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緊緊的擁著她,仿佛一松手,懷中的人就會消失一般。
安潯被他抱著,一動不動,過了許久,她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推開他。
“我們的事回去再說,先把這里解決了,一直叫,吵死了?!卑矟√ы袂榈目戳艘谎鄣厣线€在哭叫不停的龍池天。
沈席容沒說話,他牽起她的手,他手心溫度滾燙的傳入她的肌膚。
不知做了什么,她的指尖冰涼一片,他不禁眉頭深深一皺,臉色頓時沉下來:“怎么這么涼?冷不冷?”
深黑的雙眸,滿眼都是她的影子,透露著無法忽視的疼惜。
安潯不知為何,突然眼眶一熱,她微微垂下眸子,掩飾住內(nèi)心的情緒。
怎么辦,為何如此貪戀與他的溫柔?
為何他的隨意的一舉一動,總能牽動著她的情緒?
為何他總是有一種讓她想無法拒絕,忍不住靠近的沖動?
安潯沒搭話,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地上的男人,掃了一眼他捂著的地方,不禁嘲諷一笑:“龍老真是可惜了,最重要的東西沒了,以后想做些事也做不了了?!?p> 龍池天此時已經(jīng)虛脫在地上,臉色慘白,疼的滿頭大汗,說話也是一喘一喘的:“你......你到底......是誰!”
安潯半倚在身后男人的身上,模樣慵懶,紅唇如血一般,看的人心底生寒:“龍老,別來無恙啊,不記得我是誰了?”
地上,老者依舊大喘著氣,那血已經(jīng)浸染了他的下半身,此刻,他仿佛絲毫不覺得痛了一般。
陰狠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過來:“你少在這給我裝腔作勢,賤女人!不過是依靠著你身后的沈席容罷了,剛剛在我身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張狂!”
說完,他突然發(fā)瘋了一般,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呵!”安潯聞言,低頭冷冷一笑,明艷的容顏更加清晰,更加的冷漠,連同一旁的墨澤一的驚到了。
這簡直就是女版的沈席容啊,這倆人這一起了,是互相比著誰能冷死誰?
不知何時,她突然從后腰掏出一把同樣的沙漠之鷹最新型號消音槍,直直的對著依舊在大笑的龍池天,一臉玩味的笑:“龍池天,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p> “想不起來了?沒事,我?guī)湍慊貞浕貞洝!?p> 然而她根本沒有給他思考的余地,對著他兩腿之間的空地就是一槍,準(zhǔn)確無誤的打在離他命根子還有一厘米的地方!瞬間一個黑洞乍現(xiàn)。
那殺傷力,震的他手生疼,突然之間,他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笑的明媚,但那笑意卻是極為的冷,墨澤一站在一邊,嚇的直接想喊娘!
他是腦子抽了以為這個女人是女版的沈席容,簡直放屁!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沈席容的進(jìn)階版!還是無敵的那種!
“怎么,想起來了嗎?”
突然,這個場景,極為快速的在他大腦內(nèi)拂過,瞬間,他愣在原地,忘了喊疼,雙眼急劇緊縮,一臉驚恐的看向面前的女人:“你......你是sunna?”
這個名字,對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龍池天來說,那就是催命符一樣的存在。
半年前,他偷襲至尊盟在東南亞上的一批黑貨,眼見著就要成功了,突然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一個女人,戴著面罩,戴著黑色墨鏡。
他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至尊盟的左衛(wèi),神槍冷血手sunna!
果然,接下來的一系列她的行為,證實了他的想法。
也是一把槍,她一個人,四發(fā)子彈,準(zhǔn)確無誤的上膛,第一子彈一子彈打穿三個得力干將的腦袋!
最后將他逼到絕路,也是同樣的,一顆子彈,打在今天這個同樣的地方。
從那天以后,他看似風(fēng)光無限,坐擁美國第二地下黨組織金龍閣閣主的地位,但,那個女人,卻是讓他仍舊只看一眼,就膽寒的人。
身后,沈席容無奈的笑了笑,他不動聲色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包裹著她的身子,任由她的身子倚靠著,也不動。
突然,腳上傳來一陣刺痛,她的小腿處,是因為剛剛捕獸夾所傷,此刻,那捕獸夾上的藥物似乎開始真正起作用。
漸漸的,那疼痛蔓延至她的大腿,安潯一聲不吭,她垂眸看著地上的人。
似笑非笑的眼神。
似天堂,又似地獄。
“龍池天,你可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為所欲為,但是以后,但凡讓我看見,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p> 末了,她又笑著補充一句:“今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一句,我一定讓你,腸子都悔青。”
龍池天身形一頓,慌慌張張的搖頭,他這么敢說出去!
此刻,他已經(jīng)狼狽的不成樣子,哪里還有半分剛剛金龍閣閣主的囂張模樣。
墨澤一眼力見的發(fā)現(xiàn)安潯話語中的緩色,指著地上的人,對那幾個已經(jīng)完全嚇傻的幾個男人說道:“還不趕快把你們老大弄走,真等著挨槍子?”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龍池天雙手鮮血手依舊捂著的地方,不禁一陣唏噓:“送去醫(yī)院吧,興許還能保住那玩意兒?!?p> 被男人一提醒,他們才回過神,嚇的幾乎是爬過去的,抬著地上流著血的龍池天就往屋內(nèi)走,沒多久就消失在幾人面前。
然而,龍池天他們剛走,安潯就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她幾乎是瞬間軟了身子,額頭上覆蓋著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疼......”她虛弱的蹲下身,聲音格外的輕,和剛剛凌厲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沈席容被安潯的突然其來的動作嚇的不輕,他急忙蹲下,滿眼擔(dān)憂的看著女孩:“怎么回事?”
但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微微張口,突然,腰間一張修長的手臂伸過來。
男人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他看見了她小腿處的紅印子,格外刺眼。
他陰沉著臉,眼中的心疼,濃烈至極。
她的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他清楚的感受著她現(xiàn)在的疼痛,恨自己無法替她遭受。
剛剛還好好的人,現(xiàn)在突然變成這樣,他已經(jīng)來不及去追究怎么回事,只能輕輕安撫著懷里顫抖的她:“安安乖,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去?!?p> 身后,墨澤一先反應(yīng)過來,忙上前替他打開后座,然后自己走到駕駛位,坐進(jìn)去。
他擁著她,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懷里的人顫抖的越發(fā)嚴(yán)重,她已經(jīng)疼的虛倒。
沈席容冷著一張臉,簡潔有力的吩咐著前排的墨澤一,視線卻一直在女孩的身上:“打電話給唐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