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聰?shù)能婈牴粦G悍。二月占長安,四月下穎川,五月,攻克洛陽。
江南全土大震。
……
“邦德,詹姆斯.邦德”,風輕云淡,目光深情而又堅定,經典!
陳浪白反反復復地用自己的名字試驗,浪白,北獅大.浪白,真是見他媽的鬼了,好象說,土豆土豆便宜賣了,六毛六一斤!洗衣粉洗發(fā)露打折促銷啦一個樣子。
然后覺得自己網名改的“九域荒.天子”好象還真不錯,滿意地洗洗睡了。
陳浪白很愛預測足彩,但很少去賭。他更愛看書。什么中外名著,野史佚聞,經史子集,歷代法帖,統(tǒng)統(tǒng)要看,上下床,書在上邊,他在下邊。幾百斤的書,比他還重,是他的命根子。
夜里,又一次夢到了自己化身007,“天子,九域荒.天子。”火辣無比的金發(fā)女郎!激情的夜晚!
小床吱嘎吱嘎響了幾聲,終于不堪虐待,床架子逐漸扭曲,變形,上鋪的板子裂了一個大洞,“轟隆”一聲,塵土飛揚中,年輕的陳浪白被上鋪幾百斤書砸了個結結實實。血從他白凈的臉上慢慢流了下來!
30人的高一五班,變成29人?!?p> “頭怎么這么痛???”
陳浪白揉揉腦袋,然后呆住了!小橋,流水,人家,一派江南風情,眼前幾個頑童圍著自己,“公子公子,”又笑又鬧。陳浪白看看周遭,然后瘋狂地向溪邊跑去。
還好還好,還是很周正的,鼻梁挺直,雙目黑白分明,一切全須全尾,貌似還年輕一點了。忽然感到一陣惶恐,讀過不少穿越小說的陳浪白,依舊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定力。開始了裝死模式。
三個月后,陳浪白穿著一件不長不短的淡青色衫子,搖搖擺擺的又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私塾里的老儒捋了捋不多的幾根白胡子,目光飄過陳浪白的頭頂,在他周圍一丈的范圍不斷游移,找不到地方落腳。
這孩子,唉,太笨了啦!
老儒嘴里僅存的三四顆大牙一齊彷徨,終于說話了,陳公子,你已大好了?
陳浪白的眼睛一片炙熱,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老師,學生已經好了。
回頭看看幾個頑童,小臉上一片平靜,老師,學生這幾天新作了一首詩,請老師指教!
“江風催白鳥,寒雨亂青蓑,”
“釣竿常在手,搖動洞庭波,”
…………
老儒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胸脯急劇地起伏了幾下。
“這真是你作的詩么?”
陳浪白抿了抿嘴巴,很像用兩只手揪住老儒的臉,讓這個表情一直保持下去。
嗯,開心。
陳家的傻公子在地上跌了一跤變成天才少年的故事不脛而走,數(shù)不清的路人跑去陳府門口去看熱鬧,樹上是人,路上是人,墻上也騎著膽大包天的頑劣小子。
陳府上下喜氣洋洋,老夫人撫摸著陳浪白的臉滿眼含淚,舍不得挪開目光。
陳浪白慢慢的了解了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的故事。
……
陳浪白重生的家也姓陳。很神奇!家主陳喬之,字松齡,是大將軍王敦的主薄。五十歲,赤紅臉,仿佛關公一般。兩只眼睛總是帶些笑意。信奉“五斗米道”。
房公,身高八尺,鶴發(fā)童顏,江南“五斗米道”的大Boss。兩個人,沒事就關起門來天南海北的秘辛聊到燭影搖紅方罷。
天氣涼了。中夜披衣遙觀星象,房公憂形于色,松齡,你看!陳喬之抬眼望去,只見明晃晃一輪太陽高掛中天。
十一月,乙卯,日夜出,高三丈。一一《資治通鑒.晉紀.十二年》
喬之一時驚得說不出話,只是用手指亂指。陳浪白看了也很震撼,喬之定了定神,房公,天下有變!房公面色一肅道,日月爭馳,破軍星已出世也。陳浪白忽然好象明白一些什么了!房公若有所思在他身上看了幾眼。
……
王敦將軍的府第差不多占了半條街的樣子,令人生出一種,置身大觀園的錯覺。
蓮池邊,有一個小小的射圃,幾個風流子弟,比箭,斗棋,每天流連忘返。陳浪白是最近加入的。只有一個怪人,王羲之,只在旁邊看熱鬧,從不下場。身材可單薄得很,風來時,仿佛欲與柳枝一齊飛舞一般。臉上板得很緊,不茍言笑,要去參加什么典禮似的。
“你們聽說了嗎?”王藍田神秘兮兮道,他圓胖身材,為人極有主見??幢娙硕甲⒛窟^來,“塞上出了一張羿王弓,能洞穿三層精甲!”
“不知何等人物用得起它?”一個頎長身材的鳳眼文士道,這是顧謙之!
“也許是那個什么大將軍劉桀吧!”
“說來聽聽!”
“據說這劉桀能彎弓射二百七十五步,方臉黑黑的,令人心生畏懼,是個難以敵對之人?!?p> “擁護劉桀的,有北地人封的丞相武玄,醫(yī)仙何不贏。反對他的也不少,為首的有國師阿勒泰,丹王打洛。不過丹王的態(tài)度很曖昧,眼下還沒有到圖窮匕現(xiàn)的地步。”
眾人一陣唏噓。
王藍田體胖畏熱,躲到一處涼亭休息去了。眾人也都沒了興致,只在池邊看魚。
天黑的時候,一群烏鴉從他們頭上飛了過去,正要看的時候,數(shù)不清的士兵明火執(zhí)仗的撲向這邊,雖然府里的兵素來是熟悉不過的,但此刻兵們面色冷酷,陌生,陳浪白又一陣壓抑,太悲摧了!
陳浪白忍不住大叫,你們找錯人了!
我們是大將軍的客人!
兵們獰笑,錯不了,我們帶著畫像來的,兄要不要看一下?
陳浪白大懼,算了兄弟們,我先走了。。
跑!陳浪白運動白癡,越著急越跑不快,回頭,只有羲之在身后,撈住他,拖著又向前搏命,感覺兩個人都在抖,這樣速度更慢了。
放箭!
那箭支射在兩人身上,紛紛掉落在地,追兵都跪了!
畢竟,羲之一去,哪來的《蘭亭》?
可惜這只是陳浪白的想法。
正跑著,忽然浪白感到身上一沉!擔心的一看,羲之雙目圓睜,口角滲出血跡,已說不出話,一支箭頭透出胸前,血腥刺目!
羲之急急的擺手!陳浪白只好放下他,轉身疾逃。感覺這世界既荒誕又殘酷!
半刻鐘后,追兵趕了過來。領頭的小??纯吹厣系娜?,淡淡的道,都回去吧!今日之事,泄漏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