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賭坊
楊守才把皮猴子喊來,問道“同光賭坊的生意怎么樣?”
“回稟五爺,不是太好,現(xiàn)在大不如從前,賭客們都沒有幾個錢”皮猴子說道。
“昨天我們又運來一批貨,在運貨的途中和一伙神秘殺手交了火,貨算是保住了,但我們也損失了不少兄弟,現(xiàn)在那邊缺少人手,你過去幫忙,賭坊的生意我會交給其他人打理,你先去吧?!睏钍夭胖苯咏淮艘环?。
原來楊守才和王成說的那批煙土在昨夜我和洪浩喝酒的時候已經(jīng)在日本人那里運來出來,只是在途中被人攔截了,我想到應(yīng)該是范浩澤派人做的,我估計范浩澤可能設(shè)法聯(lián)系我卻沒有聯(lián)系到,所以應(yīng)該是先下手了,我現(xiàn)在還是有些不自由,所以信息傳遞實在是不靈通。日后還的找個好的方法。
楊守才打發(fā)走了皮猴子,然后叫羅虎把我和楊菊一同叫到前廳,說有事商議一下。
“爹,你叫我們來有何事?”楊菊問道。
“菊兒,為父想跟你借一樣?xùn)|西,不知道可否?!睏钍夭挪[著眼看著楊菊。
“爹,整個楊家都是你的,想要什么說話便是,何來借一說?!睏罹找哺械狡婀?。
“我是想把你的保鏢借給我用用,你也看到賢侄身手了得,我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有一樣生意賢侄是最好的人選?!睏钍夭庞媚窃幃惖难酃饪次?。
“哦,當(dāng)初金大哥給我做保鏢也是爹同一的,爹有事用人,我倒是沒所謂,只要金大哥答應(yīng)那就可以?!睏罹漳樕晕⒂行┎粣?,不過楊菊也明白,這是我拜托自由的一個機(jī)會。
“賢侄可愿意?”楊守才裝模作樣的說道。
“五爺,您客氣了,我本就應(yīng)該聽五爺拆遷?!?p> “我這手底下有個不大不小的賭場,原先的管事皮猴子有些經(jīng)營不善,生意不好,被我派到別處去了,我想讓你過去幫我打理,不知賢侄對管理賭場的事情可行?”楊守才直接說道。
“單憑五爺做主,不過五爺我需要幾個人幫忙,還請五爺成全?!蔽抑苯诱f道。
“好,需要什么人我派給你?!?p> “我有幾個早期賣藝的小兄弟,還有我?guī)熜謳熃闼麄?,我想讓他們過來幫我?!?p> 楊守才思慮了一番,最后點頭答應(yīng),繼續(xù)說道“不過這幾個人的開銷需要你自己承擔(dān),我楊家只認(rèn)你一個是我楊家的人,其他的在外面出了事情我楊府一概不管,賢侄你看可否?”
這老東西真是鐵公雞,這么點小事還這么計較,我心想那更好,我想把小個兒他們幾個召喚回來,想成就一番事業(yè),身邊總的有幾個忠實的小弟不是。
“五爺我明白,賭坊盈利的錢除了正常開銷我會如數(shù)奉上?!蔽覂?nèi)心還是很高興的,這么快就讓我給他打理賭場,估計和昨天洪浩來楊府這事有關(guān),楊守才老奸巨猾,心里多少也在想,這小子命這么好,能和十三太保之首教頭結(jié)拜,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楊菊也是高興,本來想著讓我再忍一忍,誰知這自由的日子這么快就到了。來到楊府這才幾天的時間啊,這變化真是太突然了。
楊守才讓羅虎把賭坊的鑰匙交給了我并告訴了我的地址,說道,今夜就可以搬過去,這羅虎貌似恨不得我馬上就搬走的樣子。于是我跟隨他回到楊府收拾了東西,然后和楊菊老趙告別。轉(zhuǎn)身直奔英雄樓。
來到英雄樓我找他管事的,順利的找到師傅師娘,并沒有看到范浩澤張雪張立成的身影,于是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和師傅說了一遍?!案?,你可真厲害,”小微在旁邊用羨慕的眼光說道。
待到晚飯時刻,范浩澤他們幾個才回來,幾人看到我先是驚訝一番,然后張雪最先過來和我打招呼,“師弟幾日不見起色好了許多啊,我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找范大哥先把馮先生安排在英雄樓幫忙,這幾日范大哥一直幫我們找店鋪,可惜還有合適的?!睆堁﹪\里咕嚕說了一大推。
“師兄師姐辛苦了,范兄別來無恙??!”我過去和他們挨個打了招呼。
“師姐店鋪不用找了,我有個好地方,以后不用出去了,咱們有自己的買賣了?!蔽抑苯有χ鴮堁┱f道。
“師弟什么買賣???”我可要做管事的。哈哈......
“去了就知道了,先吃飯,吃完飯明早我?guī)銈內(nèi)?。我直接說道。隨后我又和范浩澤確認(rèn)了一下昨晚劫楊守才煙土的人是不是他們幾個,“確實是我們的人,不過我并沒有參加此次任務(wù),”范浩澤說。我又問了一下內(nèi)奸的事情,范浩澤說還在查,不過已經(jīng)鎖定兩個人了,這幾天就會動手。
“范兄還的請你幫我一個忙,放出消息,就說同光賭坊金少尋找一起過命的兄弟?!庇趾头逗茲闪牧艘幌逻@幾日在楊府的情況,并沒有告訴他關(guān)于楊菊的事情,畢竟不是同一陣營的人,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神秘兮兮地一笑,卻從錢袋里掏出同光賭坊的黃銅鑰匙,一把拍在桌子上:“這就是咱們的買賣……”、我得意洋洋道:“今日起,上海灘——青霞路——同光賭坊——,咱們的了!”
張雪一把搶過鑰匙:“啥?賭坊?”
“沒錯,”我笑道:“往后在自家的賭坊賭錢,輸再多也不是輸,是不是稱了你的意啊,張雪?”
張雪笑得合不攏嘴,不敢置信地把鑰匙放進(jìn)嘴里一咬,笑道:“這鑰匙不是黃銅的,是黃金的吧,哈哈……”
我道:“總而言之,明日起同光賭坊就有一個老板:我金少,金老板!
張雪點頭道:“金老板!”
我嘿嘿一笑,調(diào)侃道:“接著在門口賣你的武藝,正好給我們賭坊吸引點人氣!”
張雪知我是說笑,佯嗔道:“好你個白眼狼!不讓你師姐享清福,還讓我賣藝是吧!不知死活!”說著掄起一雙粉拳,便開始追打我。
我一邊跑一邊服軟:“好啦好啦,你是二老板!明日一早,咱們一人先去買一身新衣服穿,不能讓那些人看輕咱們!當(dāng)然范兄就不必了?!?p> 九月份的上海,烈日當(dāng)空,炙熱的氣浪蒸騰而上,反復(fù)拍打在每個行人的臉上。沒有半片云彩的天空下,連海風(fēng)竟也無力呻吟。這是悶熱的味道,靜止在一個熱得讓人不得不詛咒的天氣下。它將整個上海灘變成一口大蒸鍋,任憑眾生或慵懶或忙碌地掙扎在這口蒸鍋中。隨著空氣的溫度起伏沸騰,無法自拔……再加點柴火吧!
張雪、張立成、小微三人穿著嶄新的衣服,并列出現(xiàn)在青霞路街頭。張雪、小微兩人還各戴了一副招搖的小墨鏡,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地穿街過巷。
張立成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好像這個世界與他無關(guān)一樣。然而在這種連饅頭都能蒸熟的天氣下,沒走上一里路,三人已是汗流浹背。兩里地之后,張雪的臉上的脂粉已被汗水沖出道道鴻溝。
我突然停住了腳步,用手指著小樓角落一塊沾滿灰塵的破爛木板,雖然木板上布滿了蛛網(wǎng)灰塵,但三人還是看清了木板上的四個大字:“同光賭坊”。
張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走過去,自言自語道:“看看里面什么樣!”走到門前,立刻大聲敲門:咚咚咚咚咚……開門,老板來收鋪子了,別磨磨蹭蹭的!
我和小微笑的差點翻背過去,要是真有人給你開門那可真是有鬼了。
張雪問我們笑什么?我說“鑰匙昨晚都給你看過了,你還不停的敲門,你是忘記了嗎?”
張雪尷尬的伸著舌頭,對小微說道“小東西你也笑話我?!?p> 進(jìn)了門才知道,這小樓確實是一家賭坊?;蛘哒f:這里曾是一家賭坊??雌饋恚€坊的規(guī)模并不算大,破破爛爛的空間內(nèi),委委屈屈地擺了四張賭桌,一張柜臺。除此而外,到處都落滿了灰塵蛛網(wǎng)……
我四下打量一番,隱隱覺得自己上了楊守才的惡當(dāng)。畢竟這賭場是楊守才親口問我是否能打理的,而楊守才也確實給了我一家賭場。剩下的事情,就看我自己經(jīng)營的手法了……
我們四人收拾了一下午,這才勉強(qiáng)有一張桌子能用。張雪無精打采的坐在桌上,長吁短嘆道:“同光賭坊,同光賭坊,敢情除了四張桌子??!其他都是光溜溜啊,還沒我賣藝的臺子大呢!”
這時一向不說話的張立成感嘆道:“這里是英法日租界交匯處,靠近碼頭,三不管,早些年間生意好著呢?!?p> 我本來一直沉默,聽到這句話,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師兄,你見多識廣,剛剛說這里幾年前生意也曾好過,是不是?”
張立成點點頭:“二年前吧……那時候我和我爹在這門口賣藝的時候看到過”
我興奮道:“管他幾年,有總比沒有好!”
張雪知道我鬼點子最多,便問道:“師弟有什么主意?”
我神秘兮兮一笑:“簡單!變廢為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