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里只剩下說話聲。
“怎么突然停了?”女人問道。
“東西帶了嗎?”
“帶了,怎么?現(xiàn)在?”
“不錯。”
“看你猴急的。給?!?p> “我的眼光總不會錯?!?p> “三日后就是你的于歸之日,娶了漂亮的新娘子,王爺還會不會這般寵愛我?”
“你猜?”
談話似乎還沒結(jié)束,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又繼續(xù)了。孟驚鴻雙手托著下巴,無聊地吹著落在嘴邊的發(fā)絲打發(fā)時間。她對這個什么凌陰王的成婚大事可一點都沒興趣,愛娶誰娶誰。
不一會兒,畫風(fēng)突變。
女人慘叫了一聲,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衣不蔽體。
接著,男人微微彎腰,勾起她的下巴。
“可惜了,這難得的美人,卻是一朵罌粟花,想要毒死本王呢?!蓖嫖兜脑捳Z中透著冰涼的陰森。
“景差!你作惡多端,殺我親人,永遠都別想得到劉家九還丹的藥方!”女人雙目放狠,咬牙切齒地道。
“哦?是嗎?可是本王已經(jīng)拿到了,還是你親自帶來的?!?p> 女人很不可思議:“你……怎么可能……”
男人輕笑一聲,把手上的那張假藥方丟開,拿走女人頭上的發(fā)簪,扭動簪頭,從簪身里抽出一張卷好的紙,看都不看一眼,“這就是藥方。不是嗎?”
“不是,這是假的?!迸说氖钢讣咨钌畹夭暹M地板,滿眼的隱忍難耐。
“你是個聰明人,既然選擇近身來刺殺本王,必定會留后路。一旦行動失敗,你就會交出這張藥方來自保,而你清楚本王的辦事原則,定會放你一馬,待你有了更完美的計劃,再卷土重來。反正報仇這一事,十年也未晚。本王說的不對嗎?”男人氣定神閑地道。
“不對……假的,都是假的!我要殺了你!”女人拿起地上的水果刀,接近瘋狂地沖上去。
男人的足尖一躍,躲開了女人的攻擊,后在空中翻轉(zhuǎn)一圈,將手中的簪子沒入她的天靈蓋,身子如輕羽般落地。
女人倒在地上,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她的臉正好對著床底,孟驚鴻見慣了死人,暗自嘖嘖了兩聲,除了憐憫之心,別無其他。
“主子?!辈恢缽哪睦餆o聲無息冒出了一個人,也穿著黑色的鞋。
“和她的家人安葬在一起吧,帶上她的衣服。按照上面的方法煉制九還丹,給十八療傷?!彼阉幏竭f過去。
“是?!闭f罷,這人把尸體扛在肩膀上,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眼神往床底瞟去:“主子,那……”
“退下吧?!?p> “是?!?p> 房間一時歸為安靜。
男人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上床睡覺了。
孟驚鴻又待多了一柱香的時間,床板上面終于傳來了均衡舒緩的呼吸聲。
孟驚鴻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她也困了……而且,手腳這么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酸麻酸麻的。
她輕輕地爬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向窗邊,打算跳窗走人。
突然,一雙大手抓住了孟驚鴻的肩膀,緊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當反應(yīng)過來之時,她已經(jīng)壓在床上,白色面紗掉了,雙手雙腳被穩(wěn)穩(wěn)地禁錮著。
“姑娘這是要往何處去?”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瞳里滿是星光。
孟驚鴻沒想到他的內(nèi)力如此深厚,自己竟然完全動彈不得,真面容已經(jīng)被他看見了,便放棄了掙扎,只好先無厘頭地道:“回家!”
“家在何處?”語氣像是在問老朋友“別來無恙”那般的云淡風(fēng)輕。
“天涯海角?!?p> “天涯海角又是何處?”
“與你無關(guān)?!?p> “姑娘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我房中,怎會與我無關(guān)?”
孟驚鴻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他大爺?shù)?!你還有完沒完!磨磨唧唧!要打架便來!老娘奉陪到底!”
他撲哧一聲笑了,捏了下她的臉蛋:“我可不忍心跟這么絕色的美人打打殺殺,傷著碰著一丁點兒,我都會心疼死的?!?p> 孟驚鴻緊蹙眉頭,打了個顫。
好一個登徒浪子!如果她可以動,那這人的手早就被廢掉了。
她突然有了主意,便收斂了暴脾氣,故作平靜,扯開嘴角笑道:“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
“不想?!?p> “……”
“你就不怕我是你的哪個仇家派來殺你的?”
“不像?!?p> “……”
“我偷了你的一個寶貝,你信嗎?”
“隨你?!?p> “……”
好吧……
“那……你想不想玩一個游戲?”
“怎么玩?”他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我一出生,身上就帶著一股香味,只要你猜出個所以然來,我便任你處置。”
“好,一言為定。”
孟驚鴻正在暗暗竊喜之時,男人給她點了靜穴,開始解她的衣帶。
“停!你這是在做什么?”
這是哪一出???
“既然你說是體香,自然是貼著肌膚聞才可,衣物只會阻礙嗅覺的靈敏,還是脫掉為妙?!蹦腥嗣娌桓纳匦Φ馈?p> “你!”孟驚鴻瞪著他,氣絕了。
好……忍……忍……
她下一秒便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喜歡就好?!?p> 男人看著她半露香肩,臉紅害羞的模樣,很是滿意,之后埋進她的肩窩,假意地嗅了起來,實則在很流氓地開始輕吻她的側(cè)臉。
孟驚鴻握緊拳頭,心里早已將這個男人千刀萬剮一億遍了。
要知道,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啊!
她的心里默念著:一,二,三,四……
不出五秒鐘,男人躺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孟驚鴻叫了他幾聲也沒有回應(yīng)。
成功了!
她每次行動都會把夜迷香涂在身上,就是為了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
孟驚鴻自解了穴,吃力地將他推開,低罵了一句“混蛋”之后,本想狠狠地抽他一個耳刮子,忽然想到,萬一把他抽醒了呢?那她就沒法兒應(yīng)對了,只好趕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