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睡到中午才起來,木清荷看到女兒,知道她這幾天肯定沒有休息滿是心疼,立馬叫廚娘端來好多補的。
宋琳心中滿是感動,當然還有一些愧疚。
在那個世界里,自從父親去世后,宋琳就變得很冷血,即使是自己的母親也很難靠近。
木清荷盯著宋琳吃,知道宋琳吃不下才放棄。
之后,宋琳見母親有些憔悴,應該是這幾天擔心她沒有好好的休息,所以又把母親勸說去休息了,才去忙自己的正事。
她回來的很不巧,杜若去清秀縣查貨物了,大約要半月后才回來。
所以宋琳就在家研制藥品。
晚飯的時候,宋琳吃的很少,因為早飯吃的晚,而且還吃的多,所以才吃了一點點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因為在吃飯時,她看出父親似乎又什么事要和母親商量。
回到自己的房間,秀秀差人送來一個火盆,還沏了一壺茶。然后才開口道:“小姐,今日,云少大義滅親了?!?p> 正喝著茶的宋琳,嚇得把茶弄灑了,用手絹擦一下:“沒事,你繼續(xù)說?!?p> 情況大概是這樣的,云暮寒出去這一趟,可以說心情不大好,回來后,聽到小叔叔一家的行為,立刻叫李霄去找人證和物證,才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把小叔叔一家弄得啞口無言。
之后,云暮寒還說,以后再也不扶持小叔叔一家,以后他們一家做什么都與他們云家毫無關系。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就傳遍整個帝都。這不,云少的冷漠無情就傳開了。
云少大義滅親是好事,可他上面還有一個父親,一個久居宅院的爺爺。二位長輩都沒說什么,他一個小輩如此做,不是遭人說嘛。
云暮寒倒顯得無所謂,早上大義滅親,晚上就約著好友江曄去下館子,可以說此人的心思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秀秀說完后,頓了頓又接著說:“其實,夫人有意把你許配給云少,不過,如今他弄出這種事,恐怕老爺是不會同意了。”
宋琳恍然大悟:“哦,難怪。不過,我覺得人家大義滅親也挺好的,難道還真讓那一家人混吃等死的人纏上,只怕人家纏得起,云家也沒這精力和時間去糾纏。所以還不如快到斬亂麻,省得看著也心累?!?p> 宋琳只是簡簡單單地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一點也沒有看到秀秀的表情是多么的豐富。
秀秀從來沒有想過,認識那么多年的閣主居然還會替人說話,閣主還沒休息好?是她說的時機不對嗎?這不禁讓秀秀陷入沉思,不過,在很久后,秀秀會明白的。
宋琳在過后的幾天都在家閑著,不是去藥室,就是陪母親。
這天,云家差人送來請?zhí)?,說是云母生辰,請宋家一家子去參加宴會,時間就在三天后。
本來宋母有些糾結,因為云母一直很看好她的女兒,此次前去應該會提及兩個孩子的事。作為閨中密友應該前去,但去了又會讓女兒無辜趟這趟渾水。
宋琳知道母親在糾結什么,安慰的語氣:“娘,沒事的,我們去看看,在家都快閑不住了。”
木清荷聽女兒這么說,點了點頭答應。
宴會這天,宋琳比平時稍微打扮一下,怎么說這也是宴會,著裝在這樣的場合也算一種禮儀。
云家這場宴會,也算是挽回一下之前的面子。不過好像過程有點曲折。
云家辦的宴會在帝都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了,場面不低于安寧郡主的生辰宴。
木清荷與宋琳到時,人已將差不多到了,這次宋庭也來了。
宋庭本來打算去接媳婦的,可他單獨接到了云暮寒送的生辰宴貼,所以接媳婦的事,就往后推了推。
宋琳打量了宴會的場面,不禁在心里感嘆,這等級一點兒也不比現(xiàn)在的生日宴差。
怎么說呢?場面一度奢華,可以欣賞舞蹈,鋼琴曲,吟詩,感覺好像更文藝。
宋琳全程沒表情,看來看去,興致上還是很欠缺。
宴會開到一半,她就拉著秀秀走到人家的水塘邊。
云家在帝都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美景。相對里面的歌舞,宋琳更喜歡外面的風景。
現(xiàn)在已是冬天,很多花草都應該枯萎才對,這個花園的花草卻開得格外茂盛,一點兒也沒有被嚴寒驚嚇到的模樣。
花團錦簇,各種花兒爭奇斗艷,把這顯得有些凄涼的地方裝飾得格外熱鬧了。
宋琳欣賞著這些花兒,一點兒冷意都沒有。
秀秀看到宋琳專注的模樣,笑道:“小姐,你喜歡這些花?!?p> 宋琳沉默沒有答話。
等走到一個亭子邊,才淡淡的說:“不是喜歡,相比里面的熱鬧,我更喜歡這兒的熱鬧。”
秀秀有些不解:“我不懂,這兒好像只有美景,一點兒都沒有里面熱鬧?!?p> 宋琳聽到秀秀的理解,一下笑出聲來:“秀秀,你說,熱鬧了,你的心情會怎么樣?”
“當然是開心呀?!?p> “對,開心最重要,在外面比在里面還開心,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外面更加熱鬧?!?p> “哦,那倒是?!?p> 宋琳看到秀秀被凍紅的鼻子:“有點冷,我們進去吧。”
秀秀攙扶著宋琳慢慢的走回宴會廳。
看到兩人走后,躲在花園另一頭的倆人才慢慢地出來。
李霄有些不解:“公子,竟然你想和宋小姐說話,為什么還要躲起來呢?”
云暮寒笑了笑:“沒事,還有機會。”
李霄有些不解的摸了一下腦袋,心里嘀咕著:公子這又是怎么了?
現(xiàn)在宴會沒有剛剛的歌舞,只有人們的閑談。
宋琳走進去就聽到一對婦人說:“這次宴會應該丞相夫人選兒媳吧?”
“可不是嘛,上次的事,云少爺也算是獲得了冷漠無情的稱號,現(xiàn)在哪家還敢把女兒嫁進來?”
“那可不一定,云家可是祖上都是丞相,那么大的官,害怕沒人嫁進來?”
“說的也是,就不知道哪家女兒該倒霉了?!?p> “這可說不一定。”
“這話怎么說?”
另一個婦人剛要說,就看到冷漠無情的人來了,嚇得話都不敢說。
談話的兩位婦人感受到了云暮寒的冷氣場,嚇得哆嗦一下。
在她們旁邊的宋琳到?jīng)]什么表現(xiàn),因為她也不想聽,是她們談話的聲音太大,一直往她耳朵里鉆。
不過,她看到云暮寒走來,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要出什么事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云暮寒進來坐下沒一會兒,就有下人來通報說,云暮寒的小叔叔帶著媳婦和女兒來了。
云暮寒沒有說話,反而是看了一眼宋琳。
宋琳沒注意到云暮寒看她,因為她在四處看母親,想叫她回家了。
這時,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帶他進來。”
是一個白胡子老人。
云暮寒起身扶他坐在椅子上,這時老人又說到:“今天的宴會到此結束,還需處理家事,就不送諸位了,改天宴請大家賠罪?!?p> 眾人知道,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適合停留,所以紛紛告別離去。
宋琳見到母親和哥哥的身影,上前攙扶母親準備離去時,云暮寒卻開口道:“宋少爺且慢,今天雖是處理家事,但這事現(xiàn)在卻受各方的關注,還需請你作個見證,否則改日有人說起,又會說我們云家欺負人。”
宋庭遲疑了下才說:“既然云少有請,自然不可駁了你的面子?!?p> 宋琳覺得在這兒也沒什么事,正準備與哥哥說先與母親回去時,云暮寒卻搶先一步:“宋夫人和宋小姐也先別走,等會兒還需請你們幫個忙。”
云暮寒說這話時,滿臉笑容,這哪像需要幫忙,倒像是沒事找事。
宋琳沒說話,木清荷倒是點頭答應了。
宋琳從來參加宴會就覺得這場宴會不對勁,到現(xiàn)在留下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來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