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米苔,當初為什么要逃?”
阿苔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褚肆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況且,二人明明素不相識,平白的褚肆為什么會纏上她。
對此,阿苔感到無力又害怕,之后的日子對褚肆也是能避就避。
“阿苔?”
那日阿苔很晚才回家,陸苓英覺著阿苔表面看著沒有什么事情,但是內(nèi)里她總覺著阿苔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每次問起來,阿苔都會說自己溫習功課太累了,然后便匆匆上樓。
陸苓英覺得阿苔的狀態(tài)很不對,這日特意抽空上來敲門。
“阿苔?”陸苓英沒有聽見回應,又叫了一聲,“在嗎?給小姨開開門好嗎?”
阿苔本來就要休息了,聽見陸苓英的聲音,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汲著拖鞋去給陸苓英開門。
“小姨?!?p> 陸苓英一眼就看出來阿苔的眼睛紅紅的,心道不妙,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現(xiàn)出來,淡淡地問了一句,“最近怎么了?在學堂受欺負了?”
“沒有?!卑⑻嵲谑遣辉敢獍堰@些事情說出來。即使那個人是陸苓英。
自從來到陸家,阿苔最親近的人就是陸苓英。大小姐陸蕓英雖然疼愛阿苔,但是因經(jīng)常都要加班,照顧病人,精力有限,總是會或多或少忽略阿苔。
阿苔跟陸苓英便越來越親近,每當阿苔有一些沒有辦法跟別人分享的事情,都會告訴陸苓英。
但是這次,阿苔實在是不愿意說。
陸苓英一眼就看透了阿苔,這準是有事,“連我都不可以說嗎?”
阿苔把頭埋進膝蓋,沉默不言。
陸苓英頗有些無奈,微微嘆了一口氣。
“阿苔,這件事情,自己可以處理好嗎?”陸苓英頭一次看見阿苔這樣,心下不忍,卻也知道不能勉強阿苔?!叭绻⑻Γ阕约阂部梢蕴幚砗?,我就不問,讓你靠著我好好哭一場;如果自己不可以解決,可以讓小姨幫你分擔一下嗎?”
阿苔聽見陸苓英的話,更加心塞了,但是卻依然不肯開口,只是伸手抱住了陸苓英:“小姨,我可以的,我可以處理好的,我、我長大了?!?p> “只是,我有些害怕,小姨,讓我,讓我抱著你,抱著你哭一哭。”
阿苔在陸苓英懷里抖得厲害,一邊哭一邊叫陸苓英不要告訴別人。
陸苓英不確定,阿苔到底可不可以自己解決好。
阿苔不想讓陸家其他人擔心,更更不愿意把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帶給陸家,更何況,現(xiàn)在老夫人還固執(zhí)地認為褚肆就是四少爺陸珅。
之后的幾天,阿苔雖然情緒雖然還沒有恢復好,但是也不在像之前那般低沉了,每日里還是照常讓陸苓英送她去學堂。
最近學府似乎發(fā)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這天阿苔穿過走廊的時候,聽見大家似乎都在議論什么,隱隱約約中,她聽見了葉郢的名字。
原本阿苔并沒有放在心上,葉郢在學校受歡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路過隔壁教室的時候,王亭舟正靠在門口,跟別人炫耀著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林舒婷纏著葉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p> 另一個男生接著說道,“喲,林舒婷這樣子還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呢。”
阿苔聽見這個話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這樣的話,阿苔的意識里,已經(jīng)是非常不好的話了。
在別人后面搬弄是非,還說這么難聽的話,這男生煞是沒有風度,虧得還是新式學堂里教導出來的知識分子,做派真不好看。
阿苔心里這般想著,跨進了教室。
方怡然早就到了,正坐在位置上吃東西。
“阿苔,早上好呀?!狈解坏哪橂m然肉肉的,但是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特別可愛。
“怡然早上好?!?p> “誒,阿苔你今天來的時候有聽見大家在議論什么嗎?”方怡然突然湊到阿苔的耳邊,“我總覺得今天氣氛怪怪的?!?p> “聽見了?!卑⑻卮?,“但是不知在說什么?!?p> “似乎跟葉郢有關。”
阿苔搖了搖頭,“不清楚?!?p>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霍敏珠也到了,方怡然同樣問了霍敏珠。
霍敏珠是在學校交際圈子廣,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幾分,說來有些荒唐·······”
一個女生喜歡葉郢被拒絕了。雖然被拒絕了,但是這個女生堅持說自己是葉郢的女朋友,做了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漸漸的,女孩子把單純的喜歡,上升到了糾纏不休的地步。
這件事情,很快就在同學間傳開了,漸漸的,很多同學從最開始的嘲笑上升到了對林舒婷的人身攻擊。
阿苔并不喜歡參與這些事情,聽霍敏珠說完便心思放到今日的課程上了。
今日最主要的兩門課程是國文和算數(shù)。
阿苔是國文優(yōu)等生,但是算數(shù)卻是查的一塌糊地,每次阿苔聽見那些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和公式,就想睡覺,困得不行,腦子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
上了半天的算數(shù)課,阿苔云里霧里,精疲力盡,整個人就好似浮在云端上。“怡然,敏珠,你們等等我,我去一趟廁所?!?p> 阿苔準備去廁所洗個臉然后再走,跟霍敏珠和方怡然說完之后,阿苔就朝廁所的方向跑過去了。
洗手的時候,阿苔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這時候一陣不太和諧的撞門聲響起。
“嘭嘭嘭”————
“是誰?”阿苔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阿苔問出這話的時候,那聲音又停止了,過了一會兒,門又嘭嘭嘭地響了起來,阿苔心里發(fā)虛,但是還是走過去,準備一探究竟。
“誰?”阿苔走近了發(fā)現(xiàn)門口的地方別著一支臟拖把,這門看樣子故意被人從外面堵住了?!坝腥嗽诶锩鎲??”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過了一陣,阿苔準備離開了,門那邊的人卻弱弱地開口了:“可以幫我開開門嗎?”
阿苔呼了一口氣,把拖把挪開了,又輕輕叩了叩門,“好了,你現(xiàn)在開門試試。”
一個瘦瘦小小,身形單薄的女生從里面走了出來,女生渾身上下濕透了,枯黃的短發(fā)貼在臉上,面容看上去偏年幼。上藍下黑的校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袖口的地方還斷了一小節(jié),有些蓋不住那孩子的胳膊,格外狼狽。
阿苔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女生唯唯諾諾地跟阿苔道謝:“謝謝你,麻煩了?!闭f完這一句,女孩子就飛快地跑掉了。
阿苔看著女孩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扣了扣手腕上銀白色手鐲上的暗花,有些恍惚。
過了片刻,方怡然和霍敏珠來找她,三個人說了些閑話,便一起回家了。
這天回家的時候,阿苔瞧見陸老爺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隔壁洋房的主家,褚肆明日會在府上辦喬遷宴,特地派人來陸公館送了請?zhí)4耸?,除了陸老夫人,陸家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
依著陸老爺子的吩咐,林宣耀查了褚肆的背景,褚肆的來歷不簡單,一切蓋因他有個只手遮天的義父,但是撇開褚玉這個因素,旁的再也挖不出來。這廝在禇城撫孤院長大,十歲那一年被禇城褚玉收養(yǎng),這幾年在褚玉的幫助扶持下,做了不少大買賣,可謂是一夜起勢,至于是什么買賣,確是沒人知曉,但是外界傳聞,并非什么好差事。
尚城是最早的幾個通商口岸之一,商業(yè)貿(mào)易發(fā)達,格局開闊。想要與洋人做買賣,亦或是,想要做大買賣掙錢,這地界兒再好不過。
據(jù)傳聞,褚肆就是想要打破尚城現(xiàn)有的商業(yè)局面,想在商業(yè)最興旺的尚城分一杯羹。
而眼下,尚城商界龍頭陸家算是一份。褚肆此為分明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公然跟陸家叫板。不論褚肆到底是不是陸家走失的四少爺,陸老爺子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這人不僅要攪和了尚城現(xiàn)有的局面,還要辦宴會宣告自己入駐尚城,公然跟幾個大家叫板。
這樣的行徑,格外令人捉摸不透,惹了眾怒又占不到好處,令人不解。
“老子坐鎮(zhèn)尚城二十幾年,豈是褚肆他一個來路不明的黃毛小子扳得動的!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阿苔剛進門,就聽見陸老爺子火氣十足的聲音。
“這人確實有些囂張,周家跟霍家都或多或少被他攪和了好幾莊大買賣。另外,這人的行事作風沒甚章法?!倍贍旉戠裾f。
“哼!”陸老爺子接著說,“這事兒我聽說了,老二日后行事再小心些,跟李家打點好,有我們幾個老家伙在,他小子在尚城翻不出什么浪花。”
“那這,喬遷宴,去還是不去?”兒媳婦孫冉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二媳婦,你拿主意?!标懤蠣斪宇H為不耐煩。
“阿爹,人家帖子都送上門了,我們應該去,不去難免顯得我們陸家沒有氣度。不進要去,我們還的一家人打扮得體體面面的去。陸家是大家,好歹得讓尚城的權貴都好好看看,這大家族的氣度可不是旁的比得了的。阿爹,你說是不?!?p> 陸老爺子草莽出生,七口通商時做買辦發(fā)家,行事頗有些沖動,不計后果,早些年靠陸老夫人內(nèi)外打點,這些年,孫冉幫著陸老夫人交際,陪著丈夫往來生意,對自己這位公公的脾性也了解不少,官面話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該怎么安撫,怎么處理內(nèi)外事務,逢人說什么話,孫冉心里門兒清。
陸老爺顯然把兒媳婦的話聽進去了,雖然沒有吭聲,但大家都明白陸老爺子這就是贊同了的意思。
洞洞洞洞妖
感謝支持,關于近日斷更: 一來,寫手最近事情比較多,學生黨,最近課程比較緊,加上周末有兼職,有些分身乏術。 二來,最近寫手存稿空空加上有點卡文。在下雖然文筆不濟,但是也希望呈現(xiàn)給大家的都是可以看得下去的,不是敷衍大家的東西。 最后,這是在下第一本準備認認真真碼完全本的書,一定不會棄坑的!一定不會棄坑的!一定不會棄坑的!最遲年底就會完結(jié)!最遲年底完結(jié)!最遲年底完結(jié)! 另外,這是寫手第一本,但是一定不會是最后一本,希望我寫出來的東西一本比一本精致,不辜負大家的支持!寫手也一直在學習中,不敢以作者自居,希望有一日可以成為一個文化底蘊足夠深厚,文章可以讓諸位反復回味的作者! ————筆者洞洞妖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