的……很好吃！”
鳳天歌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終于舒展開了眉頭，為了讓三人明白，雙手還比劃著。
看著鳳天歌滔滔不絕的夸贊，鳳天舞臉上帶著心疼。
“天歌，這也是你夢里所見的嗎？”
“嗯！在我的夢里，每逢八月十五是團聚的日子，一家人會坐在一起吃月餅，看戲曲，哦！有的地方也有燈會……”
鳳天歌恨不得一口氣把她以前所經(jīng)歷的通通告訴她們，因為她怕在這里久了，會漸漸地忘記……
“天歌，真想去你的夢里看看！”
白沐染舉杯，鳳天歌苦笑一口飲盡杯中酒。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
白沐染眉眼尷尬，鳳天舞解圍，自飲一杯。
“天歌喜歡，下一次大哥親手給你做！”
“天歌，我也可以，不過你得交我哦！”
肖凌霜也舉起杯中酒。
鳳天歌情緒上來，抬起酒杯，眼淚滴入酒杯，她依然一口飲盡，回味著眼淚中的苦澀，與不可挽回的過去。
鳳天舞三人本是想灌醉鳳天歌，好讓她發(fā)泄發(fā)泄，沒想到，今日的鳳天歌可真是海量啊！
結果三人喝的醉醺醺的了，肖凌霜暈的早已經(jīng)趴桌上求饒。
“天……天歌！看不……看不出來，你……你這么能喝?。 ?p> “凌霜，你不行！”
還算清醒的鳳天舞盯著肖凌霜的腦袋，忍不住開口道。
“凌霜你沒事吧！不行就少喝點！”
喲！鳳天歌一看，他家大哥這眼神兒……
“額，大……”鳳天歌到嘴邊的話被白沐染攔回去，看出來，也像是在回憶什么。
“我就說她能喝吧！”
“哎呀！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來，小白，咱倆再走一個！”
鳳天歌噗呲一笑，舉起酒杯。
噔～噔～噔……
船頭響起悠揚的旋律，鳳天歌被那琴聲吸引，她拎起酒壺，緩緩過去，還有幾位白衣飄飄著輕紗的跳舞的姑娘。鳳天歌靠在船艙門口，湖水里一輪明月和繁星，隨著船只劃過，蕩起波瀾漣漪，鳳天歌倒?jié)M手中的杯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應時應景兒，鳳天歌呼之欲出，一口飲盡剛倒?jié)M的酒，鳳天歌聲音跌宕起伏，也越來越大聲。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那坐著彈琴的男子有一刻停止了彈琴的動作，看著鳳天歌，疑惑的眉眼被鳳天歌現(xiàn)在的樣子驚艷到了，一臉笑意，放緩了琴聲，彈出迎合鳳天歌詩詞的琴聲。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鳳天歌取下一位姑娘的輕紗，腳下輕點，飛上半空，又念了幾段。緩緩落在船頭，這一刻，整個船上的人都被鳳天歌吸引了。
鳳天舞扶著肖凌霜跌跌撞撞的出了船艙，白沐染看著鳳天歌，這樣的鳳天歌他從來沒見過。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悲傷和不舍，她在思戀誰？
鳳天歌輕紗掩面，掀開一角，仰頭，提壺，壺嘴對著張開的嘴唇，嘩嘩嘩……
所有的目光盯著鳳天歌微醺的提起那酒壺，大口大口的吞咽，酒水溢滿，劃過紅唇，流向雪白的頸脖，打濕了一片衣襟……
湖風吹來，吹走了她頭頂著的輕紗，高束發(fā)尾，隨著飛舞，肆意灑脫，緋紅的臉頰，微醉迷離的雙眸里又有一股凄涼。兩個極端的影子在一起碰撞，讓人驚艷與心疼。
鳳天歌有些搖晃，看著白沐染飛身前來，拉著白沐染的手，來了個原地旋轉，再松開白沐染的手，飛身落在船頭，仰天望月長嘆。
“?。∪擞斜瘹g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天歌！”
嬌小的身影，背對著船上的所有人，白沐染這會兒酒也完全清醒過來，有些擔心鳳天歌身形不穩(wěn)落入水中。
鳳天歌淚眼模糊，是的！她叫天歌，鳳天歌！兩個世界，同一個名字，同一個靈魂。她再也回不去了，既如此，往前看。那就再見了，我的過去，永別了曾經(jīng)的鳳天歌。
“小白，凌霜，哥！來，繼續(xù)喝！”
“?。刻旄?，你還要喝??？”
肖凌霜搖頭晃腦，看樣子怕是喝得差不多了！
“當然！”
既然告別了過去，來到了這里，那她不得喝酒壯膽，重新接受她現(xiàn)在的身份呀！
“咱們不醉不歸！”
鳳天舞看著鳳天歌就像換了一個人，看來自家妹子怕是自己想明白了他們不知道不能理解的事情。
“好！大哥陪你！”
“好一個不醉不歸，天歌，今天你可又讓我從新認識了你！”
白沐染發(fā)現(xiàn)每次和鳳天歌在一起，都會有危險，更會有驚喜。鳳天歌就像一個神秘寶藏！
夜?jié)u漸的深了，船上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后，鳳天歌幾人霸占了船頭，酒壺變成了酒壇，船頭上堆了十幾個酒壇子。
鳳天歌也終于喝美了，喝高了！和肖凌霜一路高歌，返回客棧，又變回那個他們熟悉的樣子。
鳳天歌很暈很迷糊，本來可以用法力祛除體內(nèi)的酒氣，可是她不想。難得體會這種感覺，挺不錯。
肖凌霜這一次可真醉得不行，鳳天歌把她送回房間，看樣子想讓她把酒氣逼出來，怕是有點困難。于是鳳天歌到樓下白沐染房間，讓他整些解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