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昏暗的光,四周寂靜無聲。王嶼墨感覺很奇怪,用手劃拉了一下,光暈泛起了波瀾,是水!
王嶼墨趕緊往上游,結(jié)果下半身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王嶼墨不禁皺起了眉頭,往下一瞅,好大一條魚尾巴!尾巴上好像還有個血窟窿!
這可把王嶼墨嚇壞了,開始用力撲騰起來,魚尾拍出一陣又一陣的水花。折騰了一會兒,王嶼墨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在一個巨大的魚缸里,四周都是鋼化玻璃,頂上被封住了,根本出不去。
“彩虹屁!這怎么回事!”
“?!蝿?wù)開啟?!薄安屎缙ā憋h到王嶼墨面前,“主人,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人魚姬,可以在水下呼吸。別撲騰了,尾巴上還有傷呢?!?p> 聽“彩虹屁”這么一說,王嶼墨不再撲騰,深吸了兩口氣,真的能呼吸,和在陸地一樣!
“誒?”王嶼墨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好神奇啊,哈哈?!?p> “彩虹屁”感覺這主人就是個憨憨,耐心解釋道:“主人,人魚的頸上有鰓的,你摸摸?!?p> 王嶼墨在頸上摸了摸,果然有,一開一合的,像是魚的鰓一樣。但又不像魚的鰓那樣有硬硬的殼,鰓上的鱗片是軟的,摸起來特別舒服。
還沒等王嶼墨摸夠,外面有人進來了。
“咣”的一聲,燈光全被打開了。突如其來的強光讓王嶼墨有些不適,她用手擋在額前,微微瞇著眼看著一群穿著白袍的人走了過來。走到眼前,王嶼墨才看清,除了走在前面的那位像是亞裔,其他都是高鼻梁深眼窩的異國面孔。出于好奇,王嶼墨湊近了玻璃壁,想看清那位亞裔的臉,沒想到,那位也將臉湊近了魚缸。
那張臉清秀俊朗,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王嶼墨再熟悉不過了。是賀云祁?!
王嶼墨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趕緊揪出“彩虹屁”問個究竟。
“這是怎么回事?”
“不同位面出現(xiàn)相似的面孔這很正常?!?p> “哈?這一模一樣還正常?”
“這有什么,你們的世界不也有平行世界這一說嗎?”
“可是......”
王嶼墨剛想反駁,就被人給撈起來了。兩個人抬著她把她放在了實驗床上。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床尾還有幾個人在準(zhǔn)備些手術(shù)刀之類的東西。有那么一瞬間,王嶼墨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魚。這可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會給我剖了吧!”
王嶼墨想喊,卻發(fā)現(xiàn)根本說不出話。敢情還是個啞巴人魚啊!
王嶼墨趕緊在腦中呼喚“彩虹屁”:“彩虹屁!我怎么啞了?!”
“人魚只能通過特定的聲波與同族交流,根本不會說人話,得學(xué)?!?p> 說人話還得學(xué)?
王嶼墨逐漸焦躁起來,不停地拍打尾巴,一群人只好給她上了綁帶。被綁起來之后王嶼墨更加不老實,掙扎得更厲害了。
“洛斯基,這人魚好像很狂躁啊?!贝参惨粋€正在擺弄手術(shù)刀的男人笑了,操著一口地道的倫敦腔說道。
王嶼墨一聽就來氣:把你綁起來試試?我也拿刀來剖你,看你狂不狂躁!
可惜她發(fā)出的聲波那個人根本聽不到,只看見王嶼墨在惡狠狠地盯著他,那個人笑得更恣意了。
“她不是狂躁,她是不安?!甭逅够叩酵鯉Z墨身邊,俯下身來輕柔地?fù)崦鯉Z墨的頭發(fā)。王嶼墨看到那張和賀云祁一模一樣的臉,心里突然平靜了下來,漸漸地,也不折騰了。
眾人見王嶼墨溫順了許多,都笑了起來。剛才那個擺弄手術(shù)刀的男人又戲謔地說:“不愧是洛斯基,不管是女人還是女人魚,都拜倒在你的溫柔刀下。”
王嶼墨白了那男人一眼,而洛斯基只是禮貌地笑了一下,說:“維克多,你這是哪兒的話,溫柔怎么能算刀呢?”
“可不就是刀嘛,收割了一大片少女心。麗萃小姐現(xiàn)在還對你窮追不舍吧?”一位站在王嶼墨右邊正在戴手套的中年女士笑著看向洛斯基。所有人都以一種吃瓜的表情看著洛斯基。
“柯林斯老師你就別取笑我了?!甭逅够悬c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喜歡麗萃小姐。”
眾人哄笑了起來。王嶼墨一頭霧水地聽他們講話,還沒想明白呢,眾人已經(jīng)開始拿起刀在王嶼墨的尾巴上動工了。
疼!
洛斯基正在將傷口周圍的鱗片拔去,以免傷口潰爛。王嶼墨疼得呲牙咧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人魚拔鱗,相當(dāng)于人拔指甲!
幾片魚鱗被拔了之后,王嶼墨已經(jīng)疼得滿頭大汗了。傷口袒露了出來,是一道被箭矢刺穿的傷口,傷口在水里被泡得發(fā)白,沒了魚鱗的遮掩,肉上細(xì)碎的小缺口像是上了年頭的破棉絮。洛斯基和維克多看她疼得厲害,也不敢有太大動作,只能小心翼翼地為她縫合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在場的一位看起來年齡只有二十出頭的女生被這駭人的傷口嚇得驚呼了起來:“天哪,真不愧是埃里克王子,這箭術(shù)真是太可怕了?!?p> 埃里克?就是那個拿箭射穿我尾巴的人?
王嶼墨想到這里就氣得口吐芬芳,但是根本沒人聽得到她說話。王嶼墨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聽得見,開始肆無忌憚地飚臟話。似乎說了那么多臟話,疼痛也減輕了一些。
終于,傷口縫合好了。王嶼墨也已經(jīng)疼得沒力氣說臟話了。一群人給她處理好傷口之后又把她放回了魚缸里。洛斯基又撒了一些藥粉在魚缸里,王嶼墨一回到水里就感覺疼痛減緩了很多。
一系列工作進行完之后,洛斯基依舊站在魚缸前看著魚缸里的王嶼墨。那目光似乎要刺穿玻璃似的,炙熱得能融化一切。王嶼墨被他看得不大自在,但魚缸四面都是透明的,她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
“喲,怎么了洛斯基?人魚好看嗎?”
維克多走過來開洛斯基的玩笑,把手襯在洛斯基的肩上,也饒有興趣地看著王嶼墨。
“說什么呢?”洛斯基笑著拂開維克多的手,“你不覺得她長得和傳說中的人魚不一樣嗎?”
誒?不一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