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快于大腦,安潯想也沒想,端起手邊的瓷碗,忍著苦給全喝了,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眉頭皺的很深,她放下碗,嘴里嘀咕著,這醒酒湯的味道和那誰練的毒藥的味道沒什么區(qū)別。
突然,安潯眼前一黑,唇畔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沈席容淡淡的開口:“張嘴?!?p> 不知何時,男人來到她身側(cè),直接俯身吻下去。
安潯呆滯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驚的久久說不出來話。
什么情況?
“安安好乖?!彼麑挻蟮氖终迫嘀哪X袋,無視她眼中的愣意,眼里的冰冷鋒利消失殆盡,只余下無限的溫柔。
安潯滿頭黑線的看著他,嘴里還殘存著糖果的甜意。
......
吃完飯沈席容把安潯送回家后,直接去了公司。
沈氏集團內(nèi),井然有序,許多人看見總裁進來,嚇的忙讓開路,一個個低著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為最低。
沈紀煜一大早就在辦公室候著,他急著想走,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來,正準備起身去看看,他哥推門而入。
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辦公桌,他面無表情的翻看著桌子上助理呈上來的報表,冷冷的問沈紀煜:“昨天晚上那人呢?”
沈紀煜瞬間明白過來他哥的意思,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金光前已經(jīng)被我折磨了一個晚上,嘖嘖嘖,那模樣,我保管他爹媽都認不出來?!?p> “金氏地產(chǎn)的所有股份,半天,全部收回。東南亞那邊正缺一批貨,把他送過去?!鄙蛳輾庀C冽的說著。
“哥,不用這么絕吧,嫂子不也沒出多大事?況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了,命根子都沒了,他能激起多大浪?”
沈紀煜知道他哥做事狠,甚至經(jīng)常會斷人生路,但想起地牢中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命根子都被取走了的金光前,他有點不忍心。
然而他還是想多了,他哥除了對他嫂子有人性過,對其他人,簡直跟取命的閻王一般,讓人膽寒。
“用我說第二遍?”眸子里泛著陰冷駭人的光,面色冷凝的開口。
沈紀煜忍不住心里發(fā)慌,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唉,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金光前倒霉,動誰不好,動了他哥的人,還好是他去解決金光前,不然他都無法想象,以他哥的手段,他能把金光前折磨至想自殺。
......
晚上八點,星荷酒吧。
人聲喧囂,燈光閃爍,氣氛曖昧,男男女女們摟抱在一起,隨著音樂扭動在舞池中央。這一刻,盡情的揮灑一天里所有的煩悶。
安潯一黑色連體短裙,外面隨便披著一件黑色皮衣,腳踩一雙黑色細跟綁帶高跟鞋,一頭烏黑長卷發(fā)隨意披散著,墨鏡下是一雙精致到完美的臉龐。
酒吧內(nèi)燈光較暗,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倒給她減少了沒必要的麻煩。
舞池的左手角落里,一群年輕的男女們正在嬉鬧著,安潯一眼看見許純,踏步向他們走去。
安潯走近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精致女人。
“你是.....安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不確定的看著她。安潯認得這個人,高中時候的女霸王徐娜,欺負弱小的事情沒少干過。
有一次安潯放學,在學校操場親眼看見她帶著幾個人把一個低年級的男生圍著毆打。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少管閑事,只是說了她們一句,連著她一起差點被揍了。
安潯有些事記仇的很,而且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女生,她冷眼的掃了她一下,墨鏡都沒摘:“不然我是鬼?”
沒好氣的懟話,讓徐娜啞口無言,她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囂張氣勢,而且她不知為什么,打心眼里覺得安潯,很可怕,她不敢惹。
許純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勾住安潯的脖子,開始打圓場:“哎哎哎,剛剛玩到哪一局了?我想起來了!孫猴子你小子給我喝!還欠姐姐我一杯酒呢!”
安潯無奈的看著許純這鬧騰的樣子,她太了解許純這妮子了,一遇到和酒有關的游戲,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能瘋。
眾人被許純一吆喝,又開始圍在一起玩起來,許純知道安潯不喜歡玩游戲,也沒出聲喊她。
但許純知道,其他人就不一定知道了,有一個面生的年輕男孩,看著還沒有大學畢業(yè)的樣子,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許純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他右手熟練的搖著骰子,笑的輕?。骸霸趺礃??來一把?”
安潯懶得搭理這群小屁孩,墨鏡下面的雙眸,冷冷的注視著他,嘴角露著嘲諷的笑:“姐姐我玩這些東西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況且,誰跟你是朋友?跟誰攀關系呢?”
那男孩似乎受到了侮辱,他向來都是被人捧著說話的,誰知道遇到了這么一個不知好歹的,他剛要動手,許純頭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低低的在他耳邊說:“你小子別動手啊,砸我場子是不是,好好給我待著。”
男孩最聽許純的話,被她這樣一說,只好將怒氣憋回去,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和許純她們玩游戲。
安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坐著,越發(fā)的無聊。
和安潯一樣安靜的坐著的,還有她身邊的一個俊朗男人,一身深藍色西裝,成熟的男人魅力氣息,他這樣的裝扮并沒有顯得和酒吧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反而很協(xié)調(diào)。
“安潯,好久不見了?!蹦腥送蝗婚_口,紳士的為她倒一杯野格,放在她桌前。
她摘掉墨鏡,順著聲音轉(zhuǎn)過頭,腦子想了許久,這人面容有些熟悉,她頓了頓,開口道:“商學長?”
男人笑了笑,金絲框眼鏡浮現(xiàn)一抹精明的光:“幾年不見,想不到你還記得我?!?p> 安潯尷尬的笑了笑,沒再搭話。這個男人,高中的時候比她大兩屆,家里有錢,長相又帥氣,是當時學校的傳奇人物。
安潯高一的時候,商時沉高三,那個時候?qū)W校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他卻唯獨對安潯窮追不舍,安潯當年躲他躲的厲害,后來他高三下學期就出國了,安潯也就慢慢忘記了這個人。
“安潯,你比七年前,還要讓我驚艷?!彼捻又校谏w不住的欣賞,燈光閃爍的環(huán)境里,這樣的話,讓人聽了,曖昧不已。
她越聽越覺得這聊天的方向不對勁,這人不會還對她念念不忘吧?
正當安潯想用什么話把這個人打發(fā)走,突然,余光瞥見舞池另一邊的角落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安潯有點輕微近視,那人坐的遠,安潯瞇著眼睛才看清,下一秒,她睜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低聲咒罵著:“艸,他怎么在這。”
安潯猛然站起身,嚇的許純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忙扔下手中的牌,不解的問:“怎么了安潯,你突然站起來要干嘛?”
她來不及回答,眼見著那人要起身,腰間的處理過的利器,安潯再熟悉不過,那是消音槍,而且槍上貼了加密標志。
她瞳孔猛的一縮,她太明白這個標志代表什么,對于組織威脅叛徒的人,組織里會用特質(zhì)加密槍支來解決背叛者,他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安潯著急的準備走過去,還沒動腳,身后男人一把抓過安潯的胳膊:“安潯,你不會因為我剛剛的話......”
話還沒說完,安潯一個回頭打斷他,聲音冰冷的嚇人,冷艷的面容面無表情:“松手。”
商時沉不禁一愣,下意識的松開手,其他人被安潯眼神嚇到了,戾氣,渾身上下的戾氣,讓他們心底發(fā)涼,甚至連許純都不敢說一句話,這樣的安潯,太陌生了,陌生到她覺得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她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讓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