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聽小僧一言,”和尚說道,“奎木狼星君與百花羞公主真心相愛,雖然違背天條,但百花羞公主如今也變成凡人,丟失前世記憶;奎木狼星君變得如妖怪般丑陋,我想這樣的處罰應(yīng)該夠償還他們的罪孽,還請(qǐng)二郎真君高抬貴手?!?p> “我本來就長這樣……”奎木狼小聲嘀咕道。
豬剛鬣從背后踹了他一腳。
“圣僧也聽我一言,”楊戩說道,“我不在乎他們是否違背天條,也不在乎他們的故事多么感人,但天庭對(duì)抓捕到奎木狼的人有丹藥作為獎(jiǎng)勵(lì),我需要這些丹藥。”
“敢問真君,需要丹藥做什么?”和尚問道。
“這和圣僧沒有關(guān)系,還恕我不能告知?!睏顟炖渎暤?。
“那就恕小僧斗膽亂猜,二郎真君法力無邊,肉身成圣,這丹藥自然不是為自己所求,”和尚說道,“恐怕是為某個(gè)在意的人吧?”
楊戩沉默了一會(huì)兒,微微點(diǎn)頭。
“那小僧還請(qǐng)二郎真君細(xì)想,真君為了自己在意的人,愿意勞神動(dòng)心,四處奔波求取丹藥,而奎木狼星君和百花羞公主也是互相為對(duì)方著想的一對(duì)伴侶,”和尚指向百花羞,“百花羞貴為公主,卻愿意和奎木狼在這山洞中吃苦;轉(zhuǎn)世為凡人,卻依然愿意和奎木狼一同承擔(dān)天庭的處罰。而奎木狼星君更是想將全部責(zé)任歸到自身,此情之真切二郎真君應(yīng)該能感受得到;若是真君以拆散他人之舉,換得丹藥,反而會(huì)招得你在意之人的責(zé)怪?!?p> 和尚說著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請(qǐng)?jiān)偎⌒∩疅o禮,二郎真君帶著哮天犬和巨靈神將對(duì)上我這三個(gè)徒弟加上奎木狼星君,恐怕討不了好,與其在這耽誤時(shí)間導(dǎo)致受傷,不如去抓那些真正作惡的妖怪來換取丹藥。”
楊戩沉默許久,第三只眼睛緩緩合上后,他開口道:“圣僧所言極是,是我考慮不周?!?p> “真君不過關(guān)心則亂。”和尚說道。
“那我便告辭了?!睏顟鞂?duì)和尚行了一禮,轉(zhuǎn)身欲走。
“三只眼,是不是怕了?”猴子說道。
楊戩停下腳步。
“潑猴閉嘴!”和尚喊道,“二郎真君莫怪,他……”
“我知道,”二郎神轉(zhuǎn)頭看了猴子一眼,“猢猻總是聒噪?!?p> 說罷,他帶著哮天犬,駕云而去。
巨靈神撿起地上的宣花板斧,心疼地摸了摸缺口,對(duì)猴子還有和尚說道:“那大圣和圣僧,小神也告退了?!?p> “巨靈神將慢走?!焙蜕行卸Y道。
等眾神全部走后,和尚對(duì)猴子怒目道:“你這潑猴,不能胸懷寬廣一點(diǎn),少說兩句?我好不容易把二郎真君勸走?!?p> “可你知道,我和他之間有怎樣的仇恨嗎?”猴子說道。
和尚愣住了。
“你不知道,憑什么勸我大度?”猴子說道。
和尚依然答不出話來。
“不過你也算用你那張嘮叨的嘴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焙镒诱f罷跳上云朵,“事情解決了,我們走吧。”
“我不要再坐你的云?!焙蜕屑泵笸藥撞降馈?p> 豬剛鬣對(duì)奎木狼說道:“我想天庭不會(huì)輕易放過你們,最好早做打算,這里不能久待。”
“那個(gè)三只眼素來反復(fù)無常,”猴子說道,“說不定他等我們不在,殺個(gè)回馬槍來?!?p> “多謝元帥提醒,”奎木狼先對(duì)豬剛鬣行禮道,隨后看向猴子,“我以后肯定不再叫你弼馬溫了?!?p> 猴子頭上暴起青筋,豬剛鬣見狀急忙用釘耙戳了一下猴子坐著的云,“筋斗云快走!”
云朵帶著猴子,瞬間消失在天邊。
“師父請(qǐng)上我的云吧?!必i剛鬣喚出藍(lán)云。
“走之前我再問一句,”和尚對(duì)百花羞說道,“公主,國王有萬般不是,到底是您的父親,您真不再回去看一眼?”
百花羞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道:“從離開皇宮那一刻起,我已經(jīng)和他沒有瓜葛了?!?p>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了,祝兩位能夠平平安安度過一生?!焙蜕凶呱纤{(lán)云。
沙悟凈抓了抓頭發(fā),喃喃道:“這好像沒我什么事啊……”
奎木狼和百花羞突然跪在地上,磕頭道:“我夫妻二人跪謝幾位大恩大德,此生必報(bào)!”
…………………………………………………………………………………………
“是這樣嗎……百花羞她還是不愿原諒我……”國王聽完和尚將發(fā)生的事情說完,不由得掩面而泣。
“國王陛下,你造了許多殺戮,雖說是為國為民,但行為極端,罪不可赦,”和尚說道,“望您往后更加勤政愛民,多少贖得一些罪孽?!?p> “多謝圣僧教誨……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眹跽f道。
“請(qǐng)陛下明示。”
“那黃袍怪走了,寶象國內(nèi)以后可能再無甘露,圣僧的幾位徒弟神通廣大,還為萬千百姓想想辦法?!眹跗鹕硇卸Y道。
“你這老東西,奎木狼好歹也為你國家降雨十三年,如今要和你女兒逃亡,你卻轉(zhuǎn)臉就擔(dān)心臣民來,再大公無私也不能這樣吧?”豬剛鬣怒道。
“八戒。”和尚看了豬剛鬣一眼。
豬剛鬣沒再多說什么。
“陛下恕罪,我這幾個(gè)徒弟捉妖還行,這降雨之事毫無辦法?!焙蜕姓f道。
他心中也對(duì)國王升起淡淡不滿。
“唉……是我貪心不足,”國王說道,“幾位長老還請(qǐng)?jiān)缧┬菹伞!?p> 場景一轉(zhuǎn),師徒四人正坐在一張餐桌上。
桌上全是精美新鮮的果蔬。
猴子拿著一顆桃子拋來拋去,卻不入嘴。
“那二郎真君和你究竟有何仇怨?”和尚忍不住問道。
“他燒了我的花果山?!焙镒诱f道。
祖不惑冷笑了一聲。
你若真的在意,這么多年不來找我們?
猴子卻好像聽見了這個(gè)聲音,看向了祖不惑在的方向。
“是這樣啊?!焙镒佣⒅娌换蟮难劬Γ冻鲂θ?。
祖不惑不能走動(dòng),只能同樣瞪著猴子。
“你說有沒有辦法能保證寶象國一直風(fēng)調(diào)雨順呢?”和尚說道,他仿佛沒看見猴子的行為,“畢竟百姓是無辜的?!?p> “他們都是吃人活下來的?!焙镒诱f道。
“那這十三年期間出生的百姓呢?”和尚說道,“他們總是無辜的?!?p> “師父若真想保證寶象國一直有雨,讓大師兄去找四海龍王,敲敲鐵棒就解決了。”豬剛鬣說道。
“你還是天蓬元帥呢,你怎么不去?”猴子說道。
“我現(xiàn)在不是豬嗎。”豬剛鬣嘿嘿笑道。
和尚正以希冀的目光看著猴子。
“我不去,但還有個(gè)辦法,要和尚你犧牲一下?!焙镒诱f道。
“什么辦法?”和尚問道。
“將你袈裟上的紫珊瑚取下,給國王即可,”猴子說道,“那紫珊瑚能保證國運(yùn)泰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