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警官的車離開,任高遠心里又煩躁又無力又郁悶,他撇下身后的幾人離開了。
大街人行人來來往往,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他想大喊想發(fā)泄,可哪里合適呢?沙壩灣這是他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地方,這會正是大中午,哪里人少。
他對著空曠的沙壩灣一陣嘶吼,默了他在心底問自己,為什么這么難過這么擔心這么生氣這么無力?是的!他愛上廖珊了,可這分愛還在萌芽期就要被斬斷了嗎?答案似乎是這樣的,他不想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他想起那晚,廖珊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問自己那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廖珊指的是什么,可他覺得會不會太快了·······
沙壩灣的宣泄,仿佛將他身體里的力量一并抽走了,回去的路上整個人都是蔫的。他路過一家餐廳,迎面出來位個子不高的男人,跟他撞了個滿懷,那人見他楞了一下,趕忙彎著腰道歉,任高遠不覺得什么擺了擺手,眼見那人走遠了,他突然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可人早已沒了蹤影。
他匆忙跑回旅館,洪堯已經(jīng)在默默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他喘著粗氣對她說。
“你還不死心,這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焙閳蛉酉抡谡淼臇|西。
“或許還有其他可能?!比胃哌h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其他可能,除非那女人沒死。”洪堯說。
任高遠沒有說話,他盯著她的眼神里滿是光芒。
洪堯又說:“可能嗎?”
“你不覺得發(fā)生在廖珊身上的事有些不對勁嗎?”任高遠提醒。
“不對勁,哪里?”洪堯沒想明白。
“非要說那只能是太巧了?!比胃哌h說。
“你這么一說倒是有點,繼續(xù)說!”洪堯道。
“我去叫東子,你叫上鄭可一會來我房間?!比胃哌h說完就離開了。
等大伙聚齊了,任高遠這才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這巧要從那天潑下的火鍋湯說起,如果李淑霞是無意發(fā)現(xiàn)的廖珊,那么她怎么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選了這家火鍋店下手,并且確定廖珊一定會路過,而且這家火鍋店二樓剛好是露天,方便將湯底潑下,那么多人吃火鍋,她怎就偏巧選了桌不燙的,這一系列動作需要時間,地點和廖珊的被動配合,除非·······是有人設計好并且故意引他們?nèi)サ摹?p> 對了東子那天一到就忙著去修理廠,怎么會有時間跑去美食街呢,兩個地方可是相差甚遠啊。東子解釋他并沒去,而是有人在路上發(fā)了張一百塊的代金券給他。
還有一巧要從哪個營養(yǎng)不良的小個子男人說起,據(jù)他所說,那天看到李淑霞往下潑了盆火鍋湯,可那會廖珊正被澆了一臉的油,可以說面目全非狼狽的很,他怎么認出廖珊的,又怎么記住李淑霞的樣子的,每天路上來往那么多人,難道他就不擔心記憶出了偏差,冤枉了好人嗎?
更巧的是命案發(fā)生沒多久,大多數(shù)人還知道怎么回事時,他就在第一時間報了警,昨天那個撞他滿懷的男人就是他,已經(jīng)跟之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穿著的光鮮亮麗。
任高遠說出自己的疑惑后,大伙仿佛從夢中驚醒。
“遠哥,那咱們該怎么辦?”
“找到那個男人?!比胃哌h回答。
他又說:“東子,你去趟火鍋店,我心里有疑慮需要你去證實。”
東子趕忙答應了,沒一會就跑了回來:“遠哥,那老板說了,他們家根本就沒發(fā)什么代金券,還說是對家整自己,這兩天老有顧客跟他為了這事吵,都鬧到警局了?!?p> “看來真是故意的。”洪堯在一旁說。
“為了對付廖珊真是煞費苦心啊?!币慌缘泥嵖筛袊@。
“所以找到那個小個子男人是關(guān)鍵?!比胃哌h說。
“那······那咱們還等什么啊?,F(xiàn)在就找他丫的?!睎|子立刻站了起來。
“別,別沖動,他剛在路上碰到了我,這會肯定會警惕,咱們不能明目張膽?!比胃哌h說。
“那怎么整?”東子問。
“當然是偷偷的?!焙閳蛐α诵φf。
廖珊三天后被帶走的消息是李警官私下告訴他們的,估計這會外界還不知道,如果李淑霞沒死,那么她一定會等到廖珊的案子判了才離開,這會她一定沒走,估計八成躲在暗處。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jīng)過幾人的合力的尋找,終于找到了小個子男人,此刻正如任高遠說的那樣,穿的齊齊整整,正坐在古緯爾最好的飯館享受美食呢,那一口酒一口肉的別提多有滋味了。一直到天黑才東倒西歪的走了出來。
到了僻靜的地方,小個子男人憋得慌便解開褲子,尿到一半只覺得脖上一涼,低頭一瞧嚇的硬是將尿憋了回去,那是一柄閃著銀光的匕首。
“別吭聲?!焙閳虻穆曇舾绽锖懿幌嗤钢珊?。
小個子大氣不敢喘只顧著點頭。
“提好你的褲子?!编嵖梢苍谝慌詢窗桶偷奶嵝阉?。
小個子提好褲子轉(zhuǎn)過身,一看見面前的四人登時就腿軟。
“去警局指認是有人讓你去的吧?!比胃哌h問。
小個子不敢說話,只是有些驚恐地看他。
沒成想洪堯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疼的他五官都擰巴在一起。
“一個光頭男人,給了······我5000····”那一拳太重他疼的喘了半天。
是男人竟不是李淑霞,這有些出人意料,任高遠繼續(xù)追問:“你跟他怎么聯(lián)系的?”
“平時都是他打給我,我并不聯(lián)系他,他那電話經(jīng)常換。”小個子小心翼翼。
“手機呢?”任高遠伸手。
他這才從兜里掏出個手機,這手機不是智能的年代有些久遠,他翻看了幾個號碼便有了主意:“你給這幾個號碼打電話試試。”
“大哥·····那要是打通了我怎么說?”他問。
任高遠想了半天:“你就說警局找你,說發(fā)現(xiàn)了新證據(jù),要找你再次問話。”
一連打了幾個都是空號,終于有一個打通了,對方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小個子緊張的捂著話筒點頭,看來是打?qū)α?,他照著任高遠的話一說,對方立刻緊張起來,定好了見面的地方。
光頭三角眼的男人見著小個子就是一頓罵:“你他娘的是不是哪說漏了,讓警察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沒有啊,哥,我沒有?!毙€子剛挨過打,眼見著又要挨打立刻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