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國路程遙遠(yuǎn),幾人前行之前先去了校場買了幾匹馬。
說起來,也不知道孟夜的馬他有沒有帶走……
“黛姐姐,你真的好厲害啊,連騎馬都會!我在竺楨,宮里的姐姐們連靠近都不敢,我還一直以為知微姐姐是唯一一個會騎馬的女子呢”
顧辰與卿黛并排跟在帝沐梟后面,一臉驚訝的投去崇拜的目光。
“啊,以前做丫鬟不如意,經(jīng)常偷偷練習(xí)騎馬,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逃出去?!鼻澉斓?。
“嗤”
兩人聊的好好的,忽然一聲嗤笑聲傳來,卿黛無奈的看向前面某人:“又怎么了?一路上對我冷嘲熱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搶了你媳婦呢”
帝沐梟拉馬駐足,趁他沒轉(zhuǎn)過身,顧辰趕緊給卿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哦?”帝沐梟的目光隨意的落在卿黛身上,“那你倒是說說,你做丫鬟時是誰給你的馬呢?”
“……”誰?。克趺粗?!
騎馬射箭,極限運(yùn)動啥的,都是她喜歡的游戲項(xiàng)目,從小玩到大的根本不是為了逃命偷偷練的,她怎么知道這里誰會給“卿黛”馬啊!
這該死的狗男人,偏偏就喜歡找茬。
“當(dāng)然是買來的了,公主別的不說,出手還是挺大方的,買一匹馬的錢還是給得起的”
卿黛盡量逃避他的視線,眼神飄忽不定,裝模作樣的“打探路況”
“哎?那邊石碑上刻的什么字啊”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卿黛率先朝著石碑遁逃,經(jīng)過帝沐梟身旁,暗自朝他樹了根中指。
呔!杠精本精!
帝沐梟也不攔著她,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顧辰緊跟其后。
“這是去往希國的必經(jīng)之路,上面寫的是‘齊莊’,是很多年以前存在的村子,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齊莊的人了”顧辰解釋。
“齊莊?為什么會沒有了?”
“不知道,差不多二十年前就覆滅了,聽宮里的老太監(jiān)和嬤嬤們說的,聽說當(dāng)時邊境地區(qū)鬧的可厲害了,好多有權(quán)世家都覆滅了。
每次向父皇問及此事,他都會大發(fā)雷霆,打我打的可痛了!”
顧辰心有余悸,連忙抖了抖身子。
卿黛點(diǎn)頭,知道好奇也不會有結(jié)果,就沒再詢問,三人繼續(xù)前行。
越來越靠近邊境時行人也越來越少,樹也見不到幾棵了,幾乎除了遠(yuǎn)處偶爾經(jīng)過的商隊(duì)以外都沒有別的活人了。
卿黛趴在馬背上,一臉生無可戀。
“這得走多長時間啊……”
都走了三個時辰了,她屁股都硌疼了!
突然好想玩手機(jī)好想喝奶茶想泡澡想追劇想K歌想她的小寶貝……
“黛姐姐,再走一會兒就到了供商隊(duì)歇息的驛站,我們可以休息會兒。”顧辰見她一臉痛苦,好心安慰道。
“嗯……”
其實(shí)她一直想知道電視劇里或是小說里那些古代的帝王為什么要把領(lǐng)土一直擴(kuò)張到沙漠,為了打仗的時候讓人迷失方向或是一陣風(fēng)吹過把人都活埋了嗎?
“唔……好熱……”
明明已經(jīng)是十月份的下午,但是到了沙漠,灼人的熱氣還在慢慢擴(kuò)散,把整個沙漠都籠罩了,此刻的大漠如同一個燒紅的鐵爐,燒的卿黛頭暈眼花,呼吸都有些灼熱。
卿黛的小白馬沒了人的指使,慢悠悠的馱著她跟在最后,時不時駐足休息一會兒。
卿黛已經(jīng)無暇顧及它的走向了,她自己都沒力氣,哪里能駕得動它……
“小白加油跟上……一會兒我們就可以休息了”
當(dāng)初選它是因?yàn)樗淮蟛恍〉淖钍强蓯?,而且通體雪白很是靚麗,想都沒想就買下了,可誰也沒告訴她希國這么遠(yuǎn),小白根本就吃不消啊……
卿黛內(nèi)心流淚,要是脫水暈過去了那她豈不是很難看?不行!新的人生她要樹立一個女強(qiáng)人的形象!
直起了腰,喝了口水感覺好了點(diǎn),駕著“小白”超前趕了段路程。
“哎,我覺得我又行了!來聽我唱歌?。 ?p> 卿黛試圖以唱歌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前面兩人本就有意走的很慢,聞言均是停下來等她追上同行。
“黛姐姐還會唱歌嗎?好期待啊,這樣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顧辰拍手捧場,帝沐梟也難得的施舍給她一個“正眼相待”。
“咳咳……”清了清嗓子,卿黛快速思索著以前聽過的古風(fēng)歌單,有了!
“世說鮫人之語
深海而居織綃綺麗
向來如夢佳期
若許曾經(jīng)雖死何惜
到天真無憂無慮
到萬物盡收眼底
誰能笑容一往如昔
從竹馬青梅之意
到并肩不離不棄
再多風(fēng)雨何所畏懼
愿此間山有木兮卿有意
昨夜星辰恰似你
身無雙翼卻心有一點(diǎn)靈犀
愿世間春秋與天地
眼中唯有一個你
苦樂悲喜得失中盡致淋漓
……”
一曲作罷,卿黛感覺有些不滿,因?yàn)橛行┑胤街袣獠蛔愠苷{(diào)了,但是顧辰卻不這么認(rèn)為。
從開始到結(jié)束顧辰的嘴激動的都沒合上過:“天吶天吶,黛姐姐這是什么曲子,也太好聽了吧,宮里的歌姬都沒有這樣的嗓音!”
這就是那傳說中的天籟之音吧,如翠鳥彈水,如黃鶯吟鳴,似山谷中黃鸝的鳴叫,婉轉(zhuǎn)動聽,讓人沉醉其中。
“黛姐姐你是神仙嗎,怎么什么都會啊——”顧辰手捧身前,眼里似有光澤閃爍。
帝沐梟回憶著剛才的的歌曲,腦中又不自覺的出現(xiàn)了惜音的身影,身穿華服朝他走來,薄唇微啟:
“帝哥哥,幫我拍張照吧”
……
“帝沐梟,你杵那兒干嘛呢!”
“帝兄——到驛站了!”
思緒被打斷,帝沐梟愣愣的看著遠(yuǎn)處等他的兩人,對上卿黛那張不耐煩的臉,眼底神色微微暗了暗。
為什么又忽然不像了……
進(jìn)了驛站,卿黛喝了三大碗水才解渴,坐在板凳上大口的喘著氣。
媽呀,差點(diǎn)脫水成干尸……
驛站的老板是個中年大叔,戴著尖尖的紗布帽子,皮膚因常年身居大漠顯得有些黝黑,正在幫他們喂馬。
顧辰趁機(jī)詢問:“老伯,你這里的驛站最近有沒有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比如受了傷的?!?p> 老伯喂完馬會來,忙著手中的活兒頭都沒抬的回復(fù):“這幾日見的人比較多,沒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