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冢2
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總是異常安靜,車內(nèi)這會的氣氛就有點這個意思。
但這種安靜沒有維持多長時間,洪堯忽然大喊了一聲:“我靠,有些不對勁啊!”
“什么不對勁?”幾個人齊聲問,隨即也看向車窗外。
“你·····還記不記得剛才那個房子”廖珊往遠(yuǎn)處指了指。
她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因為大家都看到了,那些半陷在地下的屋子,此刻像是從泥土里長出來一般,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剛才還是一片平地的村落,已變的高低不平。好多房屋的樣式也是剛才沒見過的,有的是平房,有的是樓房,最高的樓有三層高。這些拔地而起的房子竟不攜帶一絲泥土,干凈整潔的矗立在哪里,著實太詭異了。
“那個樓梯上好像過去了個人?!焙閳蛲蝗婚_口
東子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磕磕絆絆的說道:“那·····那不是個空村嗎,哪里·····來的·····人,你別嚇唬人?!?p> “誰嚇唬人了,我真看到了·····”洪堯不服氣。
“我也看到了。”廖珊突然插話。
說完這話,車內(nèi)突然又安靜了下來。大伙總覺得應(yīng)該會發(fā)生點事,至于是什么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卡拉卡拉的聲音,像是指甲劃門板的聲音,聽的人渾身都難受。
正一頭霧水呢,只見剛才還不知所措的東子,突然一臉的抱歉,忙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飯鍋,低下扣著的是老九。
“我·····本來把它放包里的,太鬧騰了·······”
洪堯看著他一臉的憨樣和有些懵逼的老九,不禁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任高遠(yuǎn)已經(jīng)不期待今晚能睡個舒服覺了,只要不發(fā)生其他事就是萬幸。
他緩緩啟動車子,又開了好一會,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排排簡易的木房子。任高遠(yuǎn)將車停下。
透過手電的光源可以看到,這些房子沒有直接建在地面上,下面是空的,支撐它的是幾十個水泥地樁,順著四五節(jié)樓梯看去,一排排有七八間房子,每間房子都上了鎖,這種樣式的房子有點像宿舍。
廖珊剛想走上去看看,被任高遠(yuǎn)拉著:“先別上去?!?p> 轉(zhuǎn)頭又對東子說:“讓老九開路?!?p> 東子哦了一聲,打開車門將老九放下。
老九像是知道什么事似得,直起身子四處警惕的看看,然后嗖的一下竄上了樓梯,爬上爬下對著這幾間房子就是一陣猛嗅。
沒一會便折返回來,吱吱吱一陣叫,像是告訴他們這里很安全。
洪堯看著它笑了:“這家伙跟人似的····”
大家將每個房間的鎖和門窗都看了一遍,還挺牢靠。
任高遠(yuǎn)選了倒數(shù)第二間,只見他看了看那把鎖,然后猛得使勁,一轉(zhuǎn)一扭鎖頭便打開了。
他拿著手電筒往里頭照了照,好家伙進(jìn)去以后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從外面看是簡單的一層,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個小閣樓,而且面積還不小,睡他們幾個完全沒有問題,一樓就相對簡單一些,只有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靠近門口的位置有個簡易的灶臺。
廖珊伸手摸了下桌子,食指上粘了厚厚一層灰,但這里的木頭并沒有朽,看來荒廢的時間不算太久。屋里再沒什么其他的東西。
晚飯時間,任高遠(yuǎn)將那張桌子三兩下劈成了柴火,廖珊和鄭可合伙將火生了起來,隨后將所剩不多的幾包方便面全都煮了,泡面就著著面餅子,那味道簡直了。
夜晚起風(fēng)了,晚飯結(jié)束后更是大的可以,甚至可以聽到遠(yuǎn)處湖水翻騰的聲音,整個房子被吹的哐啷哐啷響,也吹的人心惶惶不安,大伙及其默契的收拾完碗筷,開始各自忙著洗漱,整理閣樓。
任高遠(yuǎn)住在了樓下,這樣可以方便守夜。東子一聽要守夜,便把老九抱了出來。
“遠(yuǎn)哥,守夜這事我看老九完全可以勝任?!闭f完便將老九塞給任高遠(yuǎn)。
見東子一臉堅定的表情,任高遠(yuǎn)只得接過老九,將它安放在腦袋邊,那老九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兒,十分淡定的蜷縮著身子睡去了。
外面的風(fēng)越來越大,攪的廖珊睡不著,偶然間聽到樓下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她確定任高遠(yuǎn)沒有睡著,于是小心的越過最外面的鄭可,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任高遠(yuǎn)聽到腳步聲轉(zhuǎn)身說話:“廖珊?”
“我睡不著?”廖珊坐在她旁邊。
任高遠(yuǎn)趕忙坐起,將蓋在身上的毯子扯下,圍在廖珊身上:“怎么不多穿點,冷嗎?”
她不覺得,但還是點頭說:“有點。”
任高遠(yuǎn)朝她身邊挪了挪,靠在身后的墻上,攬著廖珊的腰讓她靠著自己。
廖珊伏在他的胸口好半天都沒說話,任高遠(yuǎn)一樣,只是不住的用下巴來回的磨蹭著她的頭發(fā)。
“你說·······”廖珊突然開口,輕聲問:“我爸也許已經(jīng)死了?”
“怎么這么說?”任高遠(yuǎn)問。
“咱們能走到這里可謂是九死一生,他一個人又怎么可能······”說到這里她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對了,你這一路有沒有想起什么,關(guān)于他的?”
任高遠(yuǎn)有些抱歉的搖搖頭。
廖珊看著他的樣子笑了笑:“沒關(guān)系,都到這里了,什么結(jié)果我都能接受?!?p> “我老做同一種夢”任高遠(yuǎn)說。
“什么樣的?”廖珊來了興致。
“一個女人,年輕女人,夢里·····她總是在哭。”任高遠(yuǎn)試圖回想那人的樣子。
“女人。朋友,妹妹還是老婆?”廖珊問了一連串。
“我不知道,我總感覺她就在藍(lán)陽城?!比胃哌h(yuǎn)回答。
“那·····如果她真是你老婆呢?”廖珊抬起下巴看著他。
任高遠(yuǎn)沉默了下旋即笑了:“想那么多干嘛,或許壓根就沒這個人,又或許她只是我的朋友,要真是老婆,我走了這么多年能不找我?”
“那要真是呢,或許她找了只是沒找到,就像我一樣?”廖珊一改剛才的笑臉變得嚴(yán)肅。
“別想了,我只喜歡你一個?!比胃哌h(yuǎn)有些強硬的說,并且將廖珊再次攬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