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怎么在這?哦不,見過零陵侯,小女還未及恭喜,還請零陵侯不要怪罪?!鄙瞎傧S望向那個方向的眼神幾乎直了。倒不是為了蕭適息清新俊逸的面容,而是她想起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他可是個男人啊,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和爹娘一起迎接我?難道爹娘真的想讓我和其他男人議親?
想到這,她使勁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跳出這可怕的猜想。
蕭適息挑了挑眉,似乎從她臉上讀出了什么:“二小姐客氣?!?p> “前兩日娘去適息的布莊給你訂了幾匹綢緞,今日他正好送來?!绷质闲τ厣锨疤媸掃m息解釋道。
上官惜鳶聞聽母親直呼蕭適息的名字,更是覺得不得了了,望著蕭適息干笑了兩聲。
“既然東西已經(jīng)送到,晚輩就先告退了?!笔掃m息轉(zhuǎn)身便走,不帶半分遲疑。這反倒讓上官惜鳶松了口氣。
目送他離開,上官惜鳶回過身立刻就挽住了母親的胳膊,若不是眾人都在,她真想一下?lián)溥M母親的懷里。不過,當(dāng)她側(cè)過臉瞧見榮氏緊挨著父親走著,心里一陣不痛快,忙松開了抱著母親的手。
“榮姨娘,我好久沒見爹爹了,您可以讓我在爹爹身邊嗎?”盡管她不喜歡榮氏,但謹(jǐn)記她是長輩,言語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你也好些年沒回來了,是該和你爹親近親近?!睒s氏沒有和她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而是偏過頭示意身邊的青棗,讓她攙著自己讓了一步。
上官惜鳶順勢就走到了父親身邊,余光瞥見父親毫無波瀾的神色,也就心安理得地走著了。酸梅緊跟在她的身后,想著情況不對趕緊把小姐拉走。
上官衡本就對自己這個任性的小女兒偏愛些,加之她剛剛回來,對她的無禮也不忍多加責(zé)備。
進入前院,下人們紛紛退下,只剩下幾位主子和貼身伺候之人。
上官衡望向被上官惜鳶隔開的榮氏,猶豫著開了口:“凈月,你身子不方便,早些回屋歇息吧?!?p> 上官惜鳶從下車開始就一直很敏感,總能從人們的話語中捕捉到什么。此時她對于父親的話有了很明顯的反應(yīng),視線不自覺地落到了榮氏的腹部,可是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不過才兩個月的身孕,不打緊?!睒s氏的聲音確實比前時弱了一些。
林氏見狀,連忙接了話:“你頭次有孕,自己得上心,頭三個月尤其要注意,快回去歇著吧。”
榮氏心想著話也說到了,便由著青棗攙著,離開了前院。
上官惜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視線從榮氏的背影中抽出來,回過頭不忍地望向母親。
觸及女兒的目光,林氏立刻偏過頭不去看她,只是招呼著眾人都進了前廳。
此時的皇宮,雖不像舉行盛典時那樣熱鬧非凡,但皇帝皇后坐鎮(zhèn)惠政殿,太子、幾位皇子和禮部的官員也都齊整地立在階下,隆重的氣氛不比盛日遜色。
皇帝似是期盼已久,緊緊握住皇后的手,目光一刻不移地盯著殿門外的光景。
而坐在他身旁的皇后,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悅與期待,甚至額角還滲出縷縷汗跡。挺直的背脊,像是在迎接著嚴(yán)峻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