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讓小顧當伴郎?”
陸莘一個急剎,整車人都被晃得往前傾。
“干嘛呀你!”
王嶼墨撩開被甩到臉上的頭發(fā),幸好賀云祁護住了她,不然就撞上了。
坐在副駕駛的顧辭就沒這么幸運了,直接撞上車窗。
顧辭吃痛地揉揉被撞到的地方,眼神看向陸莘,無辜又弱小。
王嶼墨真怕顧辭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又受到重創(chuàng)。
“為什么要讓小顧當伴郎???”
陸莘抄起手,十分不滿。
“我決定的,有顧辭在,不也正好能幫你嗎?”
陸莘透過后視鏡看到賀云祁正朝自己笑,狡猾極了。
“大姐......”
顧辭在座位上縮成一團,感覺陸莘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陸莘看著顧辭的樣子忍不住頭疼:“別看我!”
這么楚楚可憐的讓人怎么發(fā)脾氣?
這下陸莘不僅得選自己的伴娘服,還得給顧辭挑伴郎服了。
頭疼,就頭疼。
進了婚紗店,陸莘再也沒有開始那勁頭了。
“吶,你去試試。”
陸莘取了幾件件西裝塞到顧辭懷里,顧辭差點接不住。
“太多了吧?”
陸莘一個眼神過去,顧辭識相地閉嘴了。
等顧辭走進更衣室,王嶼墨忍不住想跟陸莘說幾句了:“莘莘你干嘛老欺負顧辭???”
男主可不是拿來欺負的。
“我有嗎?”
“額,沒有,沒有?!?p> 王嶼墨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給了她一個職業(yè)假笑:你開心就好。
這丫頭從小野慣了,跟年少的林星河如出一轍。謙遜禮教什么的,陸莘完全是個反面教材。
顧辭穿著西裝出來了。
顧辭的軍人身材堪稱完美,手長腿長,身姿挺拔,一雙手白如脂玉,十指長期摸槍卻依然細如削蔥。
“嘖,還挺好看啊?!?p> 陸莘走過去仔細看顧辭,王嶼墨和賀云祁也跟上去圍著顧辭轉。
真不愧是男主,這顏值,這身材,作者對他也太好了!
“大姐,可以了嗎?”顧辭被三個人看得渾身不自在。
“小顧你身材挺好??!”
陸莘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顧辭的肩和背,感覺這人簡直是“衣架子”?。?p> “去,把其他幾件穿出來給我看看!”
陸莘興致勃勃地把顧辭又推進更衣室,顧辭接著連換了好幾套,陸莘跟玩換裝游戲似的,時不時點評一下。
賀云祁忍不住提醒陸莘:“莘莘,別顧著顧辭了,你的衣服呢?”
“我選好了啊?!?p> 陸莘提過來一套連衣短裙給他們看。王嶼墨一看臉就黑了。
“不行!換一件!”
“為什么?我覺得挺好啊?!标戄钒讶棺油砩媳攘吮?,感覺這裙子還不錯。
“就是不行!去找件紗裙!”
深黑抹胸裙子,肩膀和大腿還有皮帶卡扣。
這孩子也太叛逆了!
王嶼墨給陸莘找了件煙紫色一字肩連衣紗裙,裙子不長,但穿在陸莘身上,看起來還算乖巧。
“嗯,這件好看?!?p> 王嶼墨滿意地點點頭,陸莘一臉嫌棄地拈起裙擺的細紗,這與她的氣質嚴重不符?。?p> “好看?我怎么覺得跟我好違和??!”
“沒有啊,挺好看的?!?p> 王嶼墨給賀云祁使了個眼色,賀云祁馬上心領神會:“嗯,我也覺得好看?!?p> 陸莘總覺得王嶼墨他們在騙她,又轉頭看顧辭。
王嶼墨和賀云祁也看向顧辭,顧辭馬上明白了。
“好看?!?p> “真的?”
“真的。”
顧辭用力地點點頭,眼神里透出肯定和真誠。
陸莘還是一臉不相信地看他,其實顧辭真覺得挺好看,陸莘長得挺小巧可人,這煙紫紗裙襯得她整個人都溫柔了。
一行人又逛了好幾家,終于把所有衣服挑齊了。
等回到家,就看見林父站在院子里侍弄那叢紅玫瑰。
“回來啦?!绷指笇χ娙诵Φ煤吞@。
幾個人跟林父打過招呼后進了屋,林父單獨又把王嶼墨留下了。
“星河,今天婚紗挑好了嗎?”
“都挑好了,爸?!蓖鯉Z墨又想起今天好像還沒給林父定制西裝,“爸,您那天想穿什么西裝?我去定制吧?!?p> 林父朝王嶼墨笑笑:“不了不了,我得穿軍裝啊?!?p> 王嶼墨不再說話,林父的那身軍裝不僅象征他前半輩子的榮譽,還是戰(zhàn)場上戰(zhàn)友情誼和沙場熱血的見證。
“星河,我看好了,下月十六號是個不錯的日子,適合辦婚禮。”末了林父又說,“你倆的證領了沒?”
領證!
王嶼墨都忘了這回事了!
“還沒......”
林父馬上扔下手里的園丁剪:“你居然還沒領證?你你你!”
王嶼墨知道他要生氣了,趕緊解釋:“之前是我受傷沒空去,過兩天,過兩天馬上去!”
說著,王嶼墨趕緊往屋里跑,生怕林父又要擰著她的耳朵到林母面前告狀。
回到房間,王嶼墨往床上一倒,感覺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癱了。
“嶼墨?”
王嶼墨朝門口看去,賀云祁正慢慢走到她身邊。
王嶼墨依舊不想動,就這么張開雙臂躺著,兩腿不?;蝸砘稳ァ?p> 賀云祁索性蒙上她的眼睛,一手覆在她的雙眼上,一手與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干嘛呀?”
王嶼墨嬌嗔著想拿開賀云祁的手,沒想到賀云祁順手把她兩只手都舉過頭頂。
王嶼墨感覺有些不妙,這是腰要離家出走的節(jié)奏!
王嶼墨想起來,沒想到被賀云祁按得死死的。
“別動,送你個禮物。”
賀云祁不讓她動,她就真的不動了。
賀云祁并沒有做什么,王嶼墨感覺他往自己的手上套了個什么東西。
“看看?”賀云祁起身放開了。
“這是?”
王嶼墨仔細看著手上那東西,小小的指環(huán)上點綴著一顆深藍寶石。
“稚鱗啊?!?p> 賀云祁勾起嘴角,伸出自己的手給王嶼墨看,無名指上,深藍寶石閃閃發(fā)光。
賀云祁接著說:“這個世界的工藝很發(fā)達,我去珠寶店讓他們把這塊稚鱗切開鑲成了戒指。上面有我的靈力,以后無論身處何處,對方都能找得到?!?p> 王嶼墨看了下,兩個戒指都鑲著“稚鱗”,纏繞在上面的瑩瑩光澤,確實是靈力。
“你怎么......”
王嶼墨話還沒問出口,賀云祁就上前吻住她。
纏綿了幾秒,賀云祁放開她,笑顏盈盈地說:“我在求婚。”
賀云祁又握住王嶼墨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深情地單膝跪地。
“你愿意嗎?”
“我愿意啊?!?p> 王嶼墨和賀云祁相視一笑,千言萬語,海誓山盟,都在這被鑲成戒指的“稚鱗”里了。
此后??菔癄€,萬物生死變遷,王嶼墨和賀云祁都能找到彼此。
戒指就是紅線,一頭系在王嶼墨手上,一頭系在賀云祁手上,解不開,剪不斷。
王嶼墨本想問他為什么要把稚鱗做成戒指,要知道,這玩意兒堅硬無比,還有人魚公主的靈力庇佑,王嶼墨是希望它能在必要時可以保護賀云祁。
可是王嶼墨最后把這后半句話封在了喉嚨里,始終都沒問出口。
“賀云祁,我覺得我好虧啊?!?p> 王嶼墨摩挲著手上的戒指,突然覺得有些吃虧了。
“為什么???”
“你看啊,”王嶼墨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跟賀云祁分析,“這塊稚鱗明明是我送給你的,你卻拿它來向我求婚。這......我好虧??!丟了半個珍寶,還把自己賠給你了!”
賀云祁忍俊不禁,這小腦袋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
“那我把自己賠給你啊,半個稚鱗換一個老公,超劃算的!”
“這么一想,好像也是??!哈哈!”
王嶼墨樂呵起來,半個稚鱗換了個又帥又強的老公,天上掉餡餅都沒這買賣!
婚禮日子確定下來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王嶼墨得跟緊那個神秘組織的調查,賀云祁得去軍區(qū)醫(yī)院上班。就只能讓陸莘和顧辭幫著訂花,訂婚慶,司儀,場地等。
“淦!怎么還有這么多!”
陸莘對著桌上疊成小山一樣高的請?zhí)г埂?p> 王嶼墨非要紙質請?zhí)?,每張請?zhí)歼€要讓陸莘和顧辭手寫蓋章戳火漆印。
陸莘是不懂這是個什么情調,但是她戳印戳得快煩死了!
“大姐,要不你休息會兒?也沒多少了,我來吧?!?p> 顧辭替陸莘整理好所有請?zhí)褯]戳印的挪到自己面前。
陸莘瞟了一眼顧辭面前寫了一半的那張請?zhí)n欈o寫的是少見的瘦金體,但筆力蒼勁有力,沒有宋時的文弱,倒有一種類似狂草的氣派。
“你的字還挺好看啊?!?p> 顧辭側過臉,陸莘正使勁湊過來看他掩在手下的字,臉都快貼上顧辭了。
顧辭下意識挪遠了些,臉頰染上淡淡的緋紅。
“你怎么了?”
陸莘瞥見顧辭神色不太自然,臉上又有些紅,還以為是他舊病復發(fā),有些緊張地湊過去問:“沒事吧?”
顧辭見陸莘湊近了,下意識離得更遠了些,直至抵到了墻壁。
“大姐,我,我沒事兒?!鳖欈o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
“真沒事兒?”
“真的。”
陸莘一臉懷疑,要是你突然發(fā)病啥的,我可招架不?。?p> 陸莘始終覺得顧辭話里的情緒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