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懸掛著火球似的太陽,庭院仿佛籠罩在一個大暖爐中。
樹上,知了不停地叫著,樹下,一個頭頂扎著兩個沖天小揪揪,五六歲的小姑娘,蹲在那兒不知道在摳什么。
樹蔭遮蔽火辣辣的陽光,卻擋不住炎炎熱意。
小姑娘摳的異常認真,臉頰滑下幾滴豆大的汗珠,舉起兩只黑溜溜的小手抹掉,繼續(xù)摳土大業(yè)。
一來二去,一張小臉兒跟貓兒似的,賊臟。
門口傳來汽車停下的動靜,小姑娘扭頭,看見車里下來的少年,立馬放下手里的不知名物體,咧開嘴跑上去,甜甜地喊道:“三哥?!?p> 少年大概十一二歲,稚氣的臉上沒有一點兒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純真,不耐煩地皺著眉頭,一副冷冰冰的早熟模樣。
少年估計特別嫌棄面前的小臟猴兒,在她湊過來的時候,立馬退開一大步,語氣硬邦邦地說:“你離我遠點兒!”
小臟猴兒自帶屏蔽功能,沒有把話聽進去,兩三步蹦過去,抓住少年的手,那只白皙修長,一看就是天生彈鋼琴的手瞬間被玷污。
“三哥,我有禮物送給你喲,小朋友們可喜歡了,我一個都不給他們!”
少年腦門青筋直跳,若不是良好的修養(yǎng),這只臟猴兒早被他胖揍一頓。
“我不要?!?p> 少年甩開她的手,嫌棄地搓了搓,昨晚下過雨,泥土是濕潤的,搓不掉。
正煩著呢,小臟猴兒不知道捧著什么東西湊上來,往他懷里塞,“喏,三哥,給你的,都是我挖的!”
少年低頭,一堆琥珀色的蟬猴,擠在她手心里蠕動,臉瞬間黑了。
“三哥,你拿著呀,都給你,我挖了一天呢!”小臟猴兒硬要往他手里塞。
少年深吸一口氣,磅礴怒火還沒發(fā)出來,小臟猴兒阿嚏一聲,兩管鼻涕掛下來,哧溜哧溜吸回去,不一會兒又鉆出來,用手腕利落地抹了。
少年:“……”
小臟猴兒用全是鼻涕的手腕往他衣服上蹭,“三哥,你快拿著呀。”
“夏知非!你離我遠點兒!”少年終于把端著的修養(yǎng)潑了出去,瞇著眼看她,冷冷地威脅:“你以后不許靠近我半步,不然我把你揍得盧姨都認不出來!”
費了半天勁,才挖了那么一小捧蟬寶寶,三哥不要還兇她。小臟猴兒委屈極了,眨巴眨巴大眼,眼淚撲簌撲簌掉下來。
迷迷蒙蒙中,畫面模糊起來,庭院,大樹,少年全都消失不見。
小臟猴兒穿上白襯衫和藍色百褶短裙,扎起高高的馬尾,搖身一變,成了亭亭玉立,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四個大幾歲的男生堵在學校附近的小巷里,這幾人都是學校里名頭響當當的人物,尤其那個喜歡夏知非的頭頭,仗著家里有錢,橫行霸道。
情書,禮物,表白……耐著性子追了倆學期,眼看快要畢業(yè),夏知非愣是半點沒松動,幾人一商量,軟的不行來硬的。
其中一人指著夏知非的鼻子,怒道:“夏知非,我老大喜歡你,看得上你,你應該感到高興,識相的給他當女朋友,別給臉不要臉?!?p> 幾人流里流氣,兇神惡煞,夏知非畢竟還小,一直被攔著不讓走,越來越害怕,說話都帶了哭音。
“你們讓開,再攔著我,我就告訴我爸爸了!”
“喲,還告訴你爸,都讀初一了,還跟小學生一樣呢?”另一人哈哈大笑,狗腿地提議:“老大,要不你親她一口唄,被你親了,說不定就同意了呢?!?p> 老大想了想,覺得狗腿子的話相當有道理,上前一步拽過人壓到墻上,夏知非兩只手被緊緊鉗住,又哭又喊。
“早就上課了,這一片都沒人,你乖乖讓我親一下,我就放開你?!?p> 有人冷笑,“你親一個試試?!?p> 幾人同時扭頭看去,巷口背光而立著一人,整個人被陰影籠住,看不清臉,身高目測至少一米八。
“三哥!”夏知非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眼淚滂沱。
剛剛成年的沈非白,俊臉稍顯稚嫩,身形很高,看起來仍有少年的單薄感。
一身正式的白襯衫黑褲子,斯文帥氣,動起手來卻是快狠準。不一會兒,四人被他揍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沈非白松了松拳頭,眉頭微皺,“沒事吧?”
夏知非搖搖頭,剛哭了一陣,眼睛通紅通紅,這會兒抽氣抽的厲害,說不出話來。
沈非白摟過個頭堪堪到他胸口的小姑娘,僵硬地拍拍她后背,想安慰人,奈何說出口的話又冷又硬。
“沒事了,三哥在?!?
池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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