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祁并沒有想要硬逼王嶼墨辯解什么的意思。能找到她,讓她待在自己身邊,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欣喜了。
王嶼墨的內(nèi)心掙扎了好久,抱住賀云祁的腰,無聲地回應著他。賀云祁在王嶼墨的頭頂落下輕輕的一吻,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一會兒。
住院的日子真的很難受。傷口愈合得很慢,還有感染的風險。王嶼墨整天就靠著賀云祁照顧??少R云祁畢竟還是醫(yī)院的醫(yī)生,也得照顧其他病人。
“彩虹屁,我好無聊啊。這都快一個月了。”
整天不是吃就是躺,王嶼墨摸著自己的下巴,感覺多了一層肉。
“彩虹屁”也很無奈,聯(lián)系不了主神,宿主又還瞎著,這真夠絕望的。
“要不你下來走走?我給你語音導航?”
“你語音導航?行不行???”王嶼墨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要是被它帶到溝里就丟人了。
“彩虹屁”看著王嶼墨一臉鄙夷的表情,當即表示很受傷:“相信我好吧?”
“彩虹屁”飄到窗邊,說:“今天天氣不錯,出去曬曬太陽吧?!?p> 王嶼墨跟著聲音側(cè)過頭,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和煦,可惜她的眼里只有一片黑暗。
“好吧?!?p> 說著,王嶼墨就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腹部的傷口早就不疼了,但是因為看不見,王嶼墨的行動尤為緩慢。
“主人!往左走一點,前面有架子!”
王嶼墨慢慢往左挪,卻挪過頭了。碰著柜子,差點打翻水杯,還好王嶼墨即時感覺到了,立馬將水杯扶正,接著向前走。
“主人,馬上到門口了,別......”“彩虹屁”還沒說完,王嶼墨就直接“咣”的一下撞上門了。
“嗷!”
王嶼墨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揉了好一會兒。
“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誰讓你走那么快的,我話都還沒說完呢?!薄安屎缙ā钡皖^小聲嘀咕著。
磕磕絆絆總算出了病房。本想著讓賀云祁帶自己出去的,王嶼墨想了想還是算了?,F(xiàn)在,他應該很忙吧?
“主人,往右靠,墻上有扶手?!?p> 王嶼墨往右邊靠過去,墻上齊腰的地方果然有扶手,應該是專門為行動不便的病人設計的。
順著扶手的方向走就很順暢了,成功避免了與推著醫(yī)藥架子的護士和一些病人相撞??墒亲咧咧?,王嶼墨感覺有個人擋在了前面。
“你好,能讓一下嗎?”
王嶼墨很禮貌地請她讓開,可她好像并沒有要讓的意思,還在王嶼墨面前把手揮來揮去的,扇起的風讓王嶼墨感覺有被冒犯到。
“主人,是蘇沫呀!”
什么?!王嶼墨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怎么這個時候遇見她?
“你瞎了嗎上官雨兒?”
王嶼墨聽著蘇沫略帶譏諷的話,瞬間像吃了豬油一樣惡心,一臉不爽地想避開她。沒想到剛跨出一步就被這女人用腳絆倒了。
王嶼墨一下摔倒在地,手腕磕得生疼。還沒等王嶼墨站起來,蘇沫又蹲下來,做作地說:“欸?這么明顯你都看不到嗎?”
蘇沫捏著王嶼墨的下巴,仔細看著她空洞無神的眼睛,輕蔑地笑了:“真瞎了?我只要了你一顆腎,怎么還瞎了?呵呵。”
王嶼墨此刻真慶幸自己看不見,不然面對著蘇沫那張丑惡的嘴臉肯定會當場嘔吐。
王嶼墨不想跟她開撕,打落她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撐起手就要站起來,結果又被蘇沫一推,再次倒地。
“你TM地沒完了是吧?”
王嶼墨話音未落,只聽見蘇沫好像也摔倒了。這什么操作?
“蘇沫!”
好像有人過來了,還喊著蘇沫的名字。
“主人!是宋景淮啊!”
淦吶!這怎么還碰一塊兒了?
王嶼墨還在懵逼,蘇沫已經(jīng)哭得梨花帶雨了。
“景淮,她把我推倒了。”
?????
王嶼墨感覺這就很迷惑了,這小綠茶還惡人先告狀了。
“你TM先推我的好不好!”王嶼墨氣不過,坐在地上就開始朝蘇沫口吐芬芳。
“上官雨兒?怎么回事?”
宋景淮好像很驚訝的樣子,正準備去扶王嶼墨,結果被蘇沫拉住了。
“她看不見,我本來是想幫她的,結果卻她推倒了。”
蘇沫哭得更厲害了,緊緊抓著宋景淮的手,像只受傷的小白兔一樣乖巧柔弱。王嶼墨聽見她這話差點沒背過氣去,這綠茶是十塊一兩“西湖龍井”嗎?這么能裝。
“什么?你,看不見?”宋景淮聽到這句馬上看向王嶼墨。王嶼墨看不見,眼神渙散地看著別處,說話也不看他倆。
“跟你有關系嗎?”王嶼墨沒好氣地說著,表情不屑又倔強。
宋景淮有些不敢相信,之前,不是還好好的么......
宋景淮心里有股異樣地感覺,伸出手去想把王嶼墨扶起來。沒想到有人先他一步抱著王嶼墨的腰讓王嶼墨站了起來。
“宋先生,好久不見?!?p> 賀云祁上前一步將王嶼墨擋在身后,面不改色地跟宋景淮打招呼。
“賀醫(yī)生?”宋景淮看見是賀云祁,還有一絲錯愕。
“宋先生,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賀云祁這冷冰冰的語氣明顯是在質(zhì)問。王嶼墨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賀云祁來了,不然自己指不定被蘇沫欺負得有多慘。想到這里,王嶼墨不由自主地拉著賀云祁地衣袖,一副極其依賴的樣子。
宋景淮看著躲在賀云祁背后的王嶼墨心里五味陳雜,說不出話。一旁的蘇沫倒是咄咄逼人:“她推我了?!?p> 王嶼墨很想當場給這綠茶一個大耳刮子,這時候還能胡說八道也不害臊的,沒臉沒皮。不過蘇沫會裝,王嶼墨比她更會裝!
王嶼墨馬上紅了眼圈,小鳥依人地靠著賀云祁的手臂,淚珠在眼中打轉(zhuǎn),將落未落,小聲抽泣:“我沒有。是她把我絆倒的?!?p> 賀云祁低頭對上了王嶼墨氤氳的雙眼,喉結滑動了一下,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咳,宋先生,你聽到了吧?”
宋景淮看見王嶼墨的委屈樣子,馬上給了蘇沫一個凌厲的眼神。蘇沫有些害怕,她的謊言其實很容易被拆穿,偏偏這次宋景淮好像真的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