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十幾分鐘,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座莊園的輪廓。
即便不驅(qū)使自身靈性,也能清晰看到莊園建筑的古舊破敗,顯然近期沒有經(jīng)過修葺,連莊園主建筑的尖頂都斷了一截。
靠近莊園一定范圍后,周圍已經(jīng)沒有樹木,開墾出來的牧場和田地早已荒廢,地面上的爭斗痕跡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可給人的那種不協(xié)調(diào)感更加的強烈,不僅表現(xiàn)在視覺上,還隱隱牽涉到了自身靈性。
亞倫·貝特三個月前失蹤,而神秘學地下聚會舉辦的間隔不會太短,從時間上來看,大致對得上。
韋·布雷坎猜測黑鴉莊園即便沒有牽扯到非凡者,也在最近發(fā)生過神秘學事件,從沃金口中得知亞倫·貝特成功接觸了神秘學聚會,并且很可能來過黑鴨莊園,韋·布雷坎想要完成灰月教會的委托,就必須進入黑鴉莊園,順利找到亞倫·貝特的行蹤或是他本人。
韋·布雷坎更傾向于前者,他離開冰雪公路一段路程后,從一路上見到的激烈爭斗痕跡來推測,爭端的源頭就是黑鴉莊園,而亞倫·貝特僅僅是一個剛剛接觸神秘學領域的菜鳥,他來到黑鴉莊園的時間,無論是在爭端發(fā)生之前,還是正巧參與進來,都很大可能會受到心靈層面的沖擊,
這種沖擊來自神秘,涉及非凡,一個普通人不管心理素質(zhì)有多堅忍,都會無可避免地受到影響,心緒不寧精神恍惚,甚至是陷入瘋狂。
韋·布雷坎現(xiàn)在只寄希望于亞倫·貝特自己所作的準備,以及從他兒子那里了解過一定的知識和情報,他需要盡快找到亞倫·貝特,一旦對方遭受了神秘影響,是很難自行消除的,韋·布雷坎可不想最終找到的正主,僅僅是一個陷入瘋狂的可憐人。
突然,韋·布雷坎的靈性直覺有了反應,他移步到一塊巨石下面,使自己不會太顯眼,而后將握在手中的小型左輪交到左手,右手從外套的暗袋中取出鑲嵌銀邊的圓形懷表,平靜地望著來的方向。
不多時,身形高瘦的灰桿子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手中攅緊長弓,背后的箭囊已經(jīng)耗盡。
灰桿子很快也看到了站在巨石下面的魔術師埃姆先生,眼睛先是亮了一下,然后停下了身形,目光忌憚地掃過魔術師先生手里的小型左輪,卻眼睜睜看著那把左輪變魔術般消失不見。
韋·布雷坎只是用自身靈性包裹住了小型左輪,把它從灰桿子的視線中“隱去”,他對這個瘦削的冬獵者印象不錯,含笑道:“我的朋友,很高興這么快又見面了,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忙的?!?p> 灰桿子莫名松了口氣,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走近了魔術師先生,焦急道:“您好,尊敬的先生,我們遇到了大麻煩,很可怕的麻煩?!?p> 韋·布雷坎驚訝道:“什么麻煩?你的同伴們到哪里去了?”
灰桿子眼神出現(xiàn)了掙扎和愧疚,想到和同伴遇到的詭異可怕的事情,不由顫聲道:“走散了,都走散了,我們遇到了怪物,大家都慌亂逃命,我,我第一個逃跑的,我又是第一個逃跑的。“
韋·布雷坎微微蹙眉,語氣平穩(wěn)道:“不要緊張,你們遇到了什么怪物?雪狼群?”
灰桿子連連搖頭:“不,不是野獸,我也沒有看清楚,我們只聽到了一聲慘叫,一個同伴就被什么東西拖進了樹林,等我們追進樹林,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尸體被掛在一顆樹上?!?p> 韋·布雷坎問道:“你那同伴的尸體現(xiàn)在在哪里?”
灰桿子身子抖動了一下,驚魂未定道:“走了。”
“走了?”
灰桿子不時回頭看一眼,道:“風暴在上,我發(fā)誓沒有騙您,當我們把尸體從樹上放下來,尸體居然睜開了死魚一樣的眼珠,抖動著身體站了起來,真的自己走了,我當時害怕極了,尖叫一聲,就逃離了哪里?!?p> 難道是怨靈,或許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從這里離開,韋·布雷坎沉吟了半晌,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小貝特先生留給他的那張紙,上面就說:我們放出了怪物,大家都要付出代價。
韋·布雷坎之前不清楚小貝特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會不會和這里出現(xiàn)的疑似怨靈的東西有關系,如果真是這樣,那亞倫·貝特尋找神秘學聚會的行為,恐怕少不了他兒子的參與。
韋·布雷坎問道:“你的同伴們都成功逃脫了嗎?逃往了哪個方向?”
灰桿子低著腦袋,道:“他們多年合作進行狩獵,都比我更有膽子和默契,我慌亂間飛快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沒有分散,大致方向是通往冰雪公路?!?p> 韋·布雷坎盯著他,問道:“我記得你們都對通往黑鴉莊園這條路很忌憚,更何況是在那種危急關頭,你怎么會一個人往這邊來?”
灰桿子慌亂地退了一步,急忙解釋道:“我本來也是打算沿著原路返回冰雪公路,可當我逃到岔路口,在那條路上看到了抓痕,那肯定不是雪狼或雪熊撕咬造成的,我一時害怕,又突然想到了魔術師先生您在這邊,所以我就咬牙逃過來了。先生,您能不能幫幫我?”
韋·布雷坎有些詫異,想不到在那種情況下,灰桿子還能保持頗為清晰思考判斷能力,他笑了笑,道:“你或許應該慶幸自己的選擇,我可以幫你,不過要等我先辦完自己的事情。”
灰桿子露出激動的笑容,猶豫了一下:“謝謝,謝謝您,可是,我的同伴們”
韋·布雷坎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個魔術師,不是無所不能的奇跡師,從你們遭遇詭異到你和我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就算我們現(xiàn)在回去找他們,能夠及時提供幫助的概率也很小,你只能祈禱他們的狩獵經(jīng)驗發(fā)揮作用,靠他們自己逃出去?!?p> 灰桿子諾諾地點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現(xiàn)在,把你手里的長弓給我?!?p> 灰桿子呆了一下,聽到魔術師先生又重復了一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還是趕緊把手里沒有弓箭的長弓遞了過去。
遞過弓箭,灰桿子剛要收回手,就感到手里一沉,手心里多了一把小巧的左輪手槍,他不由怔了怔,急促道:“魔術師先生,這太昂貴了,我沒有使用過槍械?!?p> “我的朋友,它可沒有你的小命昂貴,接下來你也許會用得著。”韋·布雷坎說完,就詳細地教他使用左輪,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讓灰桿子初步掌握了基本操作,至于能在實戰(zhàn)中發(fā)揮出多少威力,就看他的天賦和臨場應變能力了。
左輪手槍對付普通的生靈還行,可等會兒進入黑鴉莊園,面對可能出現(xiàn)的非凡因素,能夠發(fā)揮的作用就很小,反而是長弓,使用得當?shù)脑?,說不定能收獲一定的驚喜。
將長弓斜掛在后背,摩挲了一下鑲嵌銀邊的圓形懷表,韋·布雷坎不急不緩地走進了黑鴉莊園。
灰桿子亦步亦趨地跟在魔術師先生身后,心里既是忐忑又是茫然,手里緊緊地握著左輪手槍,刻意避開了魔術師先生的方向,害怕不小心走火誤傷了他。
埃姆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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