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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品天成

第62章 陳氏堂兄

醫(yī)品天成 秋苑鹿 2136 2020-04-14 08:00:00

  人一走,身材高大的胡服男子便從屏風后走出來。

  陳鯉珠故意沖他一抱拳,咯咯笑道:“今天幸得堂兄相助,多謝多謝?!?p>  他就是陳鯉珠的堂兄陳戈。

  今天這出戲,是顧君寧和陳鯉珠商量好,一起排演的。

  陳鯉珠怕騙不過姜姣,便找堂兄來當她的替身。

  宴席上,顧君寧提前退席,徘徊在姜姣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她過來。

  等姜姣離席后,陳鯉珠很快也借故離開。

  她匆匆回房換衣服,提前接姨奶奶去屋里等著。

  而顧君寧帶著姜姣在陳府七拐八拐,把她繞暈后帶到這座院子。

  陳戈便從另一側(cè)出來迎她。

  二人在姜姣面前演得如膠似漆。

  姜姣果然中計,興沖沖地去找周氏通風報信。

  陳戈攬著顧君寧進屋后,自己先躲進套間暖閣,換陳鯉珠陪她在外面施針。

  老太太早已答應(yīng)陳鯉珠幫她遮掩。

  幾人配合之下,姜姣全程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折損在這里。

  “顧姐姐,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姜二娘的臉色?我看她活活撕了姜六的心都有。”

  陳鯉珠眉飛色舞地說道:“姜家那幾個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燈。今日平白遭姜六帶累,她們心里定然不好受?!?p>  “我看吶,她們定會去找大夫人哭訴,非得狠狠告上一狀,讓姜六吃不了兜著走?!?p>  陳戈聽得皺起眉來。

  “珠珠兒,你什么時候也學了后宅這些心機手段?”

  “這算什么,”陳鯉珠撇嘴道,“她差點把顧姐姐害死。今日之事,小懲大誡而已。”

  陳戈似是不信,有些驚訝地挑挑眉。

  兩人談話間,顧君寧為老太太拔起最后一枚銀針。

  “如今天寒地凍,老太太腿部筋絡(luò)多有阻滯,還需注意保暖添衣,外面放晴的時候多多走動才好?!?p>  顧君寧施針的時候,老太太起初覺得雙腿酸酸麻麻。

  到后面,先前微微刺痛的感覺已徹底消失了。

  她漸漸感到,麻木已久的腿腳血液暢通,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

  “顧大夫,你這手法是跟哪位名醫(yī)學的???”

  以前,陳國舅請了官家的按摩博士來給她按摩灸艾。

  博士把艾絨燒得冒煙,往她病腿上一按,松垮的皮肉被燙得滋滋響,事后還化膿留疤。

  那滋味,遠不如針刺來得利落。

  但京城里的郎中,用艾灸多過用針刺。

  老太太活了幾十年,頭一回遇到擅長針刺的郎中。

  而且,這郎中還是個花容月貌的小娘子,清澈如水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看得老太太心軟了又軟。

  她越看越順眼,拍拍榻邊,示意小丫頭坐過來。

  顧君寧淺淺挨著榻坐下,笑著答道:“家傳如此,多謝老祖宗抬愛。”

  陳鯉珠扭著身子撲到老人懷里,仰面咯咯笑著撒嬌道:“姨奶奶,珠珠兒給您請來的大夫,哪能有不好的嘛?”

  “都好都好,你們兩個都是好娃娃?!?p>  老太太頓了頓,補充道:“姜家那個女娃,冒冒失失的,模樣生的刻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p>  陳鯉珠攥著小拳頭,用力點頭道:“姨奶奶說的對!她上次就欺負顧姐姐,還有那個龍八……”

  “安康侯府的?”

  老人冷笑道:“一個姜家,一個龍家,都是草莽出身,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爵位,終究不是世家子弟,加官進爵也掩不住骨子里的低賤。”

  “不似人家韓家,好歹定國公以前也是門閥大族出來的,如今韓家的子侄風評早壓過這兩家?!?p>  陳戈低咳一聲,提醒老太太就此打住。

  “小戈啊,你明年就要參加省試了。”老太太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后在朝堂上見了那些人,可別忘了自個兒姓什么?!?p>  陳鯉珠忙岔開話題,嘻嘻哈哈地說笑。

  顧君寧見狀,也起身向陳戈笑道:“陳郎君,說來也巧,家兄今年也要參加秋試?!?p>  “你兄長……”陳戈似乎想到了什么,劍眉微蹙,試探著問道,“可是在顏氏書塾念書,表字‘決明’?”

  “咦?陳郎君認得我家哥哥?”

  陳戈點點頭,蹙著的眉心緩緩舒展開。

  顧叔陵的文章,被夫子抄錄過,帶到國子監(jiān)命學生品讀。

  那篇文章立意高,文筆好,意氣激昂,論點鏗鏘,讀來頗有金戈鐵馬之意,隱約已有大家風范。

  眾人爭相傳閱,交口相贊,到處打聽作者顧決明是何許人也。

  陳戈也讀過他的文章,聽說他是顏老夫子的得意門生,家境清貧,有個醫(yī)女妹妹,前陣子在京城大出風頭。

  今日遇到顧君寧,他一問便知對上了。

  “令兄寫得一手錦繡文章,在下佩服,佩服。以后若有機會,在下還想向令兄討教一二?!?p>  顧君寧又驚又喜,忙向他還了禮。

  陳戈先前微微黑著臉,現(xiàn)在神情誠懇爽朗,待顧君寧也親切了幾分。

  他見此女落落大方,氣質(zhì)清貴,容貌秀麗無雙,便可推知她家教甚嚴,家風坦蕩。

  想來她哥哥顧決明應(yīng)該也是個霽月光風的翩翩君子。

  老太太身上乏了,約顧君寧過幾日再來施針。

  幾人前后腳離開屋子。

  陳戈略一猶豫,陳鯉珠推開堂兄,高高興興地挽著顧君寧的手,親自送她離開陳府。

  “顧姐姐,我前幾日進宮見過太后娘娘了,你讓我問的,留意的,我現(xiàn)在都同你仔細說說?!?p>  兩人親密地耳語一陣,顧君寧點頭謝過陳鯉珠。

  陳鯉珠眨眨眼道:“我還得謝謝顧姐姐。你愿意讓我?guī)兔Γ也庞X得自己除了當個等吃等嫁的縣主,還能等得到些別的事情?!?p>  “對了,顧姐姐,”她突然問道,“姜姣身上的臭味是怎么回事?”

  顧君寧不禁莞爾一笑。

  “中堂里燃的香餅,是我親手添的,你還記得么?”

  香餅和香膏,單獨聞著都淡雅宜人,但里面的成分混在一起,時間久了那味道就變了。

  陳鯉珠尋思道:“那姐姐怎么斷定她一定會抹那個香膏呢?”

  “第一,有縣主的丫鬟在香料鋪,給姜家的女眷演了那出戲?!?p>  “第二,我還有小槐?!?p>  顧君寧摸了摸臉頰,陳鯉珠立刻想起跟著姜姣的丫鬟。

  姣好的面容,畏畏縮縮的神態(tài),還有臉上那兩道紅腫破皮的印子。

  小槐跟著姜姣回府后,差點又挨了一頓打罵。

  姜姣嫌她沒用,正要找她撒氣,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卻把小槐叫走了。

  這一去,小槐到夜里都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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