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宓抖抖腳,她啥感覺都沒有,只感覺到自己周身更綠了,從剛冒土的嫩綠仙人掌進擊成為翠綠色。
從長分支的時候起,她就是一株成熟的仙人掌!
盧景書光腦鬧鈴響了響,看著桌上的安宓一臉揪心,也不知腦補了啥,仿佛安宓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就連他從來不敢觸碰的仙人掌刺,也敢伸手摸摸。
毫不意外,盧景書‘咻’的收回手含在嘴里。
安宓動了動,有些血腥氣的尖刺掉在桌面上,她瞟了盧景書一眼,“膽大了。”如果不是她刻意控制,尖銳的利刺非得給他的指尖戳個透心涼。
一種涼意襲身,似是警告,盧景書瞪大了眼睛看著安宓。
劉老微微笑道:“仙書是戰(zhàn)斗系,最好還是不要去觸碰它?!?p> 盧景書點點頭,他沒說他家仙人掌不碰還會搞突襲,家里他收集的仙人掌刺都有一把了。
他的光腦閃了一下,是他的任課老師到了家里,他就要走了,盧景書是真的舍不得,半蹲著對著安宓嘰嘰喳喳。
劉老皺了皺眉,他是真的沒見過這么能絮叨的小子,招來了機器人,拎著盧景書就扔了出去。
安宓抽出小根須向著盧景書揮了揮,她準備好好睡一覺養(yǎng)精蓄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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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安宓醒來,植靈師的藥劑是真的不錯,仙人掌體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不適了。
安宓無視角落的閃著紅點的監(jiān)控,整株仙人掌歪了歪拔出根須,還像是在盧家那般溜達。
星空下帶著芳香的花朵悄然綻放,如巡視自己領(lǐng)地的國王一樣,安宓溜達在花架之間,聽著系統(tǒng)給她介紹花的種類。
安宓瞅了瞅開滿鮮花的花盆,揪了一朵在手上把玩,她還是有分寸的,這盆玫紅色的滿天星不是什么名貴品種。
安宓想了想,最后干脆把小花扎在她身上的刺上。一路走過,安宓幾乎所有的花的摸了摸。
“哎呦,我的花啊?!鼻逶纾瑒⒗弦贿M種植房入眼看見的就是安宓牌仙人掌,她真的是太顯眼了,小小的身子扎滿了花,頭頂還蓋著一朵向陽葵。
聽到呼喊,安宓動了動,看向劉老。
懵懵懂懂的樣子讓劉老有氣發(fā)不出,尤其是他檢查過了,安宓身上的花都不是什么貴重的,唯一貴重點的向陽葵被摘到的是側(cè)枝的花苞,為了不影響向陽葵結(jié)籽,是準備今天摘掉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安宓頭上開了花。
安宓才不理這個老爺子,打小就是摘花惹草的人物,怎么可能到了星際就改了原本的性子。
一旁水仙的水盆波光粼粼,安宓挪蹭過去,插著腰,欣賞她的美貌,她就是成了仙人掌也是最美的仙人掌。
“你怎么就這么愛美!”劉老笑罵,末了從抽屜拿出抹布擦掉安宓一路行走落下的沙土。
安宓照完“鏡子”,轉(zhuǎn)過身仰了仰頭看向劉老,頭頂?shù)南蜿柨苯拥粼诹怂砗螅S后她又悄默默的用根須把向陽葵插頭上。
“宿主,您不覺得蠢嗎?”系統(tǒng)是真的敗給了它宿主的審美,帶頭頂?shù)拿髅魇悄且慌缘姆勖倒搴每?,這向陽葵還需要它用一積分催生它。
“閉嘴?!卑插道浜龋废到y(tǒng)懂個啥。
撒嬌是統(tǒng)啊~、統(tǒng)統(tǒng),一生氣就是狗系統(tǒng),系統(tǒng)表示生氣了,它要自閉不說話!
劉老手里弄著自己的藥劑,可安宓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在她身上。
安宓才不怕劉老在她身上做實驗,她在盧家的所作所為只要劉老一打聽就會知道,她不覺得她需要裝什么。
“仙書啊,”劉老還是坐不住,放下手中的藥劑,輕輕的牽著她裸露出來的根須,身上親和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他身上傳遞出來。
劉老對待植物的感覺很舒服,就像對待朋友一樣,他說道:“我這里的花花是不可以亂摘的,他們都很貴重,就和你一樣的,你乖乖的好不好呀,來,我給你添的營養(yǎng)。”
劉老說著,取出昨日那支試管在她根部滴了幾滴,仿佛證明她只要聽話就有好吃的。
“懵懂”的仙人掌歪了歪身體,就很乖的樣子,劉老滿意的笑了。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我就是不改。
安宓獨自待得無聊,看著眼前沉迷在培育新種子的劉老,轉(zhuǎn)身跳下了了桌。
夜晚這邊的種植園是關(guān)閉了中門,那邊她還沒看過呢,想去瞅瞅。
想看就走,安宓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牟戎鴤z把扭成麻花根須向那邊走去。
作為無臂星人,安宓期待她新長的分支,有“手臂”的話,她的平衡力會加強一些。
安宓游走在花盆之間的近路,回頭看了看劉老,發(fā)現(xiàn)他還伏在桌上,溜溜達達的走了過去。
和種植園這邊不同,這邊是個菜地,各種她見過或者沒見過的果蔬都在這邊。
她的到來沒有驚動那邊低頭觀察的人,她只需要在機器人灑藥水的時候躲一躲就好。
耳邊是嗞啦一聲扯壞了葉片的聲音,安宓轉(zhuǎn)頭看,是她躲避行走不小心把葉子劃破了,安宓挑挑眉,干脆行走在中間的大道上。
她身上的小花花快掉光了,她坐在一個人的身邊扎根,這小學(xué)徒每摘一朵小花苞,她就從他的兜兜里拿出來重新扎滿自己。
“嗷?!毙W(xué)徒一聲驚叫,手摘累了甩甩手就不小心甩到了安宓身上,碰掉了她身上的花還蹭破了皮。
安宓也被嚇一跳,下意識的拔根溜走。
系統(tǒng),……宿主,你還記得你是人嗎?它無語的看著安宓的種種行為。
系統(tǒng)的心聲她聽見了,意識進入腦海,安宓伸手拍了下藍團團的系統(tǒng),再次溜走。
系統(tǒng)呆了呆,眼睜睜的看著安宓的小身板消失,……宿主越來越皮,沒救了。
一聲驚叫如同驚弓之鳥,小學(xué)徒瞪大了眼看著地面,如果不是他手上破了皮,他真的以為他是在做夢。
“怎么了?”一身綠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安宓透著大綠葉的縫隙看過去。
來人溫潤如玉,一身氣息平和,和劉老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