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昏黃羲和隱現(xiàn)之時,空中隱顯星羅棋布,東陽城已然華燈初上,稠人廣眾,透露著不同尋常的熱鬧。
城西望江樓人尤多,大步流星的行人經(jīng)過此處時紛紛駐足,人群之中喧鬧聲甚,多在討論的,都是在二樓雅座上閑適喝茶的兩位年輕公子。
“那位公子可是薛郎?”
“是他,東陽城之中還有誰如同他這般文姿,素日里求診不至,如今運氣甚佳,在此處竟遇見了?!?p> 眾人口中的薛郎,便是手執(zhí)桃花扇面的公子,只是盈盈一笑,便引得四處的女子為其吶喊。
但東陽城作為帝都,人之多,乃至熙來攘往,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識得薛知信。
于是便突然冒出了一句:“薛郎是何人?他很厲害嗎?”
一看到提問的人,所有人都怔了怔。
這是個約莫二八齡的小姑娘,眼睛生得圓潤,極為漂亮,水亮亮的充滿了光,讓人不忍心去責備她。說話的時候,梨頰微渦,引得旁人放柔聲音同她耐心解釋。
“薛郎是我們東陽城最年輕的神醫(yī),多少御醫(yī)都束手無策的頑疾,到了薛神醫(yī)的手中都能給救回來。而且薛神醫(yī)偏偏如玉,舉世無雙,為人富貴不淫,威武不屈,是個當之無愧的君子!姑娘外地來的吧,否則怎么會沒聽過薛神醫(yī)的名號呢?”
小姑娘似乎并未對神醫(yī)充滿好奇,只是小小糾結(jié)了一會兒,說道:“我應該不算外地的吧……”
她身后跟著的小姑娘輕推了她一把道:“該回府了?!?p> 她卻當沒聽見,望向樓上被討論的二人,果真見到了那雍容閑雅的側(cè)影。
只是側(cè)臉,卻也看出了薛知信臉生得標志,只是眉眼偏細了些,一雙桃花眼保持著似笑非笑,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之下依舊能做到旁若無人,心思可謂是寬廣,肌膚的嬌嫩甚至勝過了尋常女子。
若他是女子,倒可以稱得上是絕世無雙。
身后的人又在她耳旁輕語道:“魚笙,明日便是你成婚第七日了,我們得快點回去?!?p> 東陽城已經(jīng)發(fā)生了十幾起的新郎失心案,每個新郎都是在第七日出的事,不死不醒,一看就是靈族的手筆。
魚笙自覺有些掃興,抬腿便要離開人群。
耳邊熙熙攘攘又是一陣討論:“薛神醫(yī)身邊的可是最近名動東陽的沐江海?”
“確實是他,薛神醫(yī)竟同這種人往來。”
旁人驚然:“此人何如?竟比薛神醫(yī)還質(zhì)氣蘭蘭?”
“好看是好看,小白臉罷了,大約不是東陽城的人,否則這種長相早被大家挖空家底了,卻一直默默無聞。前些日子素身娶了宰相之女江遇,直接得了個府邸,外加黃金萬兩,良田百畝,一介白丁,卻也因此結(jié)交了一些鴻儒。”
魚笙忽略了這些聲音,欲要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一直催促自己的花靈芝此時停在了原地,抬起頭來看像樓上的兩人,臉上帶著復雜的神色。
魚笙伸手在她眼前揚了揚道:“你腳被黏住了嗎?怎么不走了?”
花靈芝輕咳了兩聲道:“你忘記你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叫魚笙了嗎?”
魚笙點點頭:“對啊,有何問題?”
花靈芝:“……他們口中的沐江海,就是你在人間的丈夫?!?