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救星
第二天中午,當(dāng)凡十爺領(lǐng)著熊立和酸秀才再次殺回同光賭坊時,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同光賭坊里的招牌依然還在那掛著穩(wěn)穩(wěn)的,熊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怎么還得我們親自動手?”
“行走江湖,信字為大,賴是不可能的?!蔽遗牧伺男靥牛瑓s轉(zhuǎn)頭面向張立成:“師兄!”張立成瞪著眼睛,看樣子想要把他們吃了的感覺,手里面還提著個破麻袋。我道:“把凡十爺要的招牌給他!”
只聽到“叮了咣當(dāng)”一陣脆響,袋子扔到凡十爺?shù)拿媲啊?p> 凡十爺愣道:“這是什么?”
我賠笑道:“這不就是凡十爺您要的招牌嗎?我同光賭坊有兩塊招牌,您也沒說要哪一塊對吧?只是這塊招牌您當(dāng)時沒有注意到,一直在我身后掛著了,我愿賭服輸,招牌給你就是…”
其實那是我接手賭坊時破爛不堪的那塊。給他也不妨礙我們什么。
凡十爺冷笑道:“金少,你小子和我玩文字游戲是吧?”
我反唇相譏道:“全是和您學(xué)的?!毙牡溃骸拔疫@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學(xué)著點吧笨蛋!”
凡十爺臉色一變:“好,你不拆是吧?那我就打到你交出來為止。“上!”一揮手,熊立和酸秀才二人各自擺開架勢,立馬就要動手。一眾賭客見勢不妙,紛紛開溜。
酸秀才本來已經(jīng)擺好了架勢。但看到場面如此混亂,想乘機來偷襲我。哪知被張立成一個后飛腳踢了回去。熊立也擺開了架勢,
賭坊內(nèi)正一片混亂之際,大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擲地有聲的聲音:“這是干什么!”眾人扭頭看時,見一名高大魁偉的軍服男子出現(xiàn)門前。
凡十爺?shù)热怂撇徽J(rèn)識此人,我卻早與他相識。此人正是上海灘十三太保之首,在警備隊中有著“教頭”美譽。我見救星來了,肯定是避免一場惡戰(zhàn)了,連忙飛奔上前,大聲呼救:“軍爺救命啊!大白天的有人要明搶我這賭坊??!”
凡十道:“什么明搶,明明是你輸給我的!”
我道:“我輸給你的是招牌,現(xiàn)在都給你了!”
“你還耍賴!”熊立奸笑著說著話向我撲來,熊立哪里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正是上海灘武功最高的十三太保之一。眼見洪浩像電線桿子一樣礙事地?fù)踉诿媲?,大吼一聲:“讓開!”伸手便要推洪浩。我心想同為十三太保,你們比劃比劃,我看看差距在哪里。
洪浩面無表情地看著熊立,右手卻以極快的手法輕輕一撥,恰好撥在了熊立的粗臂上。熊立瞬間失去平衡,身體不由自主一歪。洪浩順勢一推熊立后背,熊立腳下不穩(wěn),一個趔趄之下,只得用出“狗嗆屎式”接招。隨著一陣云里霧里,整個人跌出二三米之外,呼啦一聲壓碎了一張椅子。待熊立緩過神來,忙從地上爬起,對奸笑而視。說道“擒拿手”。
熊立似乎根本不知道疼,他又奸笑一聲,再次撲向洪浩。洪浩卻連正眼都不肯瞧他一眼,只是聽風(fēng)辨位,拳來臂擋,唰唰幾下就將熊立再次掀翻在地。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洪浩是以硬碰硬的拳掌功夫硬拼熊立的鐵扇子,卻能后發(fā)先至,并在熊立出手的空隙中抓到破綻,一舉擊破對手軟肋。這等高明的武功,如果沒有十幾年苦練是定然練不成的。
熊立跌地七葷八素,卻仍笑個不停,又爬起來還要上。眼見熊立吃虧,凡十爺和酸秀才一起撲向了洪浩。
洪浩似乎早就料到他們二人會出手,眼見兩個人從左右分襲而至,洪浩不慌不忙,忽然飛起一腳,整條腿在半空中橫過一道弧線,“啪啪”兩聲,竟分別踹中凡十爺和酸秀才兩人的胸口。可憐這兩人還沒正式出手,就各自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熊立怒吼一聲,再一次撲了上來。洪浩不愿再與他糾纏,雙手一搭鐵鼓手臂,使出一招小擒拿手中的“羅漢折枝”,硬將熊立按倒在地。
到這般光景,被打的后退的凡十爺驚得合不攏嘴,忍不住喊道:“沾衣十八跌?三十六路擒拿手?”
我見洪浩在瞬息時間就幫自己擺平了三個難纏的對手,心中更是佩服洪浩的實力,不愧為十三太保第一人,這三人功夫應(yīng)該都不在我之下,連忙奉承道:“洪教頭,好俊的功夫!”
這個凡十爺也算是有見識的人,起初見到洪浩的形象和身手的時候便有所懷疑,此刻聽到我的話自然就確認(rèn)了洪浩的身份,連忙拱手道:“我當(dāng)是誰功夫如此了得,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教頭’洪浩,失敬,失敬!”
洪浩松開還在奸笑的熊立,回禮道:“我不知你們和金少有何恩怨,但今日我找他有要事相商,待我了解事情來龍去脈,他日必有說法。能否給我洪浩一個面子,暫時不要騷擾他?”
凡十爺見洪浩開口相求,自然不能不給面子,忙給熊立使了個眼色,說道:“既然洪教頭開了口,面子我們一定是要給的!”
凡十爺也算親眼見識了十三太保的實力,知道硬拼定然討不到好去,還有可能鬧個灰頭土臉。但看到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就來氣,盯著我惡狠狠道:“今天算你小子走了狗屎運。替我好好看著場子,明日我們再來接手賭坊!”一招手,三人離開賭坊。
我完全沒想到,這么難纏的幾個對手,竟被洪浩輕描淡寫的幾下就送走了。忽然間明白了只要有實力在什么時候都說話有底氣。
“大哥,你來的真是時候啊,要不我們幾個說不定又要和他們大戰(zhàn)多少回合!”我說。
洪浩把我拉到角落里,一臉嚴(yán)肅地說:“我是專程來找你的?!?p> “找我?”
“你是否去過陰陽山?”
“對啊,前些時日去給楊守才送貨?!?p> “那你認(rèn)識仇凌?”
“肯定認(rèn)識啊,此人性格豪爽,為人不拘小節(jié),怎么了大哥?……”我想了想,大哥,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洪浩點點頭:“此人目前正在我警備隊羈押著,被英國人定罪名是販賣煙土,昨夜王成派人來要提走此人,因我對王成的為人本就有所防備,也曾經(jīng)聽江湖中說陰陽山仇凌為人仗義,從不做殺人放火之事,也感到敬佩,所以并未把仇凌交給他,王成不死心,說回去找英國人來要人,你知道我警備隊本就屬于英租界,恐怕到時怕留不住,我知陰陽山從不做煙土生意,定是被冤枉,我本意想結(jié)交仇凌此人,于是和他聊聊一番,盡我所能。哪知說到你曾替楊守才去陰陽山送貨,仇凌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讓我找你問個清楚。”
我一愣,說道:“仇凌大哥肯定是被冤枉的,當(dāng)日我們幾人把貨物送到陰陽山之時,都是他的手下驗貨,”說到這里,我腦瓜子嗡一下子。
心想糟了,這要是仇凌不義氣的話,恐怕早把我是送貨的人這事情告訴英國人了,那時不僅僅是我,包括師姐師兄恐怕都兇多吉少啊,這陰陽山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難道又是楊守才搞得圈套?我大腦飛速旋轉(zhuǎn),必須要把此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大哥,能快速安排我見一下仇凌嗎?”我直接問洪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