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整理好套裝提交給覃然,付錢的時候朗薇倒是想起一件事。
“啊對,前幾天本來要把這個給你的,我忘記咯?!?p> 說罷,朗薇取出一個金邊的三角形卡片,上面是藝術(shù)體的“W”。
“你們家的鑰匙?不用,我可以翻進去的。”
嗯?這是什么虎狼之詞,熊貓先生原來和朗薇小姐是這樣的關(guān)系嗎?
女店主,你是否有很多的問號?
看著熊貓先生死水一樣的表情還有旁邊氣到說不出話的朗薇,善良的女店主還是及時的站出來。
“不是的,這是商會交易的信物,你可以理解為……會員卡!吶,在我們的交易界面上提交它。”
女店主操作著,確認會發(fā)到擁有者手上,事后也會直接回歸物品欄。
方便,安全,快捷!
“不過,這個樣式的卡還真沒見過呢,是什么額度的……啊?!?p> 覃然看到老板說到一半,像是嘔吐一樣長大了嘴,然后就合不上了。
他走上去,在那個懸浮的交易窗上掃一眼,看到那張卡上的余額,似乎,有些理解。
女店主見鬼一樣的表情,看向那個可愛的女孩子。
“那個,朗薇小姐您這卡是?”
“嗯,買東西的卡吧,每年生日爸爸都會在我抽屜里放一張。我還有很多哦,不怎么用的,這張給你啦?!?p> 女老板表情沉痛的捂住嘴,像是發(fā)生了一件極其傷心的事情,有種險些被富婆看穿后卸下心防的軟弱。
覃然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他指尖一劃,那卡片直接脫離界面飛出,被朗薇接住。
“不用?!?p> “為什么啊,爸爸給你都要,我的為什么不行。”
“不是錢的事情,只是女孩子不可以付錢?!?p> “大男子主義!”
女店主和朗薇異口同聲的抗議,一個是高級NPC一個是玩家,共同點都是女人。
覃然笑笑。
“聽說讓同行的女生付錢會被討厭,嗯,就這樣吧?!?p> 他擺擺手,也沒有要爭辯的意思。
小插曲之后,覃然穿戴好裝備,朗薇和女店主告別。
門口站著兩個門神一樣的商會管理員,他們是朗家的人,自然是在這里盯梢。
朗薇耍賴爭吵以后,還是兩行清淚的被帶走了。
允許她出來已經(jīng)是極限,時間自然不長,現(xiàn)在城里不太安定。
……
日上三竿,加隱在那個房間里抬起頭,陽光下的他眼神中多了幾分神采。
“加隱先生,餐具我回頭來收,您請?!?p> “那個叫白面具的沒有再出現(xiàn)嗎?”
看守小哥聽著一問也是來了興致,今早他把城里的事情轉(zhuǎn)述給了加隱先生,對方似乎很感興趣。
又說些傳聞和討論,末了,他說道。
“猜測就是這些,不過現(xiàn)在他人氣是真的高啊。第二大街那邊,都有人開局賭猜他下一步呢!”
“哦?賭什么?!?p> “他們說白面具是要去殺刀鋒的第四個長老,打個炸彈。還是去單挑副會長鋒矢,直接王炸!”
小哥說得抑揚頓挫,氣勢十足。
加隱就懵了,這炸彈是什么暗號,王炸又是什么,要對城內(nèi)高地動手?
……
噴泉的水花折射著陽光,撒下片片清涼。
城內(nèi)的十個噴泉,其實是公共的復(fù)活點,橫死的玩家,會隨即的在這里復(fù)活。
光影交錯,流芒閃爍,一個刺客玩家在這里重生。
他是刀鋒的長老之一,死亡下線去休息了兩個小時,游戲里就是四個小時。
此刻依舊有些疲憊,那種被吊打的滋味著實難受。
論壇的傳聞他看過,線下的公會群聊也討論過。
私人恩怨?刀鋒什么時候碰過這么一號人,至于嗎?仗著自己技術(shù)好,把公會面子當什么?
而且,自己這邊也是輕敵!偷襲算什么,有本事正面,正面……算了。
有些話他也不好說出口,會長這幾天累得不輕,又被來這么一手。
直接掉兩級的代價太慘痛了,導(dǎo)致海巖現(xiàn)在悲痛地……睡了過去。
他不再掉以輕心,直接掛了一個【行刺律動】降低自己動作的聲響,又施展【潛行】,默默的離開噴泉范圍的保護陣法。
這套刺客的流程,被他用來跑路離開,原因就是今早白面具給他的打擊過大。
堂堂刀鋒公會的長老啊,竟然害怕偷襲到這種程度,心底的酸楚和眼角的淚花又有誰懂呢?
行走在玩家之間的空地上,他甚至感覺周圍有目光在嘲笑他,讓他臉上火辣辣的。
這倒不是錯覺,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亙古不變,有潛行自然也有反潛行。
夜語的盯梢人員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并且用【迷霧索引】確定了他的身形,慢慢的綴在身后。
刺客,被人盯上,是很危險的。
那個夜語玩家依照指示將手中的探尋道具放在一個空置的攤位上,面色自然地離開。
一只戴手套的手從攤位后的陰影里伸出,取走物品,巷子里傳出輕響。
戴著白色面具的覃然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蹲伏在樓頂,腰部的索引感應(yīng)著獵物,看著貓小姐給自己報的衛(wèi)隊位置。
也怪他,導(dǎo)致現(xiàn)在卡羅城動不動就有玩家梁上飛。
他在房頂疾走,偶爾還能得操作一番,繞幾個路,避免和其他玩家遇上。
他像是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劍,手掌已經(jīng)握緊劍柄,這把嶄新的藍色鋼劍還沒有戰(zhàn)斗過。
近了,在一個轉(zhuǎn)角的地方,行人和衛(wèi)隊的距離都符合條件。
這個刺客還速度正常的往公會趕,對技能過于自信,沒有什么防備。
白面具的身影蹲立在房檐邊,彈射而出,利劍出鞘。
正此時,卻有一道黑色的細線瞬間出現(xiàn),刺穿空氣,橫在那滯空的劍客和發(fā)愣的刺客中間。
手腕一抖,箭矢噹的一聲被劍磕飛。
視野中竟然還有另一支箭跟在后面,他翻起身,還是被擦出血口,腰上的索引道具被沾邊的箭射穿報廢。
風中有殘留的涼意,傷口上一層薄霜,這是一支有附魔屬性的箭。
攻擊者預(yù)判得不錯,基本上是往他身上來的。
襲殺被打斷,那刺客也是趕緊爆發(fā)技能離開。
先不說這突然加成的速度覃然追不上,未知的弓箭手就已經(jīng)沒法讓他隨意離開了。
唰!
唰唰唰!
又是箭破空而來,有所準備的覃然這次躲的很快,沒有一絲的猶豫馬上沖進巷子,翻身上房頂。
“嘖,給躲了么。這反射神經(jīng)還真是沒夸張啊。”
街道另一頭的房頂上,刀鋒公會的副會長鋒矢立在這里,銀色的長型手鎧【龍騎的弧度】極有標識性。
【龍騎的弧度】LV40
-藍色手臂裝備,弓弩傷害加成,并附魔【冰晶】
-冰晶:箭矢附魔,造成小范圍輕微減速,對敵方單位造成減速狀態(tài)。
他腳踩房檐,手持一把長弓,這也是藍色二階的40級裝備,多次強化再加上手鎧的弓弩加成,有減速有傷害。
帶兜帽的亞麻色斗篷增加了他的移動速度,使得他能夠跟這么久。
作為一個射手,永遠要做最后的黃雀。
刺客長老復(fù)活的時候,就私聊通知他了。他悄咪咪的摸到這里,確保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以后就尾行著。
果然,在房頂上看到了一個矯健的身影,一直遠遠的跟住。
射手有著可觀的距離優(yōu)勢,剛才那發(fā)二連箭預(yù)判可以說發(fā)揮了他的水準,只是沒想到竟然給躲掉。
靠,這技術(shù)為什么要跟我們作對。
他也趕緊離開原地,手并沒有從長弓上移開,箭矢在飛起的斗篷下蓄勢待發(fā)。
狙擊手失敗后,一定要跑,這是常識。
那個人沒有追殺刺客,肯定就是要沖自己這邊來,跑就對了。
剛剛飛過一個建筑的空隙,還在空中,感覺胯下一涼,整個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縮起來,狼狽的在房頂上滾了好幾圈。
鋒矢一穩(wěn)住自己,馬上就是兩支箭飛出去,冰霜附魔的箭只是把一塊布釘在墻上,散開一圈霜。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斗篷被切下了一塊,留在了剛才的地方。
果然,他感覺是對的,剛才確實有人躍起一劍!
是男人的直覺救了自己!
還沒感嘆完,攻擊已經(jīng)從身后而來。
白色面具的家伙已經(jīng)在他身后猛然揮劍,反光的劍芒毫無感情。
鋒矢也不托大,一個技能招呼過去。
【折躍】
-射手進階技能,釋放的瞬間如果格擋住攻擊,向判定負方向位移一段距離。
突然出現(xiàn)的空氣墻彈開了鋼劍,鋒矢的身形在白面具身下飛速拉開,殘缺的斗篷獵獵作響。
拉開距離的鋒矢在空中接連幾箭,貼臉急射加上折躍的僵直,讓覃然狠狠地中了兩箭。
冰霜迅速的在他身上蔓延,減速狀態(tài)加持在覃然身上。
說實話,覃然的出手都經(jīng)過非常仔細的考量,因為等級的差距還是在那里,只有偷襲和瞬間的反應(yīng)才能彌補。
不然,一旦失手,就像現(xiàn)在這樣,僅僅是兩箭和剛才的擦傷,自己的血條就只剩三分之一。
二十級的差距,人家也是穿著裝備在外面走動的!
“兄弟,現(xiàn)在可以談兩句嗎?”
鋒矢開了口,但是手里的箭還是穩(wěn)穩(wěn)的對著那白色的面具。
“這個距離,我的二連箭你躲不掉的。你也明白吧,等級差距在那里!說實話,一開始我聽說的時候,我真沒想到抹了我脖子的人居然只有二十來級。你技術(shù)是真好!別亂動!”
白面具并沒有回話的意思,剛才腰部擦傷造成的減速已經(jīng)消失,他感受了一下,計算著時間。
“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宰了你!但是,接下來的談話關(guān)系著你還能不能在卡羅城呆下去,公會的會長是你隨便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