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你做雞翅?!毙煲姲巡送雷由弦蝗?。
“那你干嘛?”
“我……”看著李真真十分平靜但暗含警告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立馬改口:“我?guī)湍愦蛳率??!?p> 其實李真真是真的沒有想那么多,完全是徐見自己腦補太過。
不過,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哎!這油怎么濺得這么厲害。”
“大姐!你不要離得那么遠啊,你菜還沒放完呢!”徐見看得也心驚膽戰(zhàn)的,炒個菜簡直跟瘋了一樣。
看著李真真一驚一乍的往鍋里扔菜,他真的是忍不了了:“我來吧,你這細皮嫩肉的,別燙傷就不好了。”
“……”如果李真真沒有看到他眼里嫌棄的表情,她還是會很高興的。
兩個人的第一次一起做飯,最后變成了徐見做,李真真在一邊不好意思的看著。
他有條不紊地切著菜,準備要用到的調(diào)味料,徐見習慣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樣到時候不會手忙腳亂。
一雙將來要握手術(shù)刀的手,骨節(jié)分明,筆直修長,切起菜來都行云流水,像藝術(shù)品一般。
李真真不知不覺看得出神了,幻想他穿上手術(shù)衣,認真做手術(shù)的樣子,也會是無比的帥氣迷人吧?他們到時候會一起去實習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做同事……
雖然這半年,他們還沒有學習太多專業(yè)課程,但是李真真仗著記憶力好,已經(jīng)在自學一些課程了。
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專業(yè)了,也期待著自己成為醫(yī)生的那一天。相信徐見也跟自己是一樣的想法吧,自從他們宣誓開始,他們就不愿、也不甘退出了。
“想什么呢?”徐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面前,彈了她的腦袋一下。
“嗯?”
“讓你給我拿個盤子你都沒聽到?!毙煲娮约合戳藗€盤子。
徐見好像總喜歡摸摸她的頭什么的,對此他的解釋是這個高度比較順手……
一開始李真真只能讓自己刻意忽略這件事情,后來,她也習以為常了,就當作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吧。果然,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它悄無聲息的改變著你,可你卻不曾在意。
“雞翅倒多少可樂?”可樂雞翅也是徐見做了,不過李真真再怎么說也是做過,還能在一旁提些建議。
“就……半瓶吧?!?p> 徐見舉了舉那大瓶的可樂:“你確定?半瓶?”
“要不,三分之一?”徐見看她的眼神有著濃濃的不信任——“哎呀,差不多就好了,多放味道就濃一點唄?!彼餐泲寢尩降追帕硕嗌倭耍磥砝碚摳鷮嵺`還是有點……咳咳,有些差距的。
“你就這個水平,當時是怎么有勇氣答應(yīng)在這住的?”到頭來還是自己做的飯,他這是招了個小祖宗回來么?
“不好意思嘛,我還是可以做的,這不是你要自己做的嗎?”李真真小聲辯解道。
“所以這還是我的錯嘍?”徐見要被她氣笑了,看她小聲嘀咕的樣子,卻有些無可奈何。算了,誰讓自己看她順眼,有個人陪著,說說話也挺好的。
“把菜端出去吧。”徐見熄了火,開始清理稍顯凌亂的桌面。
徐見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做了幾道菜,再恢復原本的桌面竟然只需要幾分鐘。李真真覺得自己的強迫癥完全不算什么,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干杯!”兩人喝著做雞翅剩下的可樂,開始了他們“同居”的第一頓飯。
“你為什么要做兼職?。俊泵看蔚脑掝}都是徐見提起的,他天生的控場能力在面對李真真時無比契合。
“嗯……”李真真想了一陣子。老實說,她很迷茫。從小老師就說,考上大學你們就解脫了,現(xiàn)在你們的任務(wù)就是學習,她信了。雖然她對學習并談不上是喜愛,但該學的時候也都有認認真真的學習,最終考了一個用她的話來說,“還不錯”的成績,來到了這所大學。
可是這里的老師告訴她,要是想不被這個社會淘汰,你就得不停的學習。而且,你不能只會學習,還要會組織,會控場,能言善辯??蛇@剛好是她不會的東西。
這么多年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什么,她心血來潮的自學樂器,學唱歌,學她能接觸到的一切,可她總持續(xù)不了多長時間。所以她的迷茫從來沒有減少過。
現(xiàn)在,她學醫(yī)學,想治病救人??沙诉@個職業(yè)呢?她會有什么愛好嗎?她不知道。
她是想多接觸一些人,鍛煉一下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成年了,迫不及待的逃出父母的避風港?她不知道。也許都有,也許都不是,也許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那你是為什么?”李真真還是沒有說出來,反過來問他。
“想獨立吧,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p> 李真真眼神掃視一圈,意思是這個房子……
“所以說還很遙遠吶!”家里剛好有這么一套房子,他也不必矯情的出去租,以后他會還回來的。
他也沒有再多解釋什么,而徐見不開口,李真真就更不會找什么話題了。
李真真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徐見想說,她就聽著,他不說的,她也不會去問,這也是別人喜歡找她傾訴的緣故吧。
飯桌上漸漸變成了沉默,或許是觸到了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也或者是陷入了自己的無限思緒里去。
多年后,李真真想起他們的那一頓飯,問徐見:“你當時為什么不說話了?”
“我早就忘記了啊,可能在想事情吧,那段時間做的事比較多。”徐見寵溺的看著她,這么多年,他的小姑娘還是喜歡想那么多,不過,他樂于告訴她每一件細小的事情,畢竟這是他要保護一輩子的小姑娘啊。
但當時的兩人,各自的心事都藏在那沉默的背后,無形之中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各自回到房間,白日的工作也讓他們疲倦了,都緩緩進入了夢鄉(xiāng)。至于睡夢中是眉頭緊鎖還是嘴角含笑,也都是深夜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