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蘇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姓林,全名林水蘇,是襄陽林家的嫡小姐?!?p> 容涼手中的茶水見了底,洛青荼自然地給她續(xù)滿,問道,“襄陽林家是什么武林世家嗎?”
洛小侯爺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現(xiàn)在侍奉起容涼簡直得心應(yīng)手。
容涼道,“不是,以前是姜國的官宦世家,姜國被滅時,家主投靠秦國,謀了官職,現(xiàn)在好像是個知府吧,一族根基未損,依舊是個名門望族?!?p> 秦國施行郡縣制,星涼兩州一共三千六百郡,,一郡之地最高的地方管理官員為“郡守”,幾個相鄰的郡為一府,最高地方管理的官員就是“知府”。
洛青荼點點頭,怪不得水蘇姿容清婉,落落大方,不由贊道,“水蘇姑娘神情散朗,有林下風(fēng)氣;清心玉映,自是閨房之秀?!?p> 容涼有些意外地偏了偏頭,沒想到這孩子也會說好聽的話。
冷玉鯨笑道,“小白臉,你夸的挺有水準(zhǔn)的樣子,是什么意思呀?”
水蘇莞爾一笑,“公子謬贊了,本來是要南下與玉家公子成親的,只是行船路上,被庶出的姐姐暗害,推下了大運河,幸得玉鯨相救,才得以活命。”
“這樣說,你跟鯉魚精不是親姐妹呀。”洛青荼心道:怪不得長得不像,只是……他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隱隱明白了什么。
水蘇點點頭,輕聲道,“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入塵土。”
冷玉鯨偏頭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呀?”
水蘇俏臉微紅,低下頭輕輕推了她一下,“別問啦?!?p> 洛青荼,“……”他現(xiàn)在挺羨慕容涼的,看不見這兩人打情罵俏,“咳……你那個庶姐害你,是為了頂替你嫁進(jìn)玉家?”
“是。”水蘇點了點頭,“林家和是玉家是世交,我母親離世早,庶姐是做為娘家人陪同,只是沒想到,她會買通下人們來害我?!?p> 府宅里面的爭斗手段和后宮差不了多少,人一旦涉及到財與權(quán)多半會變得面目全非,所以世間初心如一的人才顯得珍貴。
洛青荼看向冷玉鯨,“所以你們出現(xiàn)在鎮(zhèn)江,是來找她庶姐報仇的?”
冷玉鯨點頭道,“我就把她也綁了手腳扔進(jìn)了江里,那什么以其人之道還什么的……”
水蘇見她忘了詞,捂著嘴輕笑,也不提醒她。
洛青荼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看了看自己師父,她一支手撐著腦袋,蒙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那這跟玉長庭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說來話長?!?p> ……
冷玉鯨和水蘇是三日前到的鎮(zhèn)江,就留宿在這家臨江客棧中,她們花了兩天時間在鎮(zhèn)江城中游玩,冷玉鯨順便摸清了玉府的地形。
第二天晚上子時,冷玉鯨便溜進(jìn)了玉府,準(zhǔn)備悄悄把水蘇的庶姐,林水茉,給敲暈了綁走。
她本來是暗中打探好了的,玉長庭和他新婚的妻子住在哪個院子,哪個房間。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對剛剛成親不足三月的小夫妻竟然分房睡!
她摸進(jìn)了正屋,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一個成年男人,這偌大的府宅,誰知道他把林水茉弄到哪里去了,于是直接推醒了玉長庭,這玉長庭是武林名門之后,又修習(xí)舅舅的《折槍決》,雖然受制于天資,但好歹是個三流武者。
發(fā)現(xiàn)有賊人闖入,第一時間攻擊。
冷玉鯨已是一流之境,三下五除二便制服了他。
富商家中都有夜?fàn)T長明的規(guī)矩,打斗中不小心將桌案上的一個錦盒碰落,一幅小像滾了出來。
冷玉鯨好奇地?fù)炱鹨豢矗嬌系拿铨g少女明麗清婉,竟然是她的水蘇!
冷玉鯨拿著刀威逼玉長庭問他為什么收藏著水蘇的畫像,一流高手的威壓逼迫,玉長庭又是個軟骨頭,就什么都說了。
原來,玉長庭十七歲的時候,跟隨父親去襄陽的時候就曾見過林水蘇,彼時少女豆蔻年華,卻已經(jīng)有了傾國之姿,泛舟于湖上,灑下魚食,紅鯉擁簇,那一瞬的風(fēng)韻,將滿湖盛放的荷花都比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